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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没想到的是,宁长风和韩世临也会一点东胡语。
她很好奇,坐在马车里,怀里还揣着何淳送的四神镜,问这两人:“你们什麽时候学的东胡语啊?”
宁长风先回答说:“家中三叔祖曾在夏州驻军,与东胡人成婚,后来回汝南,我从小跟着听了些,只会简单的两句。”
那是他爷爷辈的事情了,越鲤略听过一点,似乎翻东胡相关的书时看过。
本来宁长风会的乱七八糟东西就多,他连吹柳叶吸引黄雀过来逮了烤着吃都会,从摘叶子到生火撒调料全会。越鲤并不惊讶。
她转向韩世临,他面色稍有迟疑。
这可就罕见了,只有提到做饭时越鲤才见过他露出这种神色。她正想快活地揶揄两句,但联想到做饭,脑中忽而一闪,眉头蹙起,质问说:“你该不会是现学的吧!”
韩世临停顿一下,认了,说:“陛下果然了解我。”
越鲤完全没想到,震惊过后大怒,说:“你敢欺君!”
那天越鲤说要来东胡,他一点都不脸红大言不惭说自己会东胡语,越鲤也没怀疑,只是说有鸿胪寺的官员在,没必要用他,大材小用。
谁知这句话是他编的,事后临头抱佛脚,私底下连夜学了起来。紧赶慢赶,赶在越鲤出发之前,恶补了两个月,迅速学成。
韩世临说道:“反正我现在会了。”
越鲤说:“谁知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韩世临喊冤道:“就这一次,别的你都查证过。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担心昏头了。再说……”
他气势稍弱,说道:“跟你学的。”
巫术速成,东胡语速成,就连当皇帝,也是临时推上去速成的。越鲤胆子大,感染到了韩世临,他本来就拼,用这麽高的强度这麽短的时间学一门语言,是他们两个的风格。
越鲤命令道:“长风把他赶出去!”
宁长风立即执行。
平心而论,这趟出门带韩世临没有任何正经用途,但他非要跟来。
对越鲤来说,把他带在身边最放心,万一越鲤出了什麽事,恐怕临死前会想办法把韩世临也带走,免得他发起疯来,钟煦钟慈控制不住他。当然,她不是因为爱钟煦钟慈,只t是为了时局稳定。
这点倒不是越鲤刻意防备他,而是他的性格已经注定,他一生只能做越鲤的臣子,哪天越鲤不在了,他的仕途也就到尽头了。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越鲤是他唯一认可的君主,他只为有能力的君主心甘情愿臣服。
第 105 章
晋阳是韩世临的地盘, 按理说他要尽地主之谊。但他只给越鲤安排住进韩家,其余人都在晋阳官员处下榻。
他找的是最顶尖的住处,不算亏待旁人, 但还是很不给同僚面子。
报给越鲤的时候,越鲤有点意外, 说道:“我们在汝南时,长风安排随行人员都住在他家, 怎麽到你堂堂韩家连门都进不来?”
韩世临理直气壮说:“宁府大方,我小气。”
越鲤瞪他一眼:“不要脸。”
其他人都隔开一段距离, 只有他近身陪侍,又让他得意了。
表弟与徐小姐的婚礼一切都筹备好,只等越鲤一到晋阳就开始操办。她驾临韩府的那天, 整个府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所有人出来行礼迎接。
大宅里每棵树上都挂着红色的绸带,人逢喜事精神爽, 主家高兴, 下人们说句吉祥话便有赏, 主仆尽欢。
越鲤疑惑地问韩世临:“你二伯公有这麽大面子吗,排场这麽盛大。”
韩世临回答:“不是他的面子, 是你的面子。听闻你要来,府中上下一个月前就开始準备了。”
二伯公本人拖家带口来请安,他两个年龄比较大的儿子与女儿都在洛阳,照看洛阳商情,跟着韩世临做事, 这次成婚的是小儿子。二伯公纯属生意人, 书读得少,在大家族里是不受重视的旁支, 只攀上韩世临这一根高枝,头一次见皇帝,面上略有僵硬。
不过生意人比书生灵活多了,很快就活络起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为越鲤献殷勤,引路去正厅。
越鲤落座之后,韩家族老们纷纷同她攀谈,不少人是年纪大了从先帝那一朝退下来的老臣,第一次见越鲤,有几个企图套近乎,睁着眼睛说瞎话,硬夸她长得有先帝英姿。
且不说先帝有没有英姿,越鲤是真的看不出哪里像。但她也不否认,倒是笑盈盈说:“从前宁惟老将军在时,也说过我与先帝相像。”
韩家人现在最不爱听的就是姓宁的,转而都换了话题。
二伯公挤不进去这些当官的谈话,退在一边,跟韩世临说:“之前虽然都安排好了,但看到陛下本人,忽然又不知道该怎麽招待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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