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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望轩恨道:“大人们如此维护, 待会儿可不要后悔!”

几个人互相看看, 皆有所思,他们当然不信, 但倘若书信呈上来时,越鲤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并不姓钟,他们会如何?

他们难道就真的大义凛然,不顾天下局势,把越鲤从皇位上拉下来换人?

换谁?谁能比她更强。

殿里气氛严肃,不少人都停下来,不敢吃也不敢动。越鲤一眼看过去,明显看到庞沖在座位上坐不住,晃来晃去一副有话要说的难捱样子,便擡高声音问:“庞沖,你不好好坐着,有什麽话要说?”

庞沖就等她问,先说:“请陛下先恕臣无罪。”

越鲤不留情地呵斥道:“要说便说,有错我自然治罪。担心惩罚就闭嘴。”

庞沖是她一手提拔出来的臣子,与她亲近,遭了训斥也毫不在意,嘿嘿一笑,说道:“臣觉得韩大人说得对,就不应该与此人争论,看他说了半天颠三倒四,有什麽值得听的?”

他转过身子,对着衆臣说:“莫说侍女了,就是从各位大人之中抓一个过来放在龙椅上,都不用一个时辰,便会漏洞百出,自己吓得坐不住了,还能瞒两年?”

庞沖声音粗,话也糙起来,不讲t究上朝时的谨慎,说:“依我看,就应该把这两个胡言乱语的东西乱棍打出去,打死都算他俩的福气,拿命给陛下祝寿了。”

现在是在宴会中,不是朝堂,没那麽规矩严正,朝中几个习武的已经笑起来,跟着叫好,文官们虽不敢失礼,都暗暗点头。

庞沖笑看大家的反应,看到宁长风时,不由奇怪,他怎麽是整个殿里最严肃的人,脸色沉得吓人。

他略一停顿,心下疑虑。不等再有什麽想法,越鲤瞪他一眼,训道:“说的什麽话,把御前当你自己家饭桌了?”

庞沖心想陛下你平时也不爱拽那种文绉绉的废话,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心里这麽想,嘴上还要说:“臣知罪!”

越鲤自然不是真的要治罪,各种閑谈之间,派出去找东西的人都一一回来複命,宵月宫的侍女最先找到孔望轩的信,拿过来悉数退还给他。越鲤问道:“七月十九日那封,是否写错字?”

孟怀光上前查看,将那封信拿在手中翻了翻,回禀道:“确如陛下所言,分毫不差。”

随即杜修言的家仆也找到几份从前考卷,跟随越鲤派出去的内侍上殿送呈。越鲤示意请蔡云山做评断,考卷便送到他手中。

最后是姚净远的信件,他当家底收藏着以备不时之需,家仆费了不少时间寻找,来的路上急行,生怕误事。

这几样东西之外,越鲤取一封她批阅好的奏折,一同送到蔡云山手中,他请衆臣做见证,一一拆开对比。

杜修言万分关心,也不知真关心还是纯爱看热闹,挤在蔡云山旁边,上手指着说:“看落款年月,这是公主约莫十二三岁时的考卷。”

蔡云山道:“不错,此物最为可靠。”

杜修言点评说:“似乎与陛下如今的字迹略有不同。”

蔡云山分析说道:“陛下习行书颜体,所谓颜筋柳骨。小时候笔力稍弱,转折之处较为圆润,长大后下笔锋利,自有风骨。这变化符合一般人写字的规律,人一生之中,笔体随年龄增长时常有变,这两种字迹,大致骨架是相同的。”

杜修言点头道:“臣也以为,这应当出自同一人手笔。”

他多看一眼考卷内容,心道公主小时候答题真是不怎麽样,可以推断出,这张试卷批改得他爷爷头都大了。

蔡云山再拆开看孔望轩递交的信,原本只是辨认字迹,但这个过程中难免读到信的内容,他扫过一眼,便基本读通写了些什麽,他忍不住擡起头,望了越鲤一下。

越鲤询问道:“有何不妥之处?蔡学士但说无妨。”

蔡云山摇摇头,显出几分家中长辈的慈怜,叹息说:“臣只是叹陛下所托非人。”

越鲤隐约能猜测到这封信的内容。钟明月性格温柔,待人宽和,与孔望轩通信时,向来是她坐在越鲤身边一句一句口述,由越鲤润色后写下寄出。偶尔说到难为情的字句,她们两个还会笑闹作一团。

钟明月既然决定嫁人,当然是真诚待人,说得真挚,字字句句落在纸上,添了风月柔情,那时她盼望着嫁人之后开始新的生活,时常写一些向往与幻想。

时过境迁,看如今孔望轩退亲、见死不救、在襄阳死缠烂打、今天又精心挑选她生辰的日子站在殿中要把她从皇位上拉下来换别人做,蔡云山两相比较,不胜唏嘘,宛如看到自己的孙女遭人辜负一般,一声叹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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