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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夫猜猜——”
杨庚瞧着裴淮脸色铁青,不由越说越兴奋起来。反正他大势已去,便再也毫无顾忌,放肆地奚落道:
“你该不会还以为老夫杀永王,是一心替你着想,为你登基铺路罢?”
裴淮紧紧攥着拳头,一言不发,听到这终于忍不住怒喝道:
“住口!”
“老夫本打算等你攻破南梁,便送你去九泉之下见你老子。”
眼看着複国大计功亏一篑,杨庚满心不甘地怨斥道:
“可老夫没想到,明明沈铎都死了,你居然不乘胜追击,反倒班师回朝?废物!”
裴淮眯了眯凤眸,当日在伏罗城中只见镇北王的尸身,他本以为沈铎是自刎殉国了。
如今听杨庚这麽说,似乎还另有隐情?
“沈铎的死和你有干系?”裴淮冷声反问。
提起此事,杨庚顿时想起萧廉那个没用的东西。让他大军压境都牵制不住裴淮,今日竟还能让裴淮调来如此多精兵。
杨庚冷“呵”一声,鄙弃道:
“一群蠢如猪狗的南梁人自相残杀罢了,老夫可没掺和。”
言尽于此,杨庚闭上眼坦然赴死,神情却依旧高傲。
裴淮冷眼瞧着曾经于他恩重如山的老师,缓缓抽出腰间佩剑。
只见剑光一闪,麻绳尽数断裂,纷纷垂落在地。
裴淮将手中长剑扔到杨庚面前,淡声说道:
“念在师生一场,你自己动手罢。”
长剑“当啷”一声砸在地上。杨庚臂间一松,顿时睁开眼睛。
低头看着那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杨庚忽然前仰后合地讥笑道:
“裴晏清啊裴晏清,你无疑是老夫此生最值得骄傲的杰作——”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老夫将你教得太重情义,妇人之仁!”
杨庚放声大笑,一针见血地问道:
“就算明知道老夫是西岐余孽,你也下不去手杀老夫吗?”
裴淮沉默不语,杨庚所言,确如利刃狠狠刺入他心间。
“这便无话可说了?”
见裴淮陡然沉默,杨庚仿佛仍不肯罢休,又继续诛心道:
“那老夫再问你,你如今就如此放心宫中?放心你那个宠妃吗?”
杨太傅猖狂的笑声在空旷的暗室中回蕩,裴淮薄唇紧抿,眼中闪过一抹淩厉之色。
“内子很好,不劳挂念。”
裴淮冷冷地撂下这最后一句,便再无半分犹豫,转身大步离去。
惊现凤印
临近戌时末, 素日早早便会隐灯安寝的重华宫,今夜却是灯烛辉煌。
青婵带着消息匆匆赶回,压低声音, 急促地禀道:
“娘娘,宜妃果然t带人朝御前去了。”
沈韫珠恰在空白圣旨上落下最后一笔, 闻言搁下手中狼毫,擡起清淩淩的眸子望向青婵。
“你带着这两样东西, 速去调集羽林卫赶往紫宸宫, 今夜务必擒住宜妃等人。”
沈韫珠将圣旨与虎符一并交到青婵手中, 沉声吩咐道。
青婵此时才留意到沈韫珠动用了那张空白圣旨,不由惊诧道:
“娘娘, 咱们有虎符和凤印在,不是已然可以调动禁军了吗?您何苦浪费了这保命的东西?”
沈韫珠眸光微闪, 淡淡道:
“他既肯信我,我便也该拿出我的诚意。”
今日她亲手斩断后路,便是决心来日要与裴淮殊途同归了。
青婵闻言心中一凛, 再不敢多言, 立马领命而去。
临去紫宸宫前,沈韫珠将雕花银匕藏于袖中,垂眸抚了抚小腹,轻声哄道:
“孩儿别怕, 娘亲会保护好你的。”
-
等沈韫珠赶到时, 紫宸宫已是殿门大敞, 穿堂而过的夜风勾卷起沈韫珠的衣摆。与往日的庄严肃穆不同, 此刻的紫宸宫中赫然是一片狼藉。
守夜的宫人皆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廊下, 口中堵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沈韫珠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对身后的禁军统领吩咐道:
“守住宫门,一个也别叫他们逃了。”
“是!”禁军统领立马抱拳应道。
待羽林卫将紫宸宫团团围住,沈韫珠立马带人闯入宫内去擒宜妃。
一踏进紫宸宫,便见门口堵着个翻倒的花梨木多宝格,原本摆放在上面的名贵瓷器已尽数碎成瓷片,散落满地。
沈韫珠擡手护着身前,一路穿过淩乱不堪的正殿,直奔御书房而去。
守在殿外的宜妃手下试图阻拦,却终究不敌衆多禁军精锐,很快便尽数败下阵来。
还未踏入御书房,沈韫珠便听到杨嘉因尖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不可能!怎麽会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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