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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想还确实是,她小时候宫里连新的妃子都很少有,进来也是很随便地册封,不曾有什麽仪式。
从前有过几次机会,本来她盼望钟明月成亲,她跟着钟明月出宫,结果这门婚事最后搞得那麽难看。
后来孟朔要成亲,孟怀光邀请越鲤观礼。其他臣子邀请,她都不去,只有孟怀光分量够重,她已经决定要去,结果新娘子不嫁,还是抱着她的大腿取消的婚事。
再就只有宁长风的婚礼她预备要去,但看宁长风这个样子,恐怕没机会了。越鲤也希望不要有这种机会,搞得大家都尴尬。
所以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参加婚礼。这个首次没有给孟家,给了韩家。
这又是一件没有经历过的新鲜事,从这个角度来讲,越鲤就非常有兴趣了。
但对着一床鸳鸯被,越鲤还是有点迟疑:“晚上真的要睡这里?”
韩世临说:“不想的话现在叫人过来都换了,再问问是谁做主,叫祁海把人打一顿扔出去反省。”
他故意说得严重,越鲤在生活小事中向来宽和,想到韩府也是为了讨好她,便退让说:“算了,这被子挺好的,锦缎丝棉,t鸳鸯的绣工也精致,办喜事就不要寻晦气了。”
这正合韩世临心意,虽然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但他高兴。
晚上沐浴过后,越鲤就要上床歇下。从洛阳出发一连赶路,今天才休息下来,她从热水池中出来时,神智已经有些模糊,只想尽快睡觉。
她几乎是闭着眼睛扑腾到床上,韩世临正要把床幔解开放下来,就听到她痛呼一声。
韩世临俯身问:“怎麽了?”
越鲤揉着腰,爬起来把床褥掀开,底下赫然铺了一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早生贵子。
大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皇帝与御史大夫面面相觑,大风大浪都携手度过了,就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越鲤硌得腰疼,缓缓说:“我现在怀疑你们韩府要行刺皇帝。”
韩世临混杂了丢脸和冤枉的情绪,说:“我叫人来换床铺。”
越鲤困得几乎要融化在床上,生气地哼了一声,合着是千里迢迢把她骗过来体验一把新婚夜。
第 106 章
越鲤在韩府住的这几天, 每天早上衆人都在外面等着她起床给她请安,规矩礼数特别周全,一点都看不出曾经压了她一头、横行霸道的模样。
不过越鲤心里清楚, 这样的世家大族,有时候改朝换代了依然能得到重用, 不可能太容易被她连根拔起。现在是表面恭敬,不敢与她硬碰硬, 暗地里还在想办法维持他们的势力。
韩家本家的子弟现在要出头很难,做点小官还可以, 想往上升,基本不可能。如此,他们只能靠韩府的门生。
何晏扬现在与韩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提起她,衆人甚至想不起来她还曾经姓过韩,这点令韩家十分懊恼, 状元是千万里挑一的人才, 全靠天分, 很难培养。好不容易他们家跟状元沾上边,还被越鲤撇干净关系了。
如若不然, 韩家一下子垄断了世家子弟和科考这两条路的最高点,不知道有多威风。以后再想出这样一个人才,就难了。
何晏扬越受重用,老韩家越不平,这本来是他们家的状元!
培养出一个韩世临, 跟越鲤跑了。资助出一个何晏扬, 也跟越鲤跑了。
不过族老们在越鲤面前并不会提起何晏扬,木已成舟, 要是让越鲤知道他们如此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岂不要给她得意坏了。
到娶亲那天,韩府作为本地乃至于本朝第一大家,声势浩大,几乎整座城都热闹喧嚷。迎亲的队伍一路都有人围着看热闹,沿途洒出糖块、银钱,甚至还会有金叶。
小孩子追着队伍跑,笑闹声响彻。迎到韩府门前,鞭炮与乐声齐响,一时之间就连站在耳边说话都听不到。人人脸上喜庆,恭贺的话从一个人嘴里倒腾到另一个人嘴里。
韩世临自然不爱凑这些场合,他在府里等着观礼。越鲤赐了一副字下来,没用韩世临曾说的那些朝云暮雨的豔词,写了一副稳妥的: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
她书法好,便也爱写,人之常情,若是哪方面做得好,就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做这件事。这次想到是贺新婚,收敛了一些锋芒,写得圆满,韩府争相称赞这副字有国泰民安之相。
新人已经提前谢过恩,将喜联拿着派人装裱到最显眼的地方。
这种热闹时分,大人们不敢造次,小孩子在韩世临的授意下过来找钟小姐送糖、猜物、玩闹,本意是让她玩得开心一点,但没想到韩府小孩子太多,个个都贴过来要哄,一会儿就把越鲤闹烦了,她挥挥手,叫他们都去找韩世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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