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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敌叛国的另有其人。”温落川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随意地敲了两下。
“现下,有一个机会,可助陈将军的余部壮大,不知陈小将军可愿把握住这个机会?”温落川问道。
“可助我陈家军发展壮大,是陈某之幸事,陈某愿受。”陈诩抱拳,掀起下袍单膝下跪,再度行了个军礼。
“你们姐弟二人,去衍州找到这个人,想尽办法说服他。”温落川将左云山的图像拿了出来。
“谢过指挥使大人。”陈穗也随之行礼。
——
一艘商船之中,披着一件黑色云纹锦缎披风的谢回德站在甲板之上,任由海风拂过眉梢,身形纹丝不动,半眯着眼睛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脚下尸横遍野,他仍不为所动。
待哭嚎声逐渐停息,他才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义父,人都解决了。”江且安从甲板的另一处走来,他已然已经杀红了眼,下颌线处淌着一条血痕,玉扇也被染成了红色,如一条瀑布一样不停地向下流着血。
“做得好。”谢回德颇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递给他一条纯白的锦帕,让他擦拭皮肤上的血迹。
慢条斯理地清理完血迹之后,江且安扔下那条锦帕,开口道:“你出2京城的这些时日里,圣上查了户部衆多官吏,吏部也不例外,工部的官员更是被重新换了一批。”
谢回德的皮肉笑了笑,眼中却是透露着森寒,“看来我的势力被损了大半啊。”
江且安垂头,不置可否。
“我让你带来的人呢?”
江且安招了招手,一个蒙着一只眼睛的人便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黑色布袋,有血从其中汩汩地留着。
“大人真是兵贵神速,把老二打得个措手不及。”一只眼将手中的东西扔到江且安的脚下。
江且安将布袋解开,确认那是海寇二当家的头颅之后,对谢回德点了点头。
“他也没有料到他的好大哥会亲手割下他的头颅吧?”谢回德哼笑着,用帕子垫在手心,提起了那个黑色的布袋。
“老二懦弱,主张抢国外商船,他的理念素来与我不和,大人还是莫要调侃我了。”一只眼笑得格外潇洒。
“三当家呢?”谢回德压低声音,眯着眼问一只眼。
“老三更别提了,一直都是墙头草,眼下老二死了,他必然归顺于我,”一只眼拍拍胸脯,畅快道:“大人还是莫要担心了,我等日后都为大人所用,听大人差遣。”
谢回德点点头,转身,对江且安道:“回京複命。”
钰州
一轮新月悬挂于飞檐之上,入秋的夜晚有些凉,凉风丝丝吹着,使得树枝上的叶片有些泛黄,谢回德提着一个简陋的木盒匆匆地走着,身上浓重的血气惊起了休憩于枝头上的寒鸦。
虽未入冬,养心殿内却是暖意烘烘,周知让虽身上披着一件纯白狐裘,手里执着汤婆子,却仍是止不住地咳着。
“夫君,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林婉走到他身侧蹲下,替他将那件狐裘又裹得紧了些,之后握住他的手,欲拿走他手中的笔,却被周知让摇着头拒绝了。
“陛下,谢尚书求见。”公公踱着碎步走来通报。
周知让点头放行,林婉自觉地退于周知让的身后。
不消片刻,谢回德便双手捧着木盒走了进来,先是行了一礼,在获得周知让的允许之后起身,眉低眼顺道:“陛下,清剿海寇之事已有着落。”
周知让听后神色大悦,缓缓将笔放于笔架之上,称赞道:“不愧是谢尚书,这海寇一日不除,百姓便一日为其所害,朕实在忧心,而你,短短不过几日,便解决了朕的心头大患,当赏!”
“陛下过奖!”谢回德低头弯了弯眉,将木盒捧上,“此为海寇头目之首,还请陛下过目!”
周知让对身侧的林婉使了个眼色示意其退下,之后起身紧了紧狐裘,走到了谢回德面前。
此物虽隔了些时日,但终究是血腥的,刚走近木盒之前,周知让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咬紧了口腔强忍着,他才不至于让自己现在就吐出来。
他别开头顺了顺气息,屏住呼吸打开那个木盒,仅仅一眼,食道便涌上来一股酸水,周知让迅速地捂紧了嘴,没有让自己失态。
谢回德见状向后撤退了一大步,迅速地合上了木盒。
“陛下有病在身,见不得血腥之物,是臣考虑欠妥了。”谢回德深深地弯低了腰,作足了一副愧疚之态。
“罢了罢了,”周知让一手捂着嘴,一手左右摇摆着,“你t们素来知道,朕最不喜打打杀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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