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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枳一一人在岸上慌了神,徘徊了半响,枳一狠了狠心,也纵身跃了进去。
潜水对于修行过的人来说不难,三人很快到达湖底,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一条巨大的裂缝纵横在浅湖湖底,地下是灼人的红色焰火。
这些红色焰火像是流淌的血浆,十分骇人,火焰中插着一柄巨大的赤红色的剑。
隙月向前一步想看仔细清楚,清汜慌忙一把拉住她。
“没事的,我只是靠近瞧一瞧,不会掉下去的。”
隙月安抚地看了清汜一眼。
他听到这句话,虽放开了钳着隙月的手,却仍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隙月凝着这地下流淌的火焰,脑子里忽然闪出了在书上读到过的话。
战争?大火?是指这浅湖之下的火吗?
“地门……”清汜喃喃出声,“难道这就是地门?”
隙月听了他的话,渐渐地将这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
“阿汜,书上写的,你还记得吗,我知道了,我大约是知道了……”
“啓世后的一场战争一场大火,湖族不愿抵抗,畏缩逃潜,于是便降下天罚,须得在‘地门’之中杀死湖族的月童献祭,才能平息灾厄,保全湖族……”
“这些日子我们所见的湖山融雪,温热的浅湖水,一直不散的浓雾,变幻莫测的天气,皆是因为这湖底裂痕下的烈火。”
隙月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三人皆不做声,静的耳边只剩下火焰兇狠的吼声。
每逢地缝大开,白锡居住在浅湖周围,都会被地下暴走的灵火攻击,受这其中的烈火折磨,它发狂闯进镇子攻击湖族族人。
一切都说通了。
“不会的,书上记的也不一定是对的,我们现在就回去。”
清汜正想拉着她往回走,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让我好找,原来你们在这里。”
一位红衣女子逐渐向她们逼近,三人退无可退。
“你要做什麽?”
隙月擡头望向那一道红色的影子。
“做什麽,当然是杀了你呀,小妹妹,你看一眼地缝下面的灵火,这玩意可兇得很,能将右镜烧个精光。今天如果你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了,我们可不想死。”
“不过你还挺聪明的,可惜只猜对了一半,剩下的那些你只能到阴曹地府去求问了。”
“红袖,你既已经布下阵法,将她们三人困于此处,又何必出言相激。”
隙月和清汜心下已然绝望,转眼间晓山伯紧随着那女子一同前来。
仔细回想近日来的蛛丝马迹。
晓山伯出现的那一日,湖山偏偏起了异象,他偏偏碰巧被自己搭救。
刚好能串联在一起的破旧书卷,面对询问时长久的沉默。
他早就知晓一切,当初出现在湖山,也是为了近日能顺利将月童献祭,抛出一连串的线索,就是为了将她们引诱来此。
“阿月,快跑!”
趁着对面两人还未逼近,清汜回过神来,想要阻拦他们,争取时间,让隙月赶紧离开。
隙月刚回过身去準备催动灵力试着逃出浅湖湖底,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猛地一推,她没有防备,直直跌了下去。
诧异地转过头去,只见到枳一愧疚不安的双目,和她慌忙间忘记收回的双手。
隙月下坠入裂缝之中,耳边寂静无声。
她看见枳一低垂下头,躲闪着她的目光。
她看见清汜飞扑过来想要拉住她,却只是将他出门前为她披上的袍子扯了下来。
还记得临出门时清汜要替她将发挽起来,她急着往外逃,晃着脑袋闪躲让他无从下手,他只能将自己的青丝顺好塞进兜帽里,想来她这些年来是被清汜纵得太任性了。
如今兜帽被清汜拽走,黑色的发丝随着她的下落纷飞在身侧。
隙月停止挣扎,闭上了眼睛,“嘭”地一声坠落在地。
“阿月!!!”
她从没听过清汜这样声嘶力竭过。
在她的印象里,阿汜总是笑着对她说话,他的声音很温柔。如今听见了清汜这样的叫喊,隙月心口处钝钝地疼着,比她身体还要痛。
她这一摔很重,胳膊和腿都好像动不了了,只能用尽力气侧过身,愣愣地看着清汜。
眼泪从眼角流下来,瞬间被周围灼热的灵火烤干:
“阿汜……”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麽死到临头的恐惧,可是看着清汜,她突然委屈起来。
她们做了如此多的努力,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原来这就是一切的真相,她们什麽都没有办法改变。
只是又要看到阿汜为她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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