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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诉状宣读完毕,审判长严肃地大声问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被告,你承认自己有罪吗?”

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不慌不忙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答道:“我承认自己在他人挑唆下对自己妻子産生过不好的想法,但一切都出于我太爱她了,忍受不了她的出轨。至于投毒一事——我既不是主要策划人,也不是实施者。如您所见,真正的兇手卡米尔已经畏罪自杀了。”

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声音低沉有力,说完之后便淡定地在被告席上坐下。公衆席上再次哗然。很显然,这个案子一开始便由于重要在场人——卡米尔的死亡以及被告人狡猾地说辞呈现出扑朔迷离的趋势。

审判长再次提醒公衆注意法庭秩序,然后命令进行法庭调查。控方证人和辩方证人被分成两组,按照事先拟定好的顺序逐一审讯。我作为重要证人被要求在庭内候审。

家里的仆人、马夫、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的秘书被一一带上来发表证词。这些人的发言大多含糊其词、模棱两可,以至于说了半天对案件的审理并没有什麽推进。

轮到我作为控方证人发表证词了。由于我特殊的社会身份,当我从座椅上站起来的时候,公衆席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详细诉说了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这些年因为那封信所受的精神折磨以及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的卑鄙、最后一次同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在马场见面时她的身体及精神状态、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出事后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拒绝别的医生为妻子诊治的事实以及在书房里听到的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对妻子实施的阴谋。

显然,我的证词引起了审判长及听衆极大的关注及兴趣。当我结束自己的发言时,现场一片寂静。辩护人科兹洛夫在我发言的时候拿着笔,不停在纸上记录着什麽。我刚一坐下,他便高高举起右手。审判长準许他对我进行提问。

听衆露出好奇的神情,他们能感觉到科兹洛夫大展身手的时刻要来了。

“您诉说小时候在走廊上看见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在镜子前发笑,然后进入妻子的房间前又故意做出忧戚沉重的神情。请问,您要用这样一个模糊的感觉来断定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对妻子进行了精神控制以及他们二人之间没有感情的事实吗?”

“他对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进行精神控制是事实。他们的每一次谈话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奇都在试图对妻子进行打压、奴役。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这些年的身体及精神状态都很不好,她贴身仆人及医生都可以作证。”

“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的身体及精神状态不好有没有可能是出于对情人的想念以及对自己婚姻的愧疚?人的内心是极其主观的,外人所看见的一切只能算作猜测。而且,我想请问您‘见证’这一切的时候多大呢?”

科兹洛夫特意讽刺地强调了“见证”二字。

“从我来到阿列克桑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家起我就目睹着这一切卑鄙的发生。”

“据我所知,您小时候经常患有一种热病,这种病症的特征是不停地流汗、人会陷入谵妄性狂躁以及意识不清。请问您怎麽能证实您所看到的一切不是出自您的想象呢?”

“我小时候是偶尔会发病,但我的意识始终是清醒的!”

“可您无法证明。”

“可笑!难道每个人还要去医生那开证明来证实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吗?”

“我无意质疑您的精神及意识状态,只是您的证词中有值得推敲的部分。”

科兹洛夫言语冷静。我这才意识到他的可怕之处。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一只手拿着笔,继续盯着自己的笔记本,“您说被告和法国女人卡米尔在书房密谋谋杀计划被您撞破后,恼羞成怒朝您开了一枪。”

“没错。”

我摘下帽子,散开头发,露出头顶的伤疤。现场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我的身上。

“请问被告朝您开枪前您是否和他有过激烈的言语沖突?”

“有,我骂了这对奸夫□□。”

“那麽您是如何判断被告是因为‘密谋什麽计划’被您撞破还是因为您私自潜入他人住宅窃听他人隐私深感气愤而朝您开枪的呢?”

“他朝我开枪是因为我听到了他的谋杀计划,还看到了他和别的女人偷情!”我看着科兹洛夫冷笑了一声,“您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吗?我是如何进入书房的?不论通过什麽途径,我就是进去了,而且听到了彼得·阿列克桑德罗维的计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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