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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回德一面应着,一面低着头露出嘲讽之态,他想到了温落川。
是啊,如今的陛下不喜杀戮,所以才培养出了温落川这样一把利刃,让温落川在背后替他砍杀,他自己好在人前装足一副软懦之态。
“既是海寇,便应尽数铲除,连根拔起,不知尚书做得可还干净?”周知让微微俯身盯着谢回德,此刻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眼尾也因剧烈的咳嗽流了些泪,颇有些病魅之态。
“还请陛下恕罪!”谢回德跪道:“此类人狡兔三窟,臣得之便杀之,但其家眷,还并未有所结果。”
“尽快解决!”周知让重重地点着头,话到末尾之时气息已经有些不足。
“是!”谢回德爽快地应了一声,之后起身离开了宫殿。
殿内杂音消失之后,一位死士自屏风后走出,单膝跪在周知让面前,等待听取命令。
“温落川早于去年就已经查到海寇头目有三人,可是真?”周知让抹了抹眼尾的泪,直了直身子,话语中气息稳重,于常人无二。
“确实如此。”死士点了点头。
“如此看来……”周知让抚着下颌来回走了几步,“我趁其出京之时断了谢回德的臂膀,他却在京城之外又找到了新的势力……将此事告知温落川,他知道该怎麽做。”
“是!”
——
“父亲,这是孩儿亲自命人买的糕点,还请父亲品尝一二。”正堂之内,温落川将一盒包装精致的糕点奉上。
“还是然儿有心啊。”宣王连连点头,接过糕点盒子,笑得合不拢嘴,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慨叹道:“这是京城正宗的海棠糕啊,我已经许久都未曾吃到过了。”
“我猜父亲定会思念京城中的味道,便特意买了一些,也祝父亲能早日重归故里。”温落川俯首作揖。
“好!好啊!”宣王又将一块海棠糕送入口中,连连点头。
“只是……”温落川的声音一顿,宣王随即收了笑脸,看向了他。
“只是陈家军余部现已不能为父亲所用,我又听闻前些日子谢尚书出京剿寇留有余数,便想着……”
“你想收留剩余的海寇?”宣王先语。
“是,”温落川点点头,似是觉得煽动的火还有些微弱,继续道:quot如此,父亲不仅可以增加人手,还可以利用这一部分势力牵制谢尚书,如若谢尚书得到了牵制,相信江且安便再也不能在您的面前肆无忌惮。quot
“好!实在是好!”宣王拍了拍桌角,指向温落川,“此事便全权交由你来处理。”
温落川行了一礼后退下。
府院之内,谢迎听闻宣王的反应之后,咽下细腻香甜的海棠糕,口齿不清道:“我就说宣王是傻的吧!从永州到京城全为陆路,他要些水师做什麽!”
温落川默默地给她倒了杯茶。
谢迎接过之后啜饮了一口茶,正欲再拿一块海棠糕吃,突然发觉气氛好似冷冷清清的,只觉得不应该,于是她转头看向趴在桌上的韩述光,而后伸手拍了拍他。
“怎麽了。”韩述光显得极为不乐意,拉长了声音。
“述光兄,我见你今日有些萎靡不振,可是病了?”谢迎凑近,而温落川却是于桌下狠狠地踢向了他的腿。
韩述光痛得仰天长啸,擡头之际,谢迎看到了他手中捧着的一抹红色镶玉的发带,一眼认出那是陈穗的东西。
“陈穗的发带怎麽在你那儿?”谢迎擡手想要拿走那条发带,韩述光眼疾手快地攥了一头握在手里。
“这是陈穗送你的?”谢迎凑近了问道。
“当然是啊,她被大人派到了衍州,只留了这个给我当作念想。”韩述光将发带紧紧地护在怀中。
“既然你如此思念,那你也去吧。”温落川发话。
“真的啊?”韩述光两眼放光,“可是去钰州找海寇的事情……”
“我已将宣王私藏兵器之地告知于你,你带着其余衆人前去衍州找到陈穗,如若宣王要起兵,你便用他私藏的兵器和陈穗可以拿到的兵器与之抗衡,事不宜迟,即刻动身,至于钰州之事,我同谢迎二人前去即可。”
“好!多谢大人!”韩述光立马来了精神气,飞快答应,然后飞快离开。
韩述光离开之后,空气彻底安静了下来,谢迎拿起一块海棠糕再次送入口中。
“好吃吗?”温落川问道,此刻他的眉目从淩厉变得有些舒卷。
谢迎的嘴里被海棠糕塞得满当当的,无法开口回答,只得点了点头。
“我请你吃尽全天下的糕点,如何?”
谢迎转头,与他的眼眸对上,发现他是认真的,随后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将自己的视线与他交错开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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