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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光得到她撑腰,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宫里,祁海扶她下车,走在她身边说:“陛下此番下江南,两度遇刺,臣忧心不已,再有下次出巡,请务必允许臣随行护卫。”
他不知道两次遇刺的内情,话一出口,宁长风在旁边不乐意了,祁海保护越鲤的时候出过多少岔子,现在竟敢嫌弃起他来了。
越鲤听到祁海这意思,是不想留在宫里而想跟着她走,便说:“怎麽,钟煦也找你麻烦了?”
祁海尴尬道:“也称不上麻烦。”
先前钟煦钟慈把韩世临下狱,是他给越鲤报信,他们两个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虽没有为难他,但他怎麽也没有跟着越鲤舒服。
越鲤能想得来,没再多问。
沈采薇没受过钟煦钟慈丝毫为难,见到越鲤仍然欣喜,实在想念,上来为她更衣沐浴,準备晚上接风的筵席。
几位近臣聚在殿里等着她,互相攀谈起来。庞沖与穆英杰等一干武将围着宁长风,询问皇帝遇刺的事情。陈颂今与何晏扬同年科考入仕,交情不错,洛山梅与谁都交好,三人凑到一起,交换扬州盐税大案的讯息与看法。
就算是不爱搭理人的韩世临,也有能说得上话的同僚,他位高权重,总有人趋之若鹜。越鲤换好衣服过来看时,满殿人中,只有关流英真真是遗世独立,跟谁都不搭腔。
越鲤沖着他问道:“不是告病了,怎麽还有力气过来迎接。”
关流英脸不红心不跳说:“陛下回京带了龙气过来,臣不药而愈。”
不在正式场合,越鲤说话随意,骂他道:“骗鬼呢?”
关流英阴沉说:“陛下若是不信,下次出巡带上臣随行,有龙气熏陶,臣定然健康。再者,也能协助陛下一二,这次如果有臣主管刑讯,想必江南官员不会如此猖狂。”
越鲤觉得好笑,问道:“一个两个的,都如此忠诚,要时时跟着我?”
底下站着的孟朔生怕把他撂下,连忙出声说:“陛下在南方不知饮食可还习惯,若再有出巡,臣愿尽绵薄之力,让陛下不必操心口味问题。”
越鲤这趟还带回来两个厨子,一个最擅长做狮子头,一个是徐家茶楼里做龙井茶糕的。她正要交给孟朔安排这二人,闻言,说:“还有哪位也想去?”
衆臣纷纷自荐起来,要为她护卫、探路、写诗……使出浑身解数,连性情内敛的陈颂今,脸上都跃跃欲试。
越鲤怒道:“这是南巡还是迁都!”
听这些近臣的意思,等于把钟慈钟煦流放在洛阳了。她训了一声,才各自消停下来。嘴上是消停了,心里怎麽想,还不知道。
接风宴上越鲤没有谈国事,只君臣之间互诉思念之情,聊聊扬州风貌,吃点淮扬菜。
等到第二天上朝时,越鲤才将这几个月的朝政放到一起理了理。
头等大事是把扬州一案的经过同百官说了说,千里外的血腥气飘到朝堂上,听得人人都整肃起来。
随即在这件大事之下处理一点小事:韩世临擅离职守,因有钟煦禁止他上朝的命令在,可以酌情减罪。
她稍作沉吟,正要公布决断,关流英幽幽说:“三品要员擅离职守,按律当斩。”
他并不是恨韩世临,而是知道越鲤不会杀,所以故意提出来,要看越鲤强行徇私给韩世临免罪。这个过程不光彩,越鲤尴尬,他就舒爽了。
越鲤问道:“当真?”
关流英犹豫了一下,他对危机的嗅觉极为敏锐,对越鲤的一切举动也极为敏锐,他感觉不像好事。
越鲤又说:“这几个月你称病不朝,说你渎职,可有什麽异议?若世临不能减免,那你也……”
关流英没到三品那麽大官,治起来不如韩世临的罪责重,但也不好受,判个革职算好的,一不小心,越鲤想报複的话,说不準就流放了。
他打从心底不情愿,也只能说:“臣当真病发,请陛下谅解。”
越鲤许多时日没跟他玩,继续问:“那世临呢?”
让关流英给韩世临开脱,简直要逼死关流英,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受辱的神情。偏偏越鲤还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等着他回答。
关流英如同吞了苍蝇,勉强说:“既有皇子殿下监国的命令在,应当从轻发落。”
越鲤亦是看他难受自己就舒服了,便继续判。韩世临辩解道:“臣之职守,在于辅佐陛下。臣赶赴扬州侍奉陛下,怎能算渎职?”
听他意思,从轻都不乐意,要无罪。
越鲤不理他,说道:“世临罚俸半年,流英罚俸二月。出行一共四个月,你们撂挑子不干,留下孟太傅着实辛苦。你二人接下来四个月每天都要去向孟太傅奉茶请安,祈求他身体康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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