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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孙沖这糙大汉需要找个能吹到冷风的地方静静,于是他出去了楚羿的大帐。
与此同时。
紫宸殿中,文帝自从衣袖上取下孙沖射的那只箭,见上面有纸条,正是非常时期,对方特意射来,不敢忽视,文帝便展开看,顿时一脸懵,同孙沖一样,以为是什麽高深密语,急忙令何公分传给百官看。
百官看毕,无人认出什麽?都当是高深密语,集思广议,绞尽脑汁破解,堪堪用了三四个时辰,总算凭蛛丝马迹“安”字和“太子”这三个字最简单的字,再结合十一个成团的墨“破案”,推断出内容应该是:“要召回武安王,让太子去接。”
虽字有差异,其意不变。
由是百官皆看向李彻,李彻则看向黄济。
谋臣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李彻作为国之储君,当下国危,就算没有收到这封疑云重重的纸条,为彰显大绥诚意,文帝也早在心里打定主意为避开楚北王耳目,让李彻夤夜去播州亲迎接李胤归来。
此时,酉时末,楚北王的大军没有进攻帝都,鼓声也已息,帝都似乎并未受到战事威胁一般,又是一片详和,然文帝和百官并未敢退朝,皆聚集于紫宸殿,以防紧急军情,好商讨策略,就连晚膳都是直接传来紫宸殿让百官席地而食。
可见文帝对楚北王的忌惮。
李彻被派去播州,出来紫宸殿去準备,出来时,眼神特意示意黄济,正乱成一团吃饭,有谁离开,无人会注意,黄济跟了出来。
“任重道远,望太子殿下保重!”在紫宸殿背人的檐下,黄济躬身朝李彻道。
李彻摇头,一声冷笑,回道:“黄少监,本宫怎麽感觉自己在与虎谋皮,你究竟是谁的人?你明知李胤一旦回来,本宫太子之位危矣,你竟然冒死谏言让皇上诏他回来。”
“臣是大绥的人,国有累卵之危,民有倒悬之急,当先救国。”黄济回答。
“既是这样,那你当初又何必给本宫出谋划策?”李彻怒道。
“今非昔比。天色将晚,太子殿下还是快些去準备,好去播州亲迎李胤,至于这一路的安危,太子殿下大可放心,您会安全到达播州,楚北王绝对不会伤您分毫,只是到播州后,想要见到李胤,您可能会吃些苦头,那时,万望太子殿下以社稷为重,当受则受,别义气用事,否则请不来李胤退敌,大绥真会改朝易姓,您也不用再争太子之位了。”黄济了若指掌似的道。
“听这意思你很了解楚北王?”李彻听罢,一视黄济,诘问。
“兵贵神速,久则钝兵锉锐,楚北王从北境劳师远袭,却围城不攻,太子殿下您难道就不觉得奇怪?”黄济回答,看李彻仍然疑惑不明,黄济继续说道:“虽无巧不成书,可这巧得太过头了,太子殿下好好想想,李胤奋死以护其命的养马奴姓甚?乡贯何处?”
听到这里,李彻方恍然大悟,匪夷所思道:“你是说那楚北王很可能就是楚羿,太不可思议了,当年我让人去灭口,结果让他逃了,没想到不过才短短五年时间,他是怎麽从一个区区养马奴做到一方霸主的?
难怪你冒死谏言让皇上下罪已诏,是你早就猜到了对方身份,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麽?对方要的是让大绥朝延低声下气求回李胤,否则,真有可能会攻打帝都,你未见而谋......”说到这里,李彻顿了一顿,半晌后方说:“你太可怕了,黄济。”
“太子殿下颖悟绝伦。黄济再可怕,也只是太子殿下您的谋臣。”黄济躬身回道,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複杂情感,这是李彻第一次喊他名字。
“谋臣,本宫怕是没本事驾驭你这样的谋臣。”李彻连连摇头,拂袖而去。
“太子殿下,皇上比您更忌惮李胤,罪已诏皇上留了后手,只说召回,没说恢複身份,退敌后,是留在帝都,还是再回播州,犹未可知。”望着李彻怒气而去的背影,黄济神色怅然道。
李彻听见,没有回答,只管往东宫而去。
黄济伫在原地,直到李彻走去很远了,看不清了,他方叹一口气,进去紫宸殿。
人多嘴杂,李彻带上赵万及东宫十名护卫,他乘一辆马车,余者骑马,加上车夫,一行十三人,夤夜悄赶去播州,一路趱程,果然畅通无阻,晓行夜宿,两日后,李彻到达播州。
探子来报楚羿,说李彻已到达播州。
楚羿让按原计划行事即可,先让王爷解解气。
李彻到达播州,播州知县何海博却未来接,只听师爷说不知您会来,何知县去田间问农桑,拜访胤父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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