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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的花言巧语不做评价,毕竟我还是能看出来阿德里安在山洞里的处境,但我很高兴从他人口中得知父亲路德维克的强大。

告别了人类玛尼,我悄悄从一条缝隙里钻回洞穴,绒毯铺陈的洞穴深处传来惨叫,我看见化身为人的父亲的影子照在洞壁上,于是蹑手蹑脚地躲在石头后,想要看清父亲如何惩罚爸爸。

月龙路德维克施展魔法变没了石牢一侧的墙壁,轻松拽出石牢内的阿德里安扔到外面,阿德里安缩在破布里,露出一双蜥蜴的大脚和一条蜥蜴的尾巴,尾巴瞬间蜷缩入破布里,一团破布不停地战栗。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倒是没想过父亲的口味如此特殊,然而当我看到路德维克从破布里擡起来的那张脸时感到了挫败,那不是蜥蜴的头颅,是一张两侧布满鳞片的人脸,头上顶着粗壮的角,面孔是很帅,但不如父亲惊豔,而且我没见过这种上半身人下半身蜥蜴的种族,玛尼·奥尔森所言的阿德里安应该是人类,所以我真的是蜥蜴吗,还是长得丑的龙族?

我暂时抛却烦乱的心绪,继续将目光投向我的双亲。

可悲的弱者泣音从破烂的布条里传出,高大健壮的身躯内藏着这麽一个怯弱的灵魂,或者他曾经并非如此,但我不关心昔日作为人类的阿德里安,曾经的辉煌在力量的压制下又算得了什麽。

路德维克优雅地揭开蜥蜴人身上的破布,好似面对一盘秀色可餐的美味佳肴举起餐刀,他前倾身,微微睁大眼,少见的喜形于色,可依我看阿德里安除了那身鳞片光滑有光泽和帅脸,那个类似巨大蜥蜴的下半身实在乏善可陈,没什麽可看。

阿德里安知道月龙接下来会做什麽,他把头埋在布里,双手抓地,忍气吞声,抽噎倒灌入喉咙,好像被主人踢了一脚的狗。

我不禁厌恶阿德里安,内心不想承认他是我的爸爸,路德维克才是我唯一的血亲,再丑的蜥蜴也是冷血动物嘛,慕强是动物的本能。

弱者当然会被强者猎捕。生长于洞穴内的我如此理所当然地想道:路德维克是强者,而阿德里安是弱者,弱者将会被强者掠夺一切,包括生存权、繁衍权。

阿德里安的惨叫打断了我的思考,他月龙路德维克的暴行下毫无退路。末了,阿德里安趴在地上,抽搐着一条腿,好像我曾经抓住的一只青蛙,那只青蛙在我的手里蹦着未被抓住的一条腿,徒劳地挣扎,最后被我用石头砸碎了脑袋,一动不动。

路德维克整理好着装,恢複那清冷美丽的月龙形象,身后的白色纱布随动作飘蕩,他弯腰仔细清理阿德里安的面孔,那张被泪水和口水糊了一脸的俊朗面孔,其上金棕色的眼睛惊恐而胆怯地望着月龙。路德维克将阿德里安的头颅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温柔地抚摸对方的脖颈,好似怜子的月神般慈爱,慢慢讲述他与阿德里安的故事。

躲在石头后的我也听了一耳,除开父亲间或性的幽怨和嘲讽,分析总结如下:

太阳王朝末期,为了推翻王朝,龙族与人类合作,正是在这段时间里路德维克遇见了阿德里安。我没搞清楚,若阿德里安曾经是人类,怎麽会几百年前出现在太阳王朝末期的战场上,并且结识月龙,人类是“短命”的种族。

初出茅庐的月龙路德维克与人类阿德里安成为秘密好友,阿德里安有了月龙的暗中助力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在战后获得了领地封赏。然而阿德里安似乎没有意识到路德维克对他的感情,若是没有月龙,他配不上封赏。我认为这很明显,阿德里安在利用路德维克,这位当时尚且天真的龙族。

战争结束后,阿德里安答应实现曾经的诺言,邀请月龙路德维克与他一同生活,同吃同住,路德维克在阿德里安的花言巧语下兴沖沖地签下了一个不平等的契约,月龙落入狡猾人类的陷阱,曾经的爱人撕开了甜蜜的僞装,月龙被契约困于月息堡的囚龙铁塔顶层,维持半人半龙的姿态,无法伤害割下他鳞片的男人——他的爱人阿德里安。我倒是没想到我的父亲竟然也有这样任人宰割的过往,幸而现在的他十分强大。

人类自以为其勇气和智慧能够战胜神明,然而那份契约在签订者一方死亡后悄然终结,阿德里安所属的奥尔森家族并不知情,他们只听见了阿德里安死亡后他的铁塔“好友”发出的悲鸣,却不曾在意其中浓烈翻滚的恨意。

月龙路德维克没有立刻毁灭月息堡,或者奥尔森家族,通常神明一怒后果不堪设想,而他开始将奥尔森家族培养为侍奉他月龙的家族,要求他们在家族中寻找合适的“新娘”,所谓的新娘无非借口搜寻降生于奥尔森家族的阿德里安,阿德里安的灵魂被禁锢于奥尔森家族,这是当初月龙定下契约时的小小心思,他等了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那些新娘候选人在他身边学习月亮和星辰的奥义,到了年龄被他赶回奥尔森家族,而今他终于等到了真正的“新娘”,载有阿德里安灵魂的奥尔森。对于父亲的执着等候我不做评价,我反倒很好奇阿德里安为何会变成蜥蜴人的模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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