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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临脚步都不带停,进去就关门,说:“在我府中还是我更熟悉一些,不劳烦沈少使。”
说罢,门一合,沈采薇关在外面。韩府上下同她一样,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面面相觑。
泡在袅袅热水池中,越鲤才缓过来,先前她冷得都有些没知觉了。韩世临随后下水,仍帮她暖着手,说:“这一路风吹,恐怕风寒,待会儿叫人煮碗药先喝下去。”
越鲤点头应允,人已经有些乏了,归巢一般卧在韩世临身上,由他伺候着泡了一个温暖的澡。
干净的衣服也已经準备好,韩世临府上不缺她的衣服,今天拿了一套新做的。胸口如同折扇一般,绣了牡丹与紫阳花,紫色从胸前向下逐渐变浅,过渡到粉色,再到脚边时只有一点粉白。
韩世临怕她冷,为她披上一件厚实的外衫,才一起去用晚饭。
菜色都是他吩咐过的,越鲤喜欢吃什麽他清楚得很。各种菜品準备好,越鲤落座,一大家子人都在等她。
韩载舟与夫人都向她问安,韩载舟说道:“方才匆忙,礼数不周,请陛下见谅。”
匆忙说的当然是韩世临,衆人还没跟越鲤说句话,匆匆一晃,他就把人带走了,仿佛皇帝是他一个人的皇帝。
越鲤说道:“无妨。”
韩世临不仅不反思,还得寸进尺说:“也没有外人。”
弟弟妹妹在桌上好奇地偷偷打量越鲤,他们还没有这麽近地与越鲤接触过,只有年节时跟着父母去拜见皇帝,才能看一眼她严正的模样。
但现在她鲜活得很,坐在主位看了一眼极为丰盛的晚餐,桌子上几乎都快摆不下了,她问韩世临:“给谁过寿呢?”
韩世临从容说:“过的倒不是寿。”
越鲤跟着问:“那是过什麽?”
韩世临说:“过门。”
越鲤说:“放肆。”
来吃顿饭,还让他做起娶皇帝过门的美梦了。
不等她问罪,韩世临一筷子夹起龙井虾仁,送到她嘴边:“今天着凉,吃点清淡的。放心,不会寡淡。”
越鲤张开嘴,就只有空吃虾仁,没空说话了。果真一股清香,美味丝毫不减。
桌上其他人木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俩旁若无人,说话着实亲昵。
年龄大的还能维持住冷静,年龄小的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没听错的话,刚才韩世临说了一句大不敬的话吧,皇帝陛下也训了他放肆吧,怎麽他俩又跟没事人似的,聊起龙井虾仁里面的龙井茶叶来了。
这场面,怎麽跟从小到大学的规矩完全不一样啊?
越鲤的筷子伸向桌上的白切鸡,腐皮做的素烧鹅,文思豆腐,这几样都放在她面前。一一尝过之后,还是素烧鹅口感最佳,酱料加了冰糖、黄酒焖烧,带着浓郁的鲜甜,她多吃了几筷子。
宴席最后,还为她準备了一道橙花蒸酥酪,甜美的橙香扑面而来,她刚要动勺,被韩世临拦下来,喝完药再吃。这是特意做来哄她喝药的。
韩世临思虑周全,越鲤也不想生病,便痛快把药喝了。之后再吃酥酪,格外甜蜜。
一顿饭仍然t是他们两个聊开心了,旁人进去插几句话,很快就被甩出来,参与不到他们之间。也不知他俩平时就这样,还是韩世临特意显摆。
饭后越鲤就去休息,韩世临领着她去了自己房间。越鲤除去刚登基时在韩府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几乎没来过,更不要说进韩世临房间。
韩世临引她进去,屋内陈设简洁,外间摆满了芍药花,挂吴画圣的画、柳公的字,熏香炉中放着竹叶与桂花,越鲤一看,这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桌上放着一盒首饰,是红宝石做的一对发饰,红色的金线飘带发绳,还有乱七八糟的璎珞项链手镯,一派崭新,看起来是工匠们刚做好,拿来给他过目。
越鲤坐下信手拿起手镯看,往自己手腕上试了试。想研究他的房间,都没什麽好研究的,真不知道他平时敛的财都拿来干什麽了,除了供养皇帝,其他都攒着呢。
这边他们二人閑聊,那边父母二人吃过饭之后,总是牵挂着越鲤。韩载舟坐不住,踱步过来面圣。
他尚在门外,就听到里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韩世临说:“厨房正在煮参汤,煮完你喝一碗。”
越鲤说:“我才刚喝了药。”
韩世临说:“药是防风寒,参汤补气血。”
越鲤不像平时那麽讲道理,开始耍无赖了,说:“不喝,快死的人才喝参汤。”
她可见多了,从前,宫里所有救不回来的皇子皇女皇妃皇帝,死前都喝参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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