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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如此大赌注,最好三思。”

黄仲想独霸祖宅由来已久,只是一直无机可趁,如今大好时机在即,他岂肯罢休,回道:“你要是怕了,不敢赌就说,何必再废话。”

“既是这样,那兄长若输了,可不要抵赖。”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元崇便向兄长道明:太子殿下今日前来,只为怒责元崇。我看太子殿下也差不多该到了,还请兄长同元崇一起移步府外恭候太子殿下。”

黄济说,便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黄仲为先,他跟后。

黄仲那里会信,他啐一声,将衣袖一甩,双手交叉背于后,便出去府外。

然而,才一出来,果真见李彻怒气沖霄,策马朝黄府而来,黄仲登时吓白了脸,他尚不知黄济竟有这般未蔔先知之能。

“吁——”

到黄府,李彻恼怒勒马,未及下鞍,黄济已躬身于马前:“恭迎太子殿下!”

“哼!恭迎?”李彻意味不明的反问,随就于马上拔剑,指着黄济的脸,雷霆大怒道:“听这意思你是知道本宫要来喽?所以你明知武安王未欺君,为何却还要怂恿本宫去?”

“不入虎口,焉得虎子,今日若太子殿下您不亲临武安王府,怎麽会得知武安王心计之深,是个难缠的角色。”黄济一脸淡然道。

李彻一听,不得其解,喝问:“什麽意思?”

“太子殿下您拿剑这麽指着微臣,微臣怎敢畅所欲言,您何不先下马,微臣备好了茶汤,请进屋里边喝茶汤,边详谈。”黄济毕恭毕敬道。

李彻倒是要听听就今日之事,黄济能给他说出个什麽花样来,于是怒气下马,进去黄府。

见李彻已进去府中,黄仲还呆滞不动,黄济视一眼黄仲,道:“兄长,太子殿下已在屋里,你还不去拜见倒茶。”

黄仲这才如梦初醒般,回想到方才赌言,懊悔无及,不情不愿进去府中,拜见了李彻,给李彻斟茶毕,自恭恭敬敬侍立在一边,不敢前来打扰。

黄济则只管立于李彻面前,等李彻问,他才答。

“本宫问你,你方才之言,是何意?”李彻也不喝茶,他只想听黄济能他说出个什麽花样来。

“微臣抖胆,在回答太子殿下之前,还请殿下把方才在武安王府中经历之事一一说与微臣知道。”黄济道。

李彻强压着怒气,手一擡,示意赵万讲。

赵万便把经过一五一十说与黄济。

黄济听罢,直朝李彻恭喜。

“恭喜本宫,你倒是说说这喜从何来?倘武安王反悔,把此事捅到皇上那儿,你可知,本宫这东宫之位危矣。”李彻怒道。

“太子殿下大可放心,武安王绝不敢将此事捅到皇上那里,因为王妃假的,不是真正的疏勒公主,既不是真正的疏勒公主,武安王便少了一支利箭,这难道还不值得恭喜?”黄济回道。

“本宫亲眼所见那人身穿皇家吉服,身形也与疏勒公主无二,你未亲眼目睹,凭什麽断定不是?”李彻再怒问。

“如您所见,武安王极为爱护这位娇妻,若真无鬼,怎会轻易答应不追究此事,太子殿下若不信微臣之言,大可拭目以待,不出半月,武安王府必办丧宴,逝者便是新妻疏勒公主。办此丧宴的目的,是为圆欺君谎言。”黄济道。

被黄济摆弄过,李彻不会再轻信他,但又无比希望黄济的话能应验,便又试着再信一次,道:“假如不办,本宫必砍了你的头,假如办了,本宫今后定好好重用你黄氏。”

“是!假如半月之内武安王府不办丧宴,无需太子殿下动手,微臣自提头敬上。”黄济成竹在胸回道。

看黄济如此笃定泰山,李彻的气无形中消了大半,这才端起茶,呷了一口,苦涩难喝,将其一口喷了,又怒气沖沖起身回去东宫。

看黄济又惹怒了李彻,黄仲本就不甘心居于黄济之下,因此心里巴不得武安王府无丧宴一事,让李彻杀了黄济,他便能独占黄氏祖宅,由是心生捣乱。

武安王府。

裴信拗不过李胤,也懒得再劝说,自在王府大院的纳凉亭中坐着乘凉,看李胤在凉亭边的丹桂下,生手生脚,忙前忙后的为楚羿煎药,使得整个武安王府飘散着一股不甚浓列的药味。

“所以说这人啊!就是犯贱得很,拿着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给人当下人,又是换被褥,又是煎药的,你说是吧?李子修。”

李胤正是坐在杌上,用折扇给药炉煽火,药炉上的铫子冒着腾腾热气,听言,李胤把折扇“倏地”朝裴信仍了去,站了起来,不气不笑道:“忌妒啊!来,让位给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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