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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鲤揉了揉她脑袋,说:“不会的,只要你们两个平安长大,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钟慈蹭在她怀里,黏黏糊糊说:“姑姑,那个皇位你想给谁就给谁,我们只希望你开心……”
越鲤说:“好孩……”
孩子两个字还没出来,钟慈瓮声瓮气埋在她胸口说:“让弟弟妹妹上课,我们两个就不上了。”
越鲤冷酷地把她从怀里剥出来,命令她去练字。
第 72 章
下江南出巡之前, 越鲤把该安排的都为钟慈钟煦安排好。这两个小孩天天黏在她身边,忐忑得很,没有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几天, 两个小孩连做功课都要赖在她殿里,她由着他俩去了, 自己躺在椅子里看书,陈颂今协助蔡云山编修一本古诗集, 校对好之后拿样本给越鲤过目,她拿在手中翻一翻, 如果没什麽问题就发下去刊印。
宁长风进宫同她商量出行事宜,也在旁边,拿着江南水路图研究, 两个人时不时聊几句。
越鲤桌上摆着一个小瓷盏做清供,里面装满珍珠,栽一棵东海进贡的红色珊瑚, 盆栽大小, 宛如莹润珍珠里长出红色的龙角。
在静谧之中, 桌角边缘缓缓爬上来一条细细的银蛇,向着珊瑚缠绕过来。宁长风伸出手要护着越鲤, 她按下去说:“不打紧,这是关流英的蛇,他养的蛇里数这条最漂亮。今天特许他带进来,正好殿里熏香加了夜来香,招蛇, 它就赖着不走了。”
宁长风若有所思, 越鲤多问一句:“怎麽了?”
他说:“宠物待人的态度全看主人,从前烛云那麽亲近陛下, 就是跟我学的。”
这条蛇与越鲤相处自如谁也不怕谁,自然是跟关流英学的。蛇是冷血动物,比烛云难养多了,饶是如此,都能驯得听话,让越鲤毫无惧色,可见已不是一般的君臣尺度。
越鲤没想到他会这麽想,说:“这两年是倚仗他多了些……”
宁长风收回目光继续看水路图,说:“陛下不必向我解释,你我是君臣,又不是夫妻。”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越鲤了。
越鲤心下叹息。关流英养的蛇,时常用在刑讯中,他用刑太重,常有人向越鲤上报,说他简直酷吏。
从朝堂到民间,大家都认为越鲤行事宽厚,而这关流英手段残忍,刑罚严苛,败坏了越鲤的名声。
实际上关流英就是越鲤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越鲤不方便出手的地方,就由他去做,刑罚固然不能滥用,但对有些人,不得不用。
君臣便是如此,越鲤与每一位臣子之间,都有不能告诉外人的隐秘事项。天下事务繁多,岂是任用一名两名臣子就能打理好的,所有可用之人,她都要利用。
越鲤正待再开口,沈采薇来报,说:“户部的姚尚书来了。”
她临走叫何晏扬狠查了一次账,姚净远哭天抢地闹着要见她,她不胜烦心,应允了。
姚净远进来就行礼,说:“陛下,此番出行又要一别几月,臣会日夜盼望陛下早日归来,没有你在,衆臣睡觉都睡不安稳啊!”
越鲤翻过去一页书,看雪岭的插图,头也没擡,说:“有话直说。”
姚净远顾左右而言他,又说:“只是舍不得陛下……”
越鲤说:“不说就滚出去。”
姚净远立即说:“点校司的何大人查账有问题。”
“什麽问题?”
姚净远瞄了两眼宁长风,示意他要同女帝陛下说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话,希望宁长风回避。
但宁长风就跟没看见似的,越鲤也不开口,他只能硬着头皮答:“户部的账涉及全天下,臣只举一个例子,每次算税银,总有一些州府瞒下多余的账,等下个税期不足时,再添补上来。从县到郡,郡再到州,州到朝廷,层层如此。这笔账只要最后能还上来,户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陛下,你可是最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啊。”
越鲤无动于衷:“你现在是觉得自己都清白过头,到了无鱼的境界?”
姚净远躬身:“臣不敢!”
越鲤又说:“少混淆是非,晏扬查出来的是你一个人钻空子贪钱,而不是整个户部做事有没有余地。”
姚净远连忙要争辩,越鲤擡起头,语气和缓:“不过,差事你向来办得不错,户部运作一直稳当,量入为出,没出过大的岔子。一些小错处,就……”
他期待地看着越鲤,听她停顿,不由得接话说:“瑕不掩瑜。”
越鲤冷冷地看过来,他急忙改口:“罪不至死!罪不至死!”
“晏扬查办的时候确实严格了些,但这是应当。严查是她的本分,查出来治不治罪由我来定夺。”越鲤将手倚在诗集上,徐徐说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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