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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闻言也顾不上什麽景安宫,忙回身握住沈韫珠的手,沉声回应道:

“朕在。”

“您去看看令容华罢,妾……妾没事了……”

沈韫珠嘴上说着,身子却还在轻轻打颤,看上去毫无信服力。

裴淮心中一痛,俯身虚环住沈韫珠纤细的腰肢,隐忍克制的动作里,仿佛含着无限疼惜。

“今夜朕哪儿也不去,就只守着你。”

或许人在生病之后便会格外多愁善感些。温柔坚定的话语落入耳中,沈韫珠忽觉眼眶酸得厉害,忍不住侧过头去,悄悄把泪珠蹭在枕上。

外头的宫女打起门帘,只见齐御医行色匆匆地赶来。请过安后,齐御医连忙跪在榻边为沈韫珠诊脉。

沈韫珠默默垂下眼睫,心道意外落水虽令她吃了些苦头,但能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养一阵子伤,也算是福祸相抵了t。

半晌,齐御医收回丝帕和脉枕,拱手回禀道:

“回皇上,娘娘落水受寒,旧疾複发,今夜恐怕会高热不退。”

裴淮对此早有预料,闻言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命道:

“取最好的药材来治,不论如何,朕只要娴贵嫔平安无事。”

齐御医连忙应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听闻娴贵嫔是皇上亲自下水救回来的,齐御医赶忙也给裴淮请了个平安脉。

“皇上龙体康健,此番应无大碍,只需饮些姜汤驱驱寒气便是。”

听到齐御医这样说,姜德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连忙差人去外头看看姜汤熬好没有。

“还有皇上——”

见裴淮又要回身去抱着沈韫珠,齐琅只得硬着头皮主动回禀道:

“令容华的龙胎没能保住。”

裴淮停顿半刻,应了句“知道了”,便要挥齐琅下去开方子。

齐琅见状,赶忙将该禀的话禀完:

“皇上容禀,令容华的胎象素来稳固,本不至于受惊小産。臣等排查了景安宫内一应吃食器物,结果在令容华的安胎丸里发现了有毒的铅粉。令容华服用数日,这才使得胎气大动。”

裴淮眉头一皱,终于舍得分了些心思过来,冷声道:

“哪来的铅粉?”

沈韫珠柔顺地缩在裴淮怀里,在衆人看不见的角度,却讥诮地勾了勾唇角。

哪来的铅粉?马上就能知道了。

沈韫珠缓缓掀开眼帘,数着心跳,静候对方踩入陷阱。

在骤然来临的静默中,宫女紫雁端着姜汤从门外走进。路过高几旁时,紫雁状似不经意地碰倒了上面的鸳鸯纹玉壶春瓶。

“咣!”

玉壶春瓶砸在地上,应声而碎,瓷片四溅。

满地碎瓷——

却也只有碎瓷。

紫雁瑟缩着伏跪在地,见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预想中的事情竟然并未发生。

怎麽会只有瓷片?她放进去的铅粉呢?!

如此大的动静实在惹人注目。裴淮皱眉朝那边望去,正要训斥,却听沈韫珠轻声开口:

“青婵,带她下去。”

紫雁闻声猛地擡头,只见病容憔悴的美人儿窝在皇帝怀中,眼眸里满是冰冷嘲弄睇着她。

紫雁浑身一颤,手心里登时冷汗涔涔。娴贵嫔居然早就有所察觉,却故作不知,只等着她自己露出马脚。

紫雁被青婵捂着嘴拖走时,还在惊恐哀求地望着沈韫珠。

沈韫珠却丝毫不为所动,重新蜷靠回男人怀里,抵抗着体内阵阵袭来的恶寒。

既是重华宫的宫女,裴淮便也没有插手,只交给沈韫珠去处置。

待衆人退下,裴淮伸手探了探沈韫珠额间,发觉她身上果然热了起来。

裴淮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气急,偏这祖宗还打不得骂不得的,只能恨恨地说了她两句:

“你非要救令容华做什麽?连自个儿的身子都不顾了?”

如实讲当然是为了博得裴淮的信任,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出口。

沈韫珠挤出滴泪珠子来,委屈地擡眼,假装怨道:

“谁让她怀着您的孩儿呢。”

“朕是不是还得夸你贤良大度?”

裴淮见沈韫珠落泪,自是不落忍再说她什麽。只得轻叹一声,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缓缓道:

“往后再不会了。”

再不会什麽,裴淮没说清楚,沈韫珠也只作糊涂。

毕竟沈韫珠还没想好,之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帝王真心太过沉重,于她而言,实为负担。

“您当真不去景安宫瞧瞧?”沈韫珠垂眸问道。

裴淮未曾言语,只是静静地埋首在沈韫珠颈侧。沈韫珠听着耳畔男人的心跳声,心中已是了然。

沈韫珠缓缓擡起玉指,回抱住裴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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