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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羿收了伞,将其立在殿外,寸步不离李胤左右。
正殿四壁壁衣重重,晏席设在正中间,是一张硕大的圆桌,为不让楚羿,李胤相互照应,李彻特意让工匠做了这张大圆桌,圆桌上铺了明黄色华丽桌布,摆满了佳肴美馔。
李彻在主位坐下,让楚羿,李胤各坐他左右下手。
从一进来正殿,楚羿就注意到不合理的重重壁衣,知刀斧手必藏身于后,这样一来,他和李胤就是对面坐,中间隔着这大圆桌,根本无法相互照应,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依李胤的警惕,他当然也注意到壁衣的异常,可他还是在李彻左下手坐下了。
“楚北王,快些请坐,用酒菜,这几日本宫忙政务,耽误了接风晏,莫怪莫怪。”看楚羿侍立在李胤身侧不坐下,怕楚羿疑心,李彻佯装歉意,催楚羿坐下。
“本王不敢坐。”楚羿一视李彻,说道。
李彻一听,心虚不已,疑窦楚羿难道觉察出来了,面上却佯装镇定自若,“本宫专为二位设的接风,楚北王可是朝延下诏亲封的藩王,李使者尚敢与本宫同席而,楚北王何言不敢坐?”
“太子可真不知礼节,本王降李使者,岂有主仆同席而坐之理。”楚羿出言不逊道,故意激怒李彻,手按刀柄,仍紧紧侍立李胤身侧,虽有万全之策,但对于李胤的安全,他丝毫不敢大意一丁点。
“你二人既形影不离,本宫也不逗圈子了。”李彻忽将桌上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掷为号,大喊一声:“刀斧手。”
他还就不信邪,在毫无外援下,千名刀斧手还杀不了两个人。
李彻话音落,只见重重壁衣后面豁然闪出千名手持刀斧的宿卫,气势汹汹把楚羿,李胤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得出去。
“太子此举,是何意?”
直到此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李胤终于开口,他泰然自若安坐着在椅子上,不疾不徐扫一遍衆刀斧手,竟然是宿卫,李胤泰然自若的神色骤然往下沉了五分,眼神也暗了五分,宫中宿卫只有皇上有权调动,看来......
良久,李胤才把眼眸擡起,眼睛有一些红润。
“是皇上的意思?”李胤道,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当然。”察觉到李胤的变化,李彻更诛心道:“受皇上之命,李胤心怀不臣,妄图与楚北王谋逆不轨,令本宫在接风晏上将此二人诛之。动手——”李彻一声大喝。
衆刀斧手围将来砍——
李彻退到一边观看,心想黄济不是说他杀不得他二人,他倒要让黄济看看,他李彻杀得杀不得。
李胤把眼睛一闭,“唰地”掣剑。
看李胤掣剑,楚羿一声喝问:“神策军何在?”
“还神策军,你当本宫的东宫是你呼风唤雨的楚北王府,本宫现在就送你们上路。”李彻冷笑。
楚羿话音落,立即就听屋顶上一片天摧地塌的踏瓦片之声,衆刀斧手尽皆吓得住手,惊怕的擡头看着屋顶,紧接着忽就见百余名身穿黑色锦衣,手握长剑之人破屋而入,晃若天降,把楚羿,李胤二人紧紧保护在中间。
“除李彻外,一个不留。”楚羿下达命令。
“是。”
以冷七为首,衆神策军应一声,随即如一头头嗜血的猛兽,才见一道道黑影在衆刀斧手中间闪过,待他们停下来时,整个东宫正殿已是横尸遍野,血流如河,候在暗处策援的五百名东宫护卫见状,无人敢上前来,尽皆逃散。
东宫宫人也被吓得吱哇乱叫,四处逃蹿。
李彻那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他浑身战栗,站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血泊中,一身溅得血迹斑斑,铺天盖地的血腥气薰得他不断作呕,他觉得自己似乎正在做一个比较真实的恶梦,梦里,李胤神色阴沉,手拖长剑,一步一步逼近他——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李胤走近李彻,居高临下着他,手里的长剑缓缓从地上擡起,抵在李彻脖颈,低哑的声音带着浓郁的痛心,“从始至终,我李胤从未想过夺嫡,也从未萌生过不臣之心,这是第二次,我只容忍你再一再二,再有第三次,不管是你李彻,还是......皇上......,我都将不会再留情面。”
“小楚羿,走吧。我想回家......”李胤收剑入鞘,步态沉重,走出了东宫正殿。
“好,我们回家。”楚羿疾步上前去扶着李胤。
楚羿知道,不管怎麽说,李彻和文帝始终是李胤的血脉至亲,最是无情皇家人,话虽如此,但也是人啊!人非草木,属能无情,当被至亲明目张胆置之死地才后快时,心当然是痛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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