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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你说了什麽?”
莲君想起徐清淮那般兇神恶煞的脸就不自觉害怕,他不敢说。“他……”
萧云山道:“你若是不肯说,小心日后他天天找你,逼你为他做事。”
这话说的莲君心里一惊,急忙道:“承淮哥哥!是你屋里少了什麽东西?是他偷你的东西了吗?”
萧云山哑了言,心道这孩子到底是心智不够成熟,遇上徐清淮那等杀才就只有被坑骗的份。“你敢将人放在我的屋里,即便是现在没少什麽东西。但若是日后少了,我照样会怪在你的头上,毕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我屋里藏人了。到那时候,就只能拿你攒的银子来还我了。”
“别……”莲君有些急了,“我的钱本就不多……”
萧云山淡然地看着他,莲君只是小心翼翼地瞧着他的神色,一想起自己留着买糖吃的钱要交上去,心里就一阵绞痛,于是咬牙将事情原委说了。
“小侯爷一进门就要我脱衣服……”
萧云山皱眉,“他让你脱衣?”
莲君见萧云山脸色不好,急忙道:“不过才刚脱了一点,他就让我又穿上了!他应该,不是什麽坏人。”
缭云斋里的乐妓乐师不计其数,可真正技艺超群的满打满算不足二十个。萧云山是其中一个,世人都说他是满大昭最有名的乐师,可他到如今依旧觉得还不是,因为他的师傅还活着。师傅亲手教他弹琴吹笛,也教过别人。可这这些徒弟中唯有他见过师傅的真容。
缭云斋有名的公子尽是一群瞎子,有的天生眼盲,有的是为了学艺剜掉了双目。师傅只收眼盲的学生。而萧云山在儿时与一衆孩童被送到师傅跟前的时候,师傅却唯独留下了他的眼睛,许他在见她的时候不需蒙眼。他并非真的眼盲,但师傅只许他以眼盲的姿态示人。
师傅的徒弟不仅双目失明,左肩上更是人人都刺了一朵花,形态各异,各有不同。后来师傅身子不好,便不再教学生了,萧云山既已学成,余下的年龄小的便由他来教,这莲君便是其中之一,因为不再由师傅教授,便不需再蒙眼。
徐清淮要莲君脱衣,那定然是为了看那朵莲花刺青了。萧云山想起几年前他受邀在抚宁侯府弹琴奏曲,那时候他见过徐清淮,在抚宁侯夫人的房里。
那麽徐清淮夜探萧云山,也大概是为了看他身上的刺青。可徐清淮为什麽又说自己丢了东西在缭云斋?
“承淮哥哥?你别生气了……”
萧云山的思绪被莲君拉了回来,他沉了一口气,道:“若是让你脱衣都不算坏人,那你迟早被这种人吃干抹净。”
莲君委屈巴巴出去之后,萧云山唤了一声,“阿北。”
这时候窗外忽然一个人影,声音阴沉道:“主子。”
“礼部左侍郎王龚家有几所庄子,你带人去挨个找一找,方圆几里都不要有遗漏。”萧云山给自己倒了茶,淡然地捏在自己手里。“看看有没有人落下了什麽东西,亦或是有没有什麽人的痕迹。”
冷北道:“是。”随后转身离去。
徐清淮既然说是丢了东西,且敢半夜来找,那定然是对他十分重要的东西。萧云山心道,徐清淮在王家的庄子附近杀了人,若那东西落入了别人的手里,便是捏住了他的把柄。
这世上能与他有仇有恨的,除了被搁职而无力翻身的亲生父亲徐傅,还能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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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深夜,窗外风声阵阵,萧云山倚枕就着烛光看书。那身影又从风中回来了,只是这次没有蹲在窗外,而是从窗子钻了进来。
冷北身形矫健,体格硬.挺,约莫是从小习武才能练得如此。“主子,附近的庄子属下已经待人挨个搜查过,有一处有沾染血迹的痕迹,没有搜到什麽遗落的东西,倒是有军靴的脚印。”
萧云山阖书,道:“军靴。”
“是北衙御林军。”
徐清淮如今是金吾卫的人,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不可能调动御林军,更何况只是杀一个人。
御林军。萧云山思索着,徐清淮在这里的那日,有御林军也在。
做事不干净,便会给人留下把柄。萧云山道:“暗中查找那日在缭云斋的御林军,务必找到。”
“是,主子。”
翌日,徐清淮当真又来了,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唐突地要东西,只是找了地方坐下,道:“本侯原本打算昨日来看你,结果昨日上任,回府时候已经精疲力竭,只得又挑了今日来找你了。”
萧云山细葱一样的手指按在琴弦上,舒缓一笑,道:“小侯爷给了钱的,自然是能见到我。千万别说的这样亲昵,像是你我关系不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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