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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细作也好,盟友也罢,做的都是稍不谨慎就会丧命的勾当。我总得瞧清楚你的本事,才好放心与你共事。”容贵嫔意有所指地解释道。
沈韫珠听懂了容贵嫔的言下之意。那日在字条的提醒下,沈韫珠能够化险为夷最好。若沈韫珠不能,便说明她本事不够只能自认倒霉。
而容贵嫔手下,不需要无能之人。
“盟友谈不上,我也只是个普通细作而已。”
恰如容贵嫔所言,细作干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差事。沈韫珠能够理解容贵嫔当日的试探。
“至于上头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沈韫珠嗓音微哑,“或许是因为我姓沈罢。”
南梁沈姓之人有很多,但一提起沈姓,南梁人脑海中瞬间浮现的,一定是当年战死沙场的异姓王沈铎。
“镇北王是你什麽人?”容贵嫔抿了抿唇,声音有些艰涩,几乎已然猜到了什麽。
“正是家父。”沈韫珠苦涩敛目,继而叹道,“我来此地不只为国仇,更为家恨。与我共事,你大可安心。”
“沈家满门忠烈,堪称南梁肱骨。”容贵嫔眼底流露出一抹不自然,转瞬即逝,“当日原是我多虑了,还请郡主见谅。”
沈韫珠目光微怔,随后摇了摇头,“大人不必如此,我既选择来此,便不欲再做什麽郡主。日后若有什麽差事,大人尽管吩咐我便是。”
容贵嫔心下会意,不再提起这些,望向沈韫珠道:
“你才入宫不久,我不欲叫你掺和太多进来,免得惹皇帝起疑。”
“既然皇帝宠你,你便好好把握住机会。越是将后宫搅得不得安宁,越是利于我们日后行事。”
“我明白。”沈韫珠颔首,转而问起,“对了,关于秦妃的事,我们掌握多少?”
“秦妃?”容贵嫔眉心微蹙,回想了一番,“一月之中,皇帝总有几日会去看望秦妃和公主,但貌似极少会在毓庆宫过夜。”
如此听来,仿佛没什麽特别的。
见容贵嫔投来询问的目光,沈韫珠便隐去了些细枝末节,只道当日裴淮提起秦妃时,态度格外不同。
容贵嫔扬了扬眉,转头望向窗外,琢磨道:
“明儿个秦妃会带昭宁公主赴宴,到时可以借机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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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时送走了容贵嫔,沈韫珠便趴在矮几上歇了一会儿。
晚间披香殿里刚点上宫灯,却又迎来了圣驾。
沈韫珠面上难掩惊讶,依偎在裴淮身侧小声嗫嚅:
“妾身小日子还没过去。”
“朕知道。”
裴淮随口应了一声,没多久便反应过来,不由笑意隐隐地望向沈韫珠。
“朕去尚宫局挑了副棋,顺道来瞧瞧你罢了。你把朕当什麽人了?”
沈韫珠的确以为裴淮是来找她过夜的,闻言便知自己是误会了。顿时有些羞臊,目光四下游移。
一眼瞟见姜德兴捧着的棋具,沈韫珠当即转移话题,“听闻皇上棋艺精湛,妾身还不曾领教过呢。”
“行,朕便与你手谈一局。不过……你若是输了,又当如何?”见女子模样可爱,裴淮就忍不住想逗她。
沈韫珠檀口微张,眸子里盛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皇上欺负人,妾身哪里下得过您,您还非要讨个彩头不成?”
“若是你输了,便陪朕去莲湖泛舟,如何?”裴淮提议道。
沈韫珠轻哼一声,“若是妾身赢了,您明儿个得夸妾身的画最好。”
“都跟朕提好几次了,就这麽在意?”裴淮落座在矮几旁,含笑挑眉。
瞧见裴淮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流露出促狭笑意,沈韫珠才不想回答这个坏心眼的男人。
沈韫珠用指腹贴了贴茶杯外壁,觉出有些凉了,便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画柳,去把我前几日收着的白毫银针取来,盖碗要用那套羊脂玉瓷的。外殿青花罐里存着些玉泠泉水,煮沸后晾至八分热,贴着杯沿儿注进去。约莫沁上数息便可,莫要将茶汤闷着了。”
裴淮静静听着,不由眯了眯眼,“你倒是很清楚朕的喜好。”
“伺候皇上这麽些日子,若连这点小事都记不住,岂不是又要挨骂了?”
裴淮听罢沈韫珠的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朕何时骂过你了?”裴淮掐了把沈韫珠细嫩的脸蛋儿,语气亲昵,“牙尖嘴利的,忒不饶人。”
交谈间,姜德兴已将棋盘摆好。棋盘旁搁着两个黑漆描金的缠枝莲纹盒,里面分别盛着黑、白二色的棋子。
“需要朕相让吗?”裴淮眉眼温和,t悠然问道。
明明裴淮的神色平静得过分,沈韫珠却莫名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隐晦的笑意,耐人寻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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