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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长右还未反应过来时,弯刀划过了他的脖子,一道血痕永远的留下。
月亮终究是沉落在域外的荒漠,初次望见月光时,总觉温柔,萦绕在身旁时,仿佛置身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宁愿放任自己沉沦,亦不愿挣扎的醒来,醒来时,方觉大梦初醒,恍如隔世,擡头仍旧望见那个清冷的月光,却早已不再温柔。
长右顿时听不见任何的声响,他的眼睛望着月光坠落那一幕,久久不愿离开梦魇,直到听见胜利的号角吹响,战士们高声吶喊喜悦。
“主将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他闭上眼,伸出手,想要再次触碰月光,却怎麽都无法向前,最后只能留在原地。
长右从马上一跃而下,拖着早已疲惫的身子,他抛弃了理智,不自觉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方向。
他膝盖发软,跪在了他的身前,有些局促的伸出手,却又停留在半空中,他麻木的捂住脸,任自己的心发狠的疼痛。
域外长达几个月的内战终于结束,实现了一统,由贺兰嫣统领全域,与淩云风定下盟约,一切都已结束。
淩云风在域外并未久留,他送了一封家书回南疆,随着域外的一统,围困南疆边境的士兵已退回域外,随后他便踏上征程前往青州。
而长右在战争结束那夜,他恳求能够将呼延的尸首带走安葬,域外已实现安定,暴君已死,衆人亦未阻拦。
那夜域外的天格外的亮,还隐约能够看到时常无法看到的星辰,风沙也停留了下来,长右带着他的尸首回到了最初相遇的那个地方,他将他安葬在此处,没有留下呼延的姓名,而是他的阿樾。
他同阿樾道了别,说,往后再来看他,最后消失在暮色之中。
令人意外的是,长右得知淩云风即将赶赴青州,便提议一同前往,都说落叶归根,他其实很想再回去看看,淩云风并未拒绝,长右脸色惨白,神色更是难看的不行,他恐怕是唯一一个彼时知晓他心中所想之人,依他目前的状况而言留在域外只会更加的颓败,于是他应下了。
——
萧子晏收到飞鸽传书时,心中的不安总算落了下来,因为淩云风即将归来,阔别已久,回到他的身边,萧子晏无法掩盖自己喜悦的心,只是奈何眼下案子还未解决,所以他打算在淩云风到青州之前,将这些事全数解决。
温疏月此日便将那二人的情报带了来,碍于赵文谦以及一衆眼线,他们只要约好在一家酒楼想见,酒楼虽人多眼杂,但却是个极好影藏之地,方便他们藏于其中。
温疏月推开厢房的门,第一时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他神色极为匆忙,萧子晏猜他方才是在躲什麽人。
萧子晏双手抱胸,擡眼看他,“被人盯上了?”
温疏月极好面子,怎会承认,于是嘴硬道:“哪能啊,我是什麽人,那些小杂碎……”
温疏月坐下,而后缓缓道来:“与杜小姐结亲之人同挽情小姐那位相好,确是同一个人,是扬州一位富商之子,家大业大,是那一带有名的商户,商号亦很响亮,家主名为苏禹,而他膝下仅有一子,名为苏子轩,就是这位薄情好色又爱赌的公子哥,骗了挽情,隐瞒了他与杜小姐有婚约的事实。”
“至于那个同杜小姐在一起的穷书生,就是青州本地人,家就住在城东的柳巷,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听街坊说他是个有才的,却因家中有老母亲需要照顾,又无法摆脱穷苦的命运因而一直不得志,亦无法进京赶考,他与杜小姐本是两情相悦,但……门第的落差却无法弥补,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姑娘嫁与他人。”
萧子晏听的入神,温疏月话毕便问道:“殿下可有想法?”
萧子晏点了点头,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片刻他道:“捋的大差不差,只是还有些地方尚未想明白。”
温疏雨挑了下眉,“殿下说来听听。”
萧子晏一只手撑着下巴道:“你说……挽情看起来就像是自杀,但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一个怀了孩子的母亲,该是带着怎样的怨恨才要带着孩子一起去死呢……还有那个公子哥无论如何都像是一个不成事的人,软弱无能,让他去杀了杜小姐,他有这胆子麽?”
温疏月若若有所思道:“确实如此,细细想来疑点太多了。”
二人打算一道去那书生家中瞧瞧,到书生家门外之时,无论如何敲门皆是无人应答,萧子晏暗道不好,与温疏月相视一眼,温疏月了然一脚踹开了门,书生家中仅有一屋,他们径直走向屋内,却早已晚了一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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