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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她进来。”
裴淮放下折子,端起案边的茶水抿了一口。
“是。”姜德兴领命,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秦婉烟便款款走进了御书房,眉宇间仿佛带着几分凝重。
只见秦婉烟并不是独自来的,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正被五花大绑着。
张进禄战战兢兢地跪在御书房中,不由瑟瑟发抖,在裴淮面前吓得脸都白了。
“妾身参见皇上。”秦婉烟蹲身行礼。
“免礼。”裴淮淡淡说道,目光却落在了那个被绑着的太监身上,“这是怎麽回事?”
秦婉烟起身,缓缓说道:
“回皇上,昨夜毓庆宫走水之后,妾身的宫女绣棠暗中同妾身讲,说觉着这个小太监形迹可疑。”
“妾身今日将他唤来审问,发现这小太监虽然和毓庆宫失火无关,但却交代了另外一桩事。”
秦婉烟说到这里,不禁顿了顿,挥手命人呈上一个包袱。只见里头赫然装着不少银票,明显不是个小太监该有的。
裴淮目光冰冷地睨着张进禄,问道:“谁给的?”
秦婉烟打量着裴淮的神色,轻声道:
“娴容华。”
裴淮闻言,不禁狠狠皱眉,重複道:
“娴容华?”
“据这奴才说,重华宫那边曾交代他私下盯着毓庆宫的动静,这银子也是娴容华给他的好处。”
秦婉烟说完,又连忙道:
“但这些话,不过都是这奴才的一面之词。妾身相信娴妹妹不会害妾身和公主,更何况这银子的来历本也不清楚,并不能断定是出自谁宫里的……”
“只是他攀扯上重华宫,妾身也拿不定主意,便做主将他带来御前,还请皇上圣裁。”
秦婉烟怕这后头有什麽阴谋,这才决定将人押来让裴淮处置。
裴淮听完秦妃的禀报,不禁凤眸微眯,审视着张进禄,忽然开口问道:
“这不是上回朕替你选的宫人罢?”
秦婉烟回道:“这是瑞兽苑的宫人,替昭宁照料白兔的。”
裴淮沉默片刻,脑海中浮现出沈韫珠那张小脸,不由叹息一声,道:
“那兔子也是娴容华送的罢?”
那小混账,在他面前装得乖顺,背地里可真够教他不省心的。亏得他还常在秦婉烟面前夸她,此事一出,倒是让秦婉烟怎麽想?
“……是。”
秦婉烟心里一紧,忽然也有些动摇了。不由得暗自后悔,早知还是先去找沈韫珠问问清楚,不该直接禀到御前才是。
万一真是沈韫珠,那自己岂非要害了她……
“皇上,此事疑点重重,妾身还是将人带回去细细审问罢。等有了实在证据,再过来禀明皇上。”秦婉烟忙想法子补救道。
“你不必替她遮掩。”
裴淮揉了揉眉心,淡声道:
“姜德兴,去请娴容华过来。”
互算真心
在赶来御书房的路上, 沈韫珠探过姜德兴的口风,便已然料到出了何事。
此时见到跪在地上的张进禄,沈韫珠也没怎麽惊讶, 仍气定神閑地行礼道:
“妾身拜见皇上。”
沈韫珠侧身瞧向雍容閑雅的秦婉烟,不由咬了咬唇, 转瞬间便又垂眸欠身。
“见过秦妃娘娘。”
张进禄听到沈韫珠的声音,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擡头。双眼惊惧却又希冀地望着沈韫珠, 颤抖着嘴唇, 仿佛想要开口却又不敢。
沈韫珠轻轻一扫眼, 便将目光从张进禄身上挪开,浅笑着问道:
“不知皇上传妾身过来, 所为何事?”
裴淮没理会沈韫珠,只是垂眼盯着张进禄, 语似结冰地道:
“你既说有人指使你,如今娴容华也来了,你不妨当着朕和秦妃的面, 把话说清楚。”
张进禄身子抖如筛糠, 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衫,忙不叠地朝沈韫珠解释道:
“容华娘娘,不是奴才想供出您的,实在是……实在是秦妃娘娘说要将奴才绑来御前问罪。奴才只是按您的吩咐, 替您盯着毓庆宫, 除此之外奴才什麽都没做, 昨夜失火当真同奴才无关啊!”
张进禄声音嘶哑, 带着哭腔, 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娘娘……求您救救奴才……”
张进禄双手被反绑着,仍挪动着膝盖想朝沈韫珠那边爬过去。
姜德兴见状, 赶忙擡起拂尘将人拦住,瞪了张进禄一眼:
敢近娴容华的身,脑袋当真不想要了?
秦婉烟观沈韫珠的面色依旧是t平静无澜,转头去看皇上又更是什麽都看不出。心头不禁浮起隐忧,颇有些坐立难安。
沈韫珠站在原地没说话,裴淮便也只坐在龙椅上冷眼瞧着。目光幽邃,教人捉摸不透心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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