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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鲤站起身,说:“至于你的私事,我还要找韩家聊聊。婚约只一方说了不算。”

徐正一愣,听她的意思,仿佛还有戏?

再擡头,越鲤已由宁长风护着,走出去了。

第 75 章

后半天钓虾, 越鲤虽然心里事多,坐下却也沉静,从表面丝毫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来扬州不过半个月, 要查的事情还很多,越鲤只是写了一个总纲和名单, 交给何晏扬督办。

她对要杀哪些人其实已经有预设,但问题是盐商与盐官互相袒护, 在全天下最有油水捞的重利面前,居然可以紧紧抱在一起企图违抗皇帝。

这几年里, 越鲤派的人蕩平最南方的宁州,将多年来的乱象在兵力镇压之下一点一点理清。她亲自去过北边的乌珠草原,那里曾是太祖亲征过的地方, 代代都是忠臣镇守,如今换成她与穆英杰一同挑选的人才,万分放心。而西边最大的中心敦煌, 她也踏过一遍, 还接见了楼兰友邻, 得到他们的忠诚。

东南西北,只剩下东边的扬州, 还天高皇帝远,不曾经历过越鲤的手段。

洛阳地处十三州中心,犹如越鲤处在百官中心。

说到底,扬州最难办的地方就是一个钱字,钱都官商勾结赚了, 到不了越鲤手中, 她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她不是要官商清白、再不赚钱,而是要选一个听话的, 赚到钱乖乖交到她口袋里。

想来想去,一想就想了十五只虾的时间,她还挺享受这种感觉,在江上吹着小风,没有人打扰,安静地出神,直到虾咬鈎。

虾都带回去做菜,今天厨房做虾炙,自己钓上来的就是格外好吃。

越鲤回到怡园,天色已近黄昏,曲曲折折穿行,回去休息等吃饭。

她歇下换衣服,侍女们在旁为她更衣,她在侍女们面前向来可亲,从不发脾气,还常与她们聊点无伤大雅的话题。时间久了,侍女们胆子也大起来,喜欢与她亲近,主动说道:“陛下,今日来送奏表的不是前几日那位大人。”

侍女只是想到能同她提起的事情,便说出来,她却有些疑虑:“换人了?看清楚是什麽人吗。”

怡园由宁长风带的兵把守,京城的奏表急行送过来,由越鲤从翰林院带来的一个年轻官员转呈,没有她的命令,怎麽敢换?

侍女见她脸色微变,个个灵得很,不敢多说了,只说:“是位没见过的大人。”

衣服换好,她心绪已经没那麽松快,出门就要部署宁长风去查一查。扬州官员不想活了,把手伸进她住的地方?是不想查了,想直接按谋反罪迫不及待去死吗。

她刚思虑重重出门,就见有人在外面恭候已久,施施然说:“臣世临拜见陛下,多日不见,陛下在扬州可还住得惯?”

竟是韩世临来了!

越鲤吃惊道:“你来做什麽!”

韩世临看她惊大于喜,明显惊讶于他先斩后奏,便也不说废话,解释说:“戴罪之身,进过一趟天牢,皇子殿下不允许我上朝,没事做,便来给陛下送信。”

越鲤质问道:“谁允许你擅离职守。”

韩世临应对道:“皇子殿下允许的。t”

越鲤的心情还没从刚才被外人冒犯的误解里出来,他不想一见面就跟越鲤吵起来,话音放缓,说:“你走之后,钟煦为难了我几天,不让我上朝。我閑着也是没事,当天就去找送邸报奏表的官员,一同赶路过来。奏表里写明了这件事,你要是不答应,我再回去就是。”

他故意说得可怜,越鲤顺势说:“那你回去吧。”

说完便要去吃饭,韩世临跟着她走,说:“送信的队伍走得快,一路过来,大家身体颇有些吃不消,应当休息一段时间。”

越鲤说:“这还只是平常奏报,若有急报,五天之内就要送过来。我看你神采奕奕,半点不像吃不消。”

韩世临说:“心里念着陛下,见了面自然有神采。只是陛下见了我半点都不高兴……”

越鲤忽然转身,说:“不,我挺高兴的。”

她这样说,韩世临倒警惕起来,她笑道:“有人来找我求情,要跟你结亲。”

韩世临略作思索,问:“是盐商徐家?”

“不错,看来你知道这件旧事,心中有数。”越鲤心情转好。

“你答应了?”韩世临却不再轻松,问道。

越鲤一本正经说:“尚未。”

韩世临说:“徐家商路何等广阔,陛下一定不愿意让我们两家结亲。”

越鲤却说:“我愿意。”

韩世临愣了一下,随后缓缓说:“如果你这句话能说在其他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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