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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没答对?
沈韫珠错愕了一下,犹豫地道:
“妾身……不该妄议后位?”
裴淮没有接话,只静静地打量着沈韫珠。若说初入宫时的沈韫珠还略显青涩,那麽此刻的她已然是美得肆意又耀眼,任谁瞧了都会赞一句天姿国色。
裴淮忽而想起前两日岐地进贡的几匹大红罗缎,拿来给沈韫珠裁衣裳想必再合适不过。
裴淮起身走近,用折扇挑起了沈韫珠的下巴,教她仰面对上自己的视线。
“自己说,该怎麽罚?”
沈韫珠实在觉得难为情,却不敢不答:
“应当掌嘴。”
说到掌嘴的时候,连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端的是要哄裴淮心软。
裴淮竟然没什麽反应,自顾自地挪开了折扇。
沈韫珠落寞地垂下眸子,心里直泛酸。
“也成。”裴淮将折扇搁回桌上,随口道,“二十,动手罢。”
他认真的?
沈韫珠不可置信地擡起头,却见裴淮正噙笑望着她。
裴淮是不是真心在笑,沈韫珠还是瞧得出的。心思稍一转弯便反应过来,这人是閑得慌了又要逗她。
沈韫珠周身松懈下来,媚眼横波地嗔怪道:
“您倒是扶妾身起来啊。”t
“不扶就不起?”
裴淮几乎立刻便去弯腰抱人,嘴里却还要嫌弃道:
“娇贵得要命。”
不乐意听的全当耳旁风,沈韫珠状似无意地问道:
“皇上怎麽来这儿了?”
裴淮大晚上的来御花园转悠,莫非是察觉什麽了?
“来寻你啊,”裴淮扬眉道,“省得你天天往翠微宫跑。”
嘶——
沈韫珠闭了闭眼,不想理会这个没完没了的男人。
真是头疼。
-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
沈韫珠提着晴山色撒花宫裙,越过丛丛金桂,朝着矗立在水边的望月楼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沈韫珠回眸看去,只见画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娘娘——”
沈韫珠忙回身迎了过去,拉着画柳躲到隐蔽处,低声问道:
“怎麽了?”
画柳从袖中掏出一方叠起的锦帕,递到沈韫珠面前,满脸焦急地说道:
“娘娘,咱们那支鸳鸯纹玉壶春瓶里面,忽然多了这个。”
沈韫珠展开锦帕,只见里面包着些色白细腻的粉末。沈韫珠用指尖撚起一点,眉心顿时紧蹙。
“是铅粉。”沈韫珠将帕子紧紧攥在手里,“此物重而下降,可用于堕胎。”
那人果然要趁着中秋宴动手。
沈韫珠眸色渐深,吩咐画柳道:
“你回去将那些铅粉都处理干净,但瓷瓶仍要留着。”
“是。”
画柳有了主心骨,很快冷静下来,匆匆领命而去。
思及赴宴时一向都不紧不慢的裴淮,沈韫珠抿了抿唇,对青婵说道:
“青婵,你现在就去御前,速将皇上请来。”
青婵忧道:“娘娘,留您一个人在这儿,恐怕会有危险。”
“等会方容华过来,我再同她一起上去,不会有事的。”沈韫珠安慰道。
见沈韫珠如此说,青婵才略放下心来,快步朝紫宸宫赶去。
瞧着眼前光摇月碎的水面,沈韫珠独自站在望月楼下,心中暗自思忖。
“娴妹妹怎地不上去?可是身子不适?”
宜妃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关切。
沈韫珠敛去思量,福身笑道:
“参见宜妃娘娘。”
“此处风光旖旎,妾身贪看了会儿,这才耽搁了。”
杨嘉因掩唇轻笑,“登临望月楼上凭栏远眺,又是另一番好景致,娴妹妹何不早些上去瞧瞧?”
沈韫珠敷衍地应和了几句,不由自主地望向宜妃的眼睛。
不知为何,沈韫珠陡然想起了杨太傅。也许是他们父女俩的目光,都令沈韫珠觉得不太舒服。
好在此时,方岚终于露面。
沈韫珠欠身送走了宜妃,便与方岚并肩登上望月楼。
就当二人踏上最后一级朱阶时,望月楼中异变突生。
一阵嗡嗡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只见一群马蜂不知从何处涌来,飞扑向簪花佩兰的衆人。
“啊!”
“来人啊!”
宫妃们惊慌失措,纷纷躲避,殊不知这一动反而更加危险。
沈韫珠下意识地转头去寻令容华,只见令容华一袭姚黄锦裙,引得成群的马蜂向她汹涌扑去。
令容华吓得花容失色,护着小腹惊叫后退。
“小心!”
沈韫珠来不及深想,眼疾手快地拉住令容华。
而令容华却仿佛受惊过度,脚下一个趔趄,拉着沈韫珠一起往后栽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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