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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书房里具体发生了什麽,只有您、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卡米尔知道。而卡米尔在庭审前已经自杀了。不过,有一点我想提请各位注意,卡米尔若是真的受被告指使下毒,为什麽会开庭前畏罪自杀呢?”
“是你们!”我指着科兹洛夫和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大声说道,“你们对卡米尔做了手脚!卑鄙小人!”
“请证人注意用词。”审判长严厉地指出。
科兹洛夫宣布对我的提问结束,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坐下了。
审判长问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被告,对于以上证词你有什麽话要说?”
“我坚持一开始的说法,我对妻子一直抱有很深的感情,她的出轨令我无法接受,以至于受人挑唆差点做了极端的事情。至于我和卡米尔的关系,我承认她是我的情妇。卡米尔对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怀恨在心,一直想取而代之。”
“您既然说对自己的妻子抱有很深的感情,为什麽会找情妇呢?”
“虽然我很爱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但是她心里一直有别人。说实话,这十几年的婚姻令我非常疲惫痛苦。作为一个男人,我也有作为男人的需求。”
审判官没有继续提问,直接宣布让医学鑒定人出庭作证。
到场的医学鑒定人有三位: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请的彼得堡医生和德国医生,卡佳从莫斯科请的名医。
前两位医生的说辞基本一致,他们坚持认为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身上的汞中毒特征并不明显,能看到的只有手臂上出现的红色划痕。而在不知道她食用过含有微量汞元素的食物之前,很难决绝地做出诊断说,患者身上的划痕是汞中毒造成的。并且,患者接受诊治时从刚从马上摔下来,更掩盖了身上的划痕可能是由于其他原因引起的事实。两位医生坚持说明,和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之前并不认识,去为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诊治时是双方的第一次见面。
莫斯科的名医发表了不同的看法。他是在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被逮捕后,也就是得知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连续食用了含有微量汞元素的食物之后去为她诊治的。但他认为即使不提前知道这一事实,他也能看出来患者身上的中毒特征——不仅是由于手臂上的划痕,还因为患者的口周症状及神经系统症状。他气愤地表明前两位同仁之所以有以上说辞要麽是由于不专业,要麽是想要包庇被告人。
莫斯科名医结束发言后,辩护人申请提问。
“弗拉基米尔·格里高利耶维奇,请问您一共去过几次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家?”
“四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第一次去的时候,并未被邀请进门。请问您是否因此对被告人心怀芥蒂?”
“不至于。但我当时连夜从莫斯科赶来,而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却拒绝让我进去为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诊治,这事的确可疑。”
“据我所知,您和X公爵,也就是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继父交往甚深。请问您是否因此在刚才的论述过程中因夹杂私人感情而有失客观?”
“您…您这是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这位年近七十,名声一向清白的老医生激动地指着辩护人,科兹洛夫却抖动了下眉毛坐下了。
“被告,你当时为何不让弗拉基米尔·格里高利耶维奇进去为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诊治?是否因为害怕他发现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身体中毒的迹象?”审判长问被告。
“是。”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站起来,一副坦蕩的样子,“卡米尔害怕事情败露,想要借机杀掉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让更多的医生来给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诊治只会进一步激怒卡米尔。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坠马昏迷后我意识到自己还是爱她的,我不想让她死,所以我在尽力想办法阻止卡米尔。”
“撒谎!你只是想拖延时间得到公爵遗嘱上留给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财産!”我站起来大声说道。
“那只不过是我暂时稳住卡米尔的话术罢了。再说了,尊敬的审判长大人,您仔细想想便知,我怎麽会知道公爵的遗嘱上会有什麽内容呢?”
公衆席上又开始窃窃私语。一开始坚信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有罪的民衆此刻似乎又有了一丝迟疑。我亲眼看着事实是如何在这个号称正义之地的大厅里被扭曲、歪解,却无能为力。
法庭调查结束后审判长宣布休庭。不知过了一小时还是更久,审判长终于宣布法庭辩论开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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