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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阿弟竟被当做钦犯通缉。
父皇走了,那叛贼定不会放过他们,她不知该怎麽办,万般绝望之际,突然想到叛军也在找阿弟,没有他的消息,那说明阿弟必定还活着!便又生出希望来。
阿弟是在金城与队伍走散,往那个方向去寻或许能有所获,她要在叛军之前找到阿弟!
李见月连忙吩咐洛沉去弄辆马车来,恨不得立即动身。
方才还吓得六神无主,此刻却这般作为,男子眼神有剎那的错愕,转瞬即逝,面上看起来仍是毫无波澜。
“你快去吧,我在此处等你,绝不乱跑!”
眼见着天快黑了,李见月着急催促,自己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着,眼神示意他放心。
洛沉抿唇,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六岁那年进入期门,每日尸山血海中厮杀,一直在等着自由那一日,这一天终于来了,惠帝已死,皇权旁落,他不再受制于任何人,又岂会为一懦弱公主所用。
行至今时,已算仁义。
003
李见月是被冻醒的,醒来时天仍黑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她蜷缩在几根长竹竿后面,身上衣衫单薄,难以抵御夜晚寒意。
腿脚都麻了,她轻轻捶了捶,听见更夫打更,已是丑时。
洛沉还未回来。
莫非出了什麽事?
她很是担忧,想去寻一寻,从陋巷中出来,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生怕又错过,街上空空蕩蕩,一个人都没有,她也有些害怕,只好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等着。
她眼睁睁看着夜幕褪去,天边露出鱼肚白,日出一点点自东边升起,将光亮洒满大地,外面渐渐有了走动声,仍不见洛沉回来,心中愈发不安。
路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去往之地,李见月茫然无措,不敢上前打探,游魂一般盲目地往前走。
不远处屋脊上,男子负手而立,一身冷冽,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女子。
大荣最尊贵的公主,而今也如丧家之犬一般无处可去。
被背叛遗弃,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并不关心,城门已开,饮完这口酒便要出城而去,此后不会再见。
转身走时,粉嫩宫装的少女又折返回来,拎着裙裾,惊慌失措地从他眼前跑过,后面追着几个官兵。
李见月不敢乱跑,直奔昨夜藏身之地,幸亏方才径直往一个方向走,路很好记,她惊魂未定地躲回竹竿之后,透过缝隙,紧张地盯着外面。
那群官兵在巷子口停下,四下寻摸一番,便又往前追去了。
等人走远,李见月才敢大口喘气,紧绷得精神瞬间洩了气,她软靠在肮髒的墙面,浑身冷汗。
默默缓了片刻,怕官兵去而複返,欲离开此处,忽听有动静,吓得登时僵住。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甚至可以清晰看见对方鞋履上的祥云纹样。
李见月闭上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
来人停下了,紧接着竹竿被拨开,哗啦啦一阵响动。
那声响便如一道道催命符,密集地刺入耳中,她瑟缩在墙角,太害怕,眼泪止不住地流。
四周寂静,时间仿佛凝滞。
什麽也未发生。
李见月鼓起勇气,颤抖着擡眼去看,撞入一双宛如幽暗寒潭的眼眸。
“洛沉。”
“你……你终于回来了。”
半是欣喜半是后怕,她哭得愈发厉害,抽抽嗒嗒,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与普通人家受了委屈的孩子并无分别。
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洛沉收回目光,将手里的幂笠放她头上,很快松开。
李见月自己扶住,调整戴好,隔着一层纱,看不清对方表情。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泪意,问他为何去了这麽久。
洛沉不语。
他整夜未归,李见月已猜到出了事,多半与叛军有关,不说想来是怕自己忧心,便转移了话题,“马车呢?”
对方沉默,半晌嘴里蹦出两个字,“没钱。”
李见月一愣,属实没想到这一点,立即取下身上的钗环首饰,一股脑塞给他,“这些你拿去当了。”
这些首饰都是各地进贡或者专供大内的文思院所制,不是凡品,普通百姓不识,官府之人一眼便能认出,流入民间难免洩露蹤迹。
不过与他何干。
洛沉悉数先收着。
官府加强了巡查,挨家挨户开始搜,二人避开巡逻队伍,来到一处破庙。
庙宇年久失修,里面阴暗破败,灰尘遍布。
洛沉让她在此等候,自去了当铺,过了会儿回来,交给她一个钱袋。
李见月打开一看,大约有二百两银子,少是少了些,好歹可撑些时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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