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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莱塔不停地走来走去,突然冷笑一声,“我还说你,我这样何尝不是求个安慰呢?我是醒着时良心不安,你是醉了后良心不安,说不定你明早醒了酒,你还会后悔跑来在我面前出过这一遭洋相呢?两个满手鲜血的罪犯,在这争相显露起道德标準来了。”
“啊!”她突然一跺脚,吓得钟步成也以为她真是疯了,“我真是蠢到家了。要说道歉,要说赎罪,最值得我们这样做的对象不是明摆着的吗?我早干什麽去了?”她沖过来钳住钟步成的肩膀,“老钟,你敢不敢?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就去和工会的人坦白一切?”
“敢!有什麽不敢!经过今晚,我已经改头换面,什麽都豁的出去了!”
“不……只和工会私下坦白还不够,我们去老托德的酒吧!放出话去,把能喊来的人都喊来!搭台唱戏,我们要当着大家伙的面,坦白一切,给工会的人道歉!”
太可怕了,波莱塔,你真是个可怕的、不要命的疯子。一个疯子,一个酒鬼……你们到底还能做出什麽事儿呢?太可怕了……
这场宴会安排得并不妥帖
第二天,依然有人给波莱塔的新居送《燃烧》报,不是小豆子,而是一个面生的小女孩,比小豆子年龄稍长些。波莱塔让她帮忙给工会带消息,说明天晚上7点,会在老托德的酒吧开一个重要的酒会、发布会……什麽的,请工会一定要派人参加见证。等散会后,还要约他们在另一处烂尾楼里见面。可能觉得这种邀请有点怪,她特别加了一句:不是埋伏,我用性命担保。
“你加上这句,更像有埋伏。”老钟掐了烟,无奈地对波莱塔说。
“你别管。现在酒醒了,后悔还来得及。”
“大小姐,亲娘!您都要去直接坦白一切了,我能跑得掉?与其茍延残喘,不如早日老实交代,没準还能争取组织宽大处理不是。以前的旧工会样板小说都这麽写的。”
不想邀请太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更不想引来什麽无良媒体和自媒体,两人没有在公开网络大幅宣传,只是各自在局域网和熟识的人中间散布了消息,这也就够多人了。虽然这帮人一传十十传百,或者中间直播曝光上网,到最后性质也差不多,但总归是比不考虑这些好一些。
和老托德包了第二天晚上的场,两人一宿没睡。老钟是烟酒没离手,波莱塔更吓人,只是在那念念叨叨地溜达,也听不清说的什麽,把老钟吓得更精神了。时间转眼就到晚上。托德的酒吧也是用烂尾楼改的,等两人进了酒吧,已经正经坐了不少人了。
“嚯,今天还真是什麽人都有,公司的人果然也来了。”老钟凑过来对波莱塔说悄悄话。
“真的?哪些啊?怎麽看出来的?”
“嘿,这还要问,在公司上班的人,隔老远都有那股味儿,再加上那副死人脸,老远就能认出来了!”老钟又偷偷用胳膊肘拐了拐波莱塔,“你看那伙,咱老同行,干佣兵的,这不用说。前面这伙,穿着工服呢,厂子里的,也不用说。那几块,得看好了,保不齐是干媒体的,设备保準在桌子下边的包里藏着呢。”
“可以啊老钟。”
“嘿,这是咱老佣兵的必备职业素养了。可唯独工会的人都是哪些,我是没看出来。”
“没事儿,她们肯定会来的,不暴露身份是她们自己为了安全着想,等这边散了我们再单独见她们。”
“得嘞,你先準备,我去招呼一下客人,热热场子。”
“不是,咱是来供罪的,不是来这开你那慈善晚宴的……”
“嗨!你就当我怕自己活不过今晚,临了了得着急多说点话!”
波莱塔哭笑不得,由她去了。
“姐妹儿几个敞开了喝,今儿我俩请客,平时没喝过的酒都点一轮儿,千万别客气!”
老钟朝着一桌相熟的佣兵走去,一下勾住了一个缺了一只眼的老佣兵的肩膀,开始她的“待客”话术。
“行啊老钟,几个月不见,挣大钱了,怪不得离职呢。怎麽说,有啥门路,能不能和咱们自己人透露一点儿……”
“欸!真不是我小气,但现在还不着急。我们正是为这事来的。一会儿,我们跟大家一五一十讲清楚。但要说这个门路,我觉得还是不走的好,一般人真受不了。”老钟抓起一边的啤酒,一下往肚子里灌了大半瓶。衆人只当老钟不愿分享财路,也就点到为止,不再提。
和前同事,翻来覆去也就聊那些话题。前司和其他同事能说的奇闻轶事,最近的社会新闻和大瓜,大家各自的生活、兴趣爱好,挣钱的门路——当然,大家基本都会说没钱,也没处挣钱。当然,一般还得聊上好些时间的老公、孩子和烹饪之类的家务事。不过佣兵圈有个公开的潜规则,不流行结婚生孩子,所以上面这几条一概算作佣兵们调侃别人的话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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