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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落时呼吸凝滞,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所作所为,以及梅方寂那张面皮被取下来后,显露出的陌生而鲜血淋漓的面庞。

“这才是她的本来样貌。”明遥在她耳侧说,“这些傀儡,都是用花无涧的村民和修士做的,也全都是花相忆失败的试验品。”

“……”梅落时看着这个景象,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

半晌,她道:“那外面……又是怎麽回事?”

明遥嗓音冷漠至极:“盗窃圣木是大罪,花相忆犯了错,他统领的花无涧,亦要跟着赔罪。”

梅落时赤红着眼:“谁教你的这些?”

明遥道:“天意指引我所为。”

“天意……?”

梅落时正想与他争论,一道锋利剑气却破空而至!

明遥眼神一厉,揽着她的腰后退几步,两指一并夹住剑尖。

远处,公子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清润气质仿佛同样被野火悉数烧尽,沙哑地骂道:“你这个……畜生。”

明遥没什麽表情,只微挑了眉梢,道:“你大可直接装死到我离开,反正我没打算给你补刀。”

公子苏嘴角淌下一丝黏腻的血,他看向倒在一边失去生气的花相守,眼中隐约闪泪:“阿守……”

“何苦做出这种姿态?”明遥好笑道,“你又不爱她不是吗?”

公子苏狠厉地瞪着他,召来自己的佩剑,恨声道:“阿守于我,与亲生妹妹无异,你为何要杀了她?她何曾亏待过你?!”

明遥:“她没亏待过我,但她必须得死,她一日活着,菩提树就一日无法複原。”

“什麽菩提树的,你少装蒜了!”

公子苏迷惑不已,只当他在胡说八道为自己辩解,便愤然提剑向他攻去!

梅落时想趁此机会从明遥手臂里挣脱出来,却被明遥伸手在背上一拍,僵直地定住。

“你——”感知到背上的定身符,她顿时气得心口突突。

明遥一掌将已是强弩之末的公子苏击飞,随后把她安置到角落里,竖起一道屏障。

无人能进,也无人能出。

“师尊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要处罚还是要聊天,都等弟子处理完外面的人再说吧。”

明遥说完,不顾她的瞪视,走出春殿。

不久,尖叫四起,浓重的焦味与血腥气将空气染得污浊不堪。

他真是疯了!

梅落时拼尽灵力才勉强使指尖稍微动了动,她出了一身冷汗,转眼又被沖天的大火烤热。

要尽快出去,要尽快出去。

不能让他再继续发疯。

她极慢地擡手移到背后,準备把定身符取下来。

咕噜噜——

指尖触碰到符纸的一剎,一颗圆圆的东西滚到了她脚下,在屏障上咚的一撞,停了下来。

梅落时下意识看过去。

是一颗脑袋。

脑袋正脸朝上,沾血的面容清清楚楚。

又是梅方寂的脸。

她大睁着眼,像是死不瞑目。

梅落时看着,体温骤然冰凉,皮肤上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她顺着脑袋都来源望去。

前面躺着颈部断裂,没了头的公子苏。

他身旁掉出一个织有云纹的储物袋,袋口散开着,洒出一滩被热气蒸化的雪水。

良缘

自那天回来之后, 梅落时的状态一直不太好。

她把自己关在梅苑里,极少出房间走动,也不愿见客。

几位长老着急得直上火, 逮住明遥问了好几回, 明遥也只是说:“花无涧出了点意外, 师尊需要时间休息安养。”

跟废话差不多。

但明遥语气又冷得可以, 两句话一撂, 半个字都不带多说。

长老们总不能因此给他捆起来严刑拷打,几次讪讪而归,便也不再揪着他问。

——只有一个例外,就是被明遥主动找上的恒涟。

“二十八株暖雾春参, 应该够用很久了吧?”

明遥将二十八个檀木盒往桌上一堆, 神情疏离淡漠。

恒涟愕然, 问道:“你从哪得来那麽多?”

明遥:“花相忆给的。”

他把花无涧扒了个底朝天,搜出来的。

“他这麽大方?”恒涟明显不信。

又不是什麽能在山上随便采的野生人参, 望梅阁自己搜罗一个都费劲, 花相忆这跟掏家底有何区别。

明遥却懒得多解释, 反问他:“花相忆曾经追求上任阁主, 你知道吗?”

“啊?还有这事??”恒涟张大了嘴巴,讶异至极。

“……”

差点忘了, 他年岁比梅落时都小。

明遥转头便走。

恒涟忙道:“诶等下!来都来了, 要不就跟我说说你师尊到底怎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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