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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将我唤出来了呀?”

槲其擡头见到此人,面色霎时惨白,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小腹绞痛、两眼一翻,竟是生生给吓得晕了过去。

那女孩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人,有些不解,又沖着隙月道:

“她怎麽了?”

隙月踉跄着站了起来,她不知道这人为何是从琴中走出来的,难道是幻境?幽魂?

正想先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却被女孩自顾自地言语打断了,她表情友善,对着隙月甜甜地笑着:

“你是神剑山人吧,叫什麽名字,我叫姱,我也是神剑山人士。”

“你拿着我哥哥的剑,那你有没有看到我哥哥,他有好久都没回家了,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管閑事了,真让人操心呀……”

隙月愣了愣,她说她哥哥的佩剑是赤血?那她哥哥岂不是就是自己那个祭了阵的祖宗。

终于看到一丝希望,她太想要弄清当初事情的真相,急迫地发问:

“神剑山当时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你为什麽会在这琴中?”

剑仙城4

女孩突然一改可爱的面容,她额头的皮肤迅速破裂溃烂,空出一个四方的大豁口,周围的皮肉外翻,奔涌出混着白色异物的赤红鲜血,里面的骨头也碎裂成一块一块,从她额头噼里啪啦地掉落。

她浑身关节错位,双眼向外突出,口鼻耳中均在流血,一张口,牙齿也被染上了红色,诚然变成了一个血人。

她此时面目凄惨不堪,痛苦地对着身边之人恳求哀嚎:

“若木,你拿着琴去找我哥哥,让他快点跑,告诉他,神剑山没了,千万不要回来。”

不一会,她又恐惧地咧开嘴巴凄凄哭诉,泪水混着红白色的液体在她面部流淌,折断的手臂抽搐着想要擡起来,像要拼尽全力拉住谁一般:

“若木,我好痛,救救我,我还有气,我还能活。”

隙月曾听锦成提起过,他的父亲,就叫若木。

她浑身发冷,愣愣地看着面前女孩模样濒死,看着她几息间不断变幻着表情与口中的言语,脑中飞速思考着这一切。

这应该是姱临死之前的遗言,这情景,若自己猜的不错,应该是神剑山灭族当晚。

神剑山到底发生了什麽?若木与她什麽关系?她为什麽没有救姱?齐门与神剑山覆灭又有何关联?

到底是怎麽回事?

女孩眨眨眼变回了自己最初的样子,她癡癡地对着隙月念叨着:

“你看到我哥哥了吗?他怎麽样了,找到家了吗?”

隙月移开眼神,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死了。”

女孩眼中突然流下了眼泪,她盯着隙月,却又好像透过隙月在看着谁,语气苦涩:

“我早就知道了,那些人,他们都撒谎了,灵火根本没有什麽躁动,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隙月像是被雷击一般僵在原地,心中轰然一声,这话是什麽意思?

“神剑山在这左境一家独大,我们只传血脉不传徒,其他世家门族不能送其弟子前来拜师学习,修习自己门中的术法最后也会一样的一生碌碌,永无出头之日。”

“这些人不甘心,便想出法子,他们骗哥哥,说灵火要现世了,须得要用浅湖水去灭。”

“明明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火是浇不灭的。”

“哥哥信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来求他,他没有不应的。”

“可是等他将地缝劈开之后,却发现灵火难控,浅湖湖水也并没有扑灭灵火的能力,无奈身死祭阵。”

“他到死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里的所有人都将黑锅扣在他与神剑山的身上,眨眼间便将神剑山人屠了个精光,好似是有滔天的恨一般,就连神剑山上的树苗也都砍倒了。”

还拖着他的族人去湖山,用一条条命补那个大窟窿。

隙月讽刺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切竟是整个左境所有人对神剑山的围剿,只是因为这疯狂的嫉妒,因为他们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有些人生来就是天才,压你一头,偏你怎麽学都学不到他的一点皮毛,够不上他的一片衣角。

处处被压制,做什麽都是白费功夫,这天底下的气运,权力,宝物,钱财,一个都落不到自己头上,

他们当然会恨,他们恨极了。

神剑山人或许从来都没有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错事,但对于左境的那些世家门族来说,神剑山的存在就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就想方设法地除掉神剑山人,让这个世界上最后只剩下一群与自己一样的庸才,他们再轻而易举地去做成这群庸才中的佼佼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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