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页(1 / 1)

加入书签

('

这一日,他喝得烂醉之际,底下的人前来通传,道孙长史让他去接新来的刺史。

他向来与孙长史不睦,骂了句打搅自己雅兴将人打发了出去,等酒醒隐约回想起这时,慌忙跑回刺史府。

前几日听闻罗太师派了位新的刺史来接管陇州,没想到这麽快就到了。

新刺史端坐正厅,正在听孙长史禀报陇州近来治务,一身月白锦袍,腰系玉带,二十出头的年岁,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京中哪个世家的贵公子。

太师怎会让一个毛头小子来?

郭坤忐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从容不迫的进去跪拜,“末将见过大人。”

“郭都尉酒醒了。”

秦珺把手里的文书递回给孙长史,微笑着问。

郭坤横了孙长史一眼,解释道,“末将下了值后是浅酌了几杯,不过并未喝醉,方才一直在城中巡逻,大人可别轻言谗言。”

“那是我错怪郭都尉了,”两句话,秦珺就听出了其中龃龉,示意他起身,对二人道:“我初来乍到,对陇州事务不熟,还要仰仗二位大人提点。”

“不敢不敢,”二人齐齐道。

秦珺始终是一脸浅笑,“曹司马当真是被永嘉公主的侍卫所杀?”

孙长史,“正是,当日郭都尉亲眼所见。”

“是吗?”秦珺转向郭坤,“那你说说,那侍卫是何模样?”

“身长八尺,眉目阴狠,”郭坤回想了一下,“与大人年岁相当,身背双刺,腰藏镖刀,擅暗器。”

秦珺不记得公主身边有这号侍卫,听他描述,倒像是死士或者暗卫。

秦珺眼睛眯了眯,“那你如何能确定他乃永嘉公主的侍卫,你可见过公主?”

郭坤将那日抓捕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

秦珺宽大衣袖下的手一点点握紧,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公主可有受伤?”

郭坤微微诧异,回,“末将看不出来,应当无严重外伤。”

秦珺未再多问,让他们有公主的消息随时来报,等人走了,强撑的一口气再憋不住,弯腰猛烈咳嗽起来,半鹤跑过来,帮他拍了拍背,“公子伤寒未愈,为何不在京中多休养几日,何必急着赶来陇州。”

“我冥冥中总有种感觉,月儿一定还在这里,”秦珺轻喘着,“我必须要在罗珲之前找到她。”

半鹤叹气,“可是公子你已经……找到又有什麽用呢。”

后半句声音很低,可秦珺还是听到了,他扭过头,满脸哀伤,“我会护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分毫。”

035

谷子近来进步很快, 字已经练的有模有样了,这孩子做什麽都踏实,常常一个人在那一练就是大半日。

这几日不忙了, 胡秀秀也渐渐习惯了这事, 不再说她。

李见月跟胡秀秀学了一段时间织布,织出来的虽然针脚弯弯曲曲, 很是粗糙, 好歹是自己能上手了。

坐久了腰疼, 她起来活动时,看到于大夫在小谷子旁边, 拿着笔写什麽,不时与她说两句,便过去看了看。

他竟写了长长的一篇论辩,整篇文章从头到尾, 都在细数洛沉的种种恶行, 其中不乏目中无人、心机深沉、行事野蛮、冷血无情等字眼。

他一边写还一边给谷子念,小丫头气成了小河豚, 握着拳头与他辩解,“我阿爹才不是这样!才不是!”

“怎麽不是,我跟他说话他理都不理,这不是目中无人是什麽,整日一张冷脸,心里想什麽从来不与人说, 连自己的亲人都如此冷淡疏离,这难道不是心机深沉?前几日你们拉麦子时车陷进沟渠里了, 让他请两个人来推车,他直接把人家拎了过来, 这不是野蛮吗?还有,你阿婆眼睛治了这麽多日了,何时能好治得怎麽样了,他是一句没过问,冷血无情,这是为人子女的样子吗?”

于流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堵得小丫头哑口无言,却还是倔强的不肯承认,自己阿爹如他所言是个狼心狗肺之人,然而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怎麽夸她阿爹,哼哧哼哧喊了句,“我阿爹给我做书案买糖人,还给姐姐洗手帕,我都看到了!”

李见月呆住,什麽时候的事,她怎麽不知道?

她前几日把帕子给了洛沉擦脸,之后洛沉还回来时,她随手揣进了衣袖,并未在意,原来洗过了吗?

洛沉何时这般讲究了?

小谷子满怀期待等着她附和自己,她含糊嗯了声,拿起那张纸挡住自己脸,认真看了一遍。

别的恶行都是有理有据,并未冤枉了他,只是这个……

李见月指着自卑怯懦四个字,十分不理解,“于大夫,这一点您从哪看出来的?”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