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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临回答:“怕什麽,她是来玩的,又不是来查办你。”
二伯公小声同他说:“我看见她,腿就忍不住打颤,眼睛前面都是她抄过家的那几个名字。”
韩世临好心给他出主意,说道:“你要实在难受,就当是我带家属过来。”
二伯公眼睛都闭上了:“你能那麽当,我们敢吗!”
韩世临难得心情好,笑了笑。
二伯公又不放心地说:“要不要我为陛下特别準备些什麽,咱们府里大婚,她看了看会不会不高兴。”
韩世临不解,问:“她为什麽不高兴?”
二伯公声音压得更低,揣测说:“她自己这麽多年不成婚,看到别人喜庆热闹,会不会有些落寞……”
“你把她当什麽人了。”韩世临脸色一沉,怕他自作聪明,正色警告道,“你别做多余的事情,她有我招待,你要是弄巧成拙,我可不帮你说话。”
“唉别别别,世临啊,你不管我还谁能管?”二伯公一听他要甩手,连忙打消了其他心思。
在韩家这种世家大族里,有的人生下来就负责做官,有的负责办学,有的想办法赚钱。二伯公就是会放债和经商的,他与韩世临从亲缘上来说不算亲近,早年是外家一支,后来得韩世临选中扶持,如今顺风顺水。
他的商路有韩世临帮忙,背后是越鲤的默许,她管控官商颇为严格,在二伯公这里行了一个方便。
二伯公摸不清越鲤脾气,只觉得自己在走悬丝,前两年有过教训,皇帝和韩世临闹不合,拎出来敲打倒霉的是他。
尽管韩世临说过,要倒台也是他俩一起倒,但二伯公仍然脖子上凉飕飕。这两个人的关系一会儿变一个样,他哪里跟得上。万一真的出事,皇帝最多顾念一下韩世临的情分,怎麽可能顾念他。
二伯公心里的算盘打来打去,还是要恭恭敬敬对越鲤。大婚在两天之后,今日越鲤过来,閑谈用饭之后,就在府中歇下。
给她安排的是韩世临曾经的院子,他常年不回来,里面没有人居住,已经打扫一新。
这个院落的位置很好,毕竟是留给他的,越鲤走进去,韩世临为她解释:“我小时候过年节回来祭祖,就住在这里。”
韩世临出生在洛阳,从小住在洛阳,虽然祖籍在晋阳,但很少回来,这几年自己入仕之后更是没空,只有家中弟弟妹妹时常代为尽孝。
越鲤四处转悠,穿过回廊,倚在栏杆边看水中落日,说:“刚登基那时候,住在你家,也是在你的院子里。”
韩世临随着她的话音想起来,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那时候越鲤尚且稚嫩,还会在他家里吃饭吃得几乎把脸埋进去。
他回忆着问道:“你那时胆子就很大,难道不怕我对你动手?”
越鲤说:“那时候进退都是死路,只能搏命了。我随身带着一把小刀,每晚都枕着睡的。”
她语气稀松平常,韩世临却是第一次知道,微有讶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当年监视越鲤再严密,也很少能监视到她贴身带着什麽东西。原来睡在与他一墙之隔的房间时,她也在计算自己生还的可能性。
越鲤不觉得有什麽,看他这种反应,笑道:“我想你这般眼高于顶的人,应当只会要我的命,不会如何折辱,拿命去拼就是。”
那个时候,越鲤的想法还是死就死了,烂命一条,做个亡国时不值钱的皇帝也不能改变她的命数。
韩世临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久久地注视着她。她看了一会儿水中蓝紫色的霞光,等天色暗下来,便进屋去。
一进去不得了,整个屋里姹紫嫣红,窗前桌上全是大红的喜字,盘盏里的苹果柿子都贴上喜,所有物品喜气洋洋,里面床榻上铺的是鸳鸯锦被,床幔都是红色,活脱脱新房做派。
越鲤走了几步,看得眼晕,问他:“这是表弟成亲还是你成亲?”
韩世临也没想到,自证清白说:“不是我安排的,大约是他们自作主张。”
越鲤坐在外间铺了红绸垫的榻上,说:“我就说不应该来,这是别人成亲,说不準一辈子就这麽一次,我一来,所有人都只顾着看我,平白抢人家风头。”
韩世临诧异道:“你怎麽会这样想?皇帝亲临,这是多大的隆恩,今后能炫耀一辈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要流传后世的。”
越鲤说:“但是你我抢了人家新婚夫妇的风头……”
韩世临不管不顾说:“不喜欢的话他们可以改个日子成婚。”
越鲤没话讲了,韩世临又说:“再者,你一直住在宫里,还没见过别人成亲吧,可以玩一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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