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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许耍赖。”

沈韫珠随着裴淮起身,笑盈盈地擡头望向他,眼中光华流转,灿若明珠。

裴淮看着沈韫珠灵动的双眸,心中一软,宠溺地捏了捏女子脸颊,挑眉道:

“朕何时说话不作数过?”

沈韫珠偏身往后躲,揉着面颊,不满地哼道:

“皇上快去罢。”

裴淮无奈轻笑,自个儿穿上外袍,回首道:

“那朕走了。”

“妾身恭送皇上。”

沈韫珠蹲身送驾。略一动作,心口还是窒窒地发疼,只能等着画柳过来搀她。

沈韫珠扶着画柳借力,慢腾腾地往内殿里挪去。

不多时,青婵从身后赶上来,凑近禀道:

“娘娘,圣驾往毓庆宫的方向去了。”

沈韫珠颔首,琢磨了半晌,又问道:

“外头那支玉壶春瓶,近来可有异样?”

“奴婢方才检查过了,瓷瓶的夹层里还是空的。”画柳适时接道。

沈韫珠轻呵一声,冷冷道:

“倒还真是个难缠的主儿。”

随着中秋宴将近,沈韫珠心中的预感也愈发强烈。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应该快要出手了。

-

时近黄昏,景安宫里珠窗半掩,静谧黯淡。

令容华靠坐在床头,怀里拥着个缎面软枕。面色却大不如从前,隐隐透着一抹病态的苍白。

宜妃杨嘉因靠在炕桌旁,指若青葱,轻执起眼前的紫砂莲瓣茶壶,斟了一杯清茶。

杨嘉因回身来到榻边,轻巧地从令容华手中抽走软枕,又将茶盏递到她面前。

望着令容华的眼睛,杨嘉因巧笑嫣然。

“自打我进屋,便没见你动弹过。坐了这一会子也该是渴了,快吃口茶歇歇罢。”

“多谢杨姐姐。”

令容华t接过茶盏,扯了扯唇角,“许是那日宴上惊险,我这几日总觉着身子不爽利,腰眼儿也发酸似的。”

杨嘉因闻言,立马关切地附和道:

“当日幸亏咱们离得远,若是妹妹被那贼人劫持了,可教皇上如何是好?”

杨嘉因探出手去,轻抚着令容华明显凸起的小腹,柔声劝道:

“妹妹这胎怀得辛苦,还是该多卧床静养才是。中秋宴那日人多眼杂,妹妹便不去了罢?”

令容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落寞。

令容华知道宜妃说得在理。她又何尝不想安心养胎?只是皇上踏足景安宫的次数寥寥,她实在不愿放弃任何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

那日虽说是娴贵嫔离得最近,但令容华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容贵嫔偏要挟持娴贵嫔来威胁皇上,是不是衆人都心知肚明,哪怕是她和孩子绑在一块儿,在皇上心里也重不过一个娴贵嫔?

“中秋佳节正是阖宫团圆的日子,我怎好躲着不去?”

令容华神色黯然,不禁暗恨娴贵嫔怎地如此命大,明明都落入了南梁贼人手里,竟还能好端端地被救下来。

听得令容华执意要去,杨嘉因面含隐忧地说道:

“妹妹如今怀着龙裔,身子最是金贵,万事当以孩子为重啊。”

令容华听了这话,更是犯愁起以后的事来。娴贵嫔年纪轻轻的,又比自己更加得宠。日后若教娴贵嫔也怀上了龙胎,自个儿的孩子能拿什麽同她的比?

“姐姐放心,我都省得。”令容华低头瞧着掌心里的安胎丸,撚开一半儿含进唇间。

杨嘉因见令容华如此执着,也不好再劝,只得轻叹一声,道:

“妹妹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多说什麽,只盼着妹妹一切安好。”

令容华搭着宜妃的手,感激道:

“多谢姐姐关心。”

“离中秋宴还有五六日呢,说不準到了那时,妹妹便已然大安了。”杨嘉因噙着笑宽慰。

令容华同样报以一笑,心里隐隐有了期盼。

杨嘉因从令容华手中接过茶盏,柔声道:

“妹妹早些安歇,我就不打扰了。”

“恭送姐姐。”令容华倚靠在床榻边,轻轻颔首。

杨嘉因转身迈出殿门,驻足在景安宫前的玉阶上,久久未曾离去。

擡头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金乌,杨嘉因缓缓勾唇,仿佛嗜血恶鬼撕扯下了温情脉脉的人皮,露出一抹诡异瘆人的微笑。

高楼望断

八月十四日酉时, 御花园东南角。

沈韫珠眯起双眼,按着徐月吟之前教给她的联络法子,从东边第一株桂花盆景开始数起。

一, 二,三……

每走一步, 心跳都不由加快一分。

终于,在垂藻堂外的第十七个花盆前, 沈韫珠停下了脚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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