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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欣的头发乱糟糟的,手臂上的战甲已被刺破,血肉绽开,伤口处的血迹已经干涸,他用自己的衣服擦拭着长矛,擡头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

半晌,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将长矛插在地上,悲怆道:“既已知此路必死无疑,向前拼杀出一条生路也未必不可,衆将士听令!”

他本以为士兵们仍是不会乖乖地听他号召,却不想他们都用力地随着自己的一声令下站了起来。

“在!”声浪之大,足以翻越岳华山。

“随我翻过岳华山,守住封州!”何欣举起长矛,大声地嘶吼着,素来精通的兵法告诉他,若待宣王攻下整个封州,以目前朝堂上的君臣异心,他们将再无还手之力,可现实又告诉他,此战,他们必败。

但那又如何?将士既已出征便不能退缩,就算让自己的枯骨永远葬在此处,也不能损了将士的威严。

“守住封州!”

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何欣的眼眶不觉有些酸红。

残余部队起身继续出发,此时,哒哒马蹄声再度传来,部队戒备,準备迎敌。

却见那对方为首之人举着大齐的红帜赶来,何欣驻足观望,见那红帜后竖着一把小旗,用黑字写着“陈”。

“是陈家军!”

“是骠骑将军来支援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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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在眼前的黑色布条被揭下, 谢迎睁开眼睛,却被这屋中明亮的烛火刺痛,眯着眼睛适应环境之际, 江且安推门而入, 擡手吩咐了一句,绑在谢迎手腕上的绳子被割断, 之后她便被两个人按住绑到了铁架上。

江且安则是悠哉游哉地坐到了铁架对面的木椅上, 架起一条腿状若无骨地靠在了椅背上, 有些病态之感。

他招招手,屋内的一群人便退了出去, 只留了一个身着黑衣遮掩了大半容貌的死士。

推门之际, 一股冷风趁机吹入,夹杂着一丝淩冽的味道。

下雪了啊, 谢迎轻轻地嗅了嗅。

“不知我家大人与江公子有何恩怨, 以至于江公子追着不放?”谢迎将四周打量了一番, 确定自己如果在此地被解决了的话, 是一定不会被发现的,她强着心中的不安,装出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来, 试图从江且安的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信息, 顺便还可以拖延一下时间。

此刻, 她希望温落川来救她,却也不希望他来, 因为她知道, 江且安一定设计好了一切, 等待温落川前来自投罗网。

“温落川,”江且安慢吞吞地吐出这三个字, 随后扯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于我倒是无仇,只是我从小便瞧不起他,一个封州的乞丐,得了一点皇恩便摇头摆尾赶着去当狗,真是忘恩负义。”

“他只是与你走上了不同的路,何来忘恩负义一说?”谢迎看着他笑意渐深却逐渐阴鸷的双眸,背后生出一阵凉意。

江且安嗤笑一声,露出两颊上的酒窝,他站起身来,走到谢迎面前用扇子挑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仰着头看着自己,缓缓道:“若说与我有仇的,那个人是你的师父谢回元!”

谢迎一怔,迎上他黑而深沉的瞳孔,只听得他继续说着话,语气中却早就没有了那往日里僞装出来的笑意,那埋藏在心底的仇与恨被彻底从心里剥出来,端到了台面上。

“你可知封州首富江家为何一夜之间没落?这都要拜你的师父所赐!”

江家与师父有关?温落川只告诉了她师父修建封州渠的事情,其他的并未与她说起,谢迎看着江且安,眼底生出了些许不可思议。

quot我爹娘心善,谢回元初来封州修渠之时他们捐出了大半的银子,但封州渠的丑事被揭露之后,那丧尽天良的谢回元却拉着我江家一同下水!quot

“你可知,那晚到底有我江家多少人无辜惨死?”江且安紧紧地捏着谢迎的下颌,力度大到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而谢迎死死地咬紧牙关,不让疼痛使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随后,江且安那发红的眼睛再度盯上她,他一字一句道:quot我游学归来,没有等到爹娘办的接风洗尘宴,却看到了江家遍地的尸骸。quot

“哦,不,甚至连尸骸都算不上,那是被大火烧过之后的焦尸,面目全非!”

谢迎看着他癫狂的神情,听着那麽多人在那夜葬身火海,不觉红了眼眶,她不敢相信这麽多人身亡是因为谢回元,于是她摇着头,泪水滴落到了江且安的指尖。

江且安嫌弃般地松开了谢迎,甩了甩手,继续道:“游学之前,我娘已近临盆,游学途中,家中来信我得了一个妹妹,我满心欢喜待出游归来与他们团圆,却不想,我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见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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