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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瑛要做的,就是在他查到的真罪证中混入假罪证。
等到雍黎死后,也就是收网之时。
楚国政乱已有几十年,朝堂两派之争,宗室夺权,皇子争储。
直到如今都未曾平複。
若无意外,再过十余年南楚也终将走上王庭更叠的命运。
只可惜南楚却出了一个铁腕皇帝雍徽元。
尽管如今雍徽元年少,尚未亲政;但在雍黎死后他就先和北晋议和,并平定了宗室叛乱,铲除了朝堂党争,颇有其曾祖风範。
到最后,就连他的次兄都被雍徽元算计了。
想起前世之事,明瑛倒觉得也许要为楚国再添一把火。
雍黎在朝中经营多年,拉拢朝臣宗室;若他突然死去,再加上如今新安城中的传言,免不得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雍徽元想要铲除了雍黎的党羽,却也要当心会不会被恶狗咬了一口。
但在提到婚书之时,雍黎立刻矢口否认。
他和晋帝私相授受的交易,是不足为外人所知的密事。
即便是差遣小安阳王带了僞造的通关文书去到晋国都城,他都是以让小安阳王和安插在晋国的细作接头为名头。
如今骤然被人戳穿他在背后的勾当,雍黎甚至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的目光也变得冰冷,审视的打量着明瑛。
明瑛却坦然的对上他可怖的眼神,依然语气温和的开口:“您是否要迎娶晋国公主,都总有人言纷扰。带到来日之时,不是您的罪过,也都成了您的罪过。”
雍黎依然死死盯着他,好似要在他身上盯出两个大窟窿。
“王爷,世间许多事情,真真假假都无所谓。只要证据没了,真的也能变成假的;而若是有了证据,假的也就是真的了。”明瑛只能是快刀斩乱麻地说道。
他已经发现雍黎并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是因为狂妄而显得愚蠢。
也许是他的父皇和皇兄们成功夺位,令他也自信地认为他也可以顺利夺位。
而和愚蠢的人打交道更是令他无比痛苦。
正因为愚蠢,雍黎才会留下了那麽多的把柄,才能在他死后让雍徽元轻而易举地挖出他的诸多罪证,从而将他的党羽一网打尽。
明瑛便是教唆雍黎,尽可能地扫掉更多的证据,很多东西留下来就会成为隐患。
这种东西保不住死人,可却能保住活人。
只是不会有人告诉雍黎,他很快就要死了。
至于是被毒死的,还是在夜深人静时被刺客一剑封喉,只有到雍黎被杀死的那一刻才能知道自己的结局。
因为明瑛提到晋国的事,让雍黎起了怀疑和忌惮。
但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正如明瑛所说,就连他都能知道雍黎所为,更何况是旁人。
只要雍黎能将他的罪证都销毁了,大楚皇帝就不能轻易给他定罪。
而那些已经送出去并且无法彻底销毁的罪证,就混入足够多的假证据。待到查证之日,不说能将真的变成假的,也能够消耗很多人的精力;而在这段被拖延的时间,就足以出现很多变故。
雍黎的元配王妃是尚书令之女,和雍黎有两子一女,在三年前离世。
如今雍黎若要再娶晋国公主,也都无可厚非。
明瑛就建议雍黎写一封信送到尚在京中的尚书令,希望在此战结束后求娶尚书令的侄女为王妃;再急送一封信回到夏王府,让王府先置办了向尚书令的侄女提亲的文书和聘礼。
即便尚书令不愿意再和夏王府结亲,但因为早亡夏王妃的缘故,尚书令也不会将结亲不成的事往外嚷嚷得人尽皆知。
而夏王府置办的文书和聘礼,就是耐人寻味的实证。
“迎娶岳翁的侄女?”雍黎并不满意的皱起眉,然后就抿着嘴不说话。
“这只是权宜之计。”明瑛猜测雍黎是不满意这桩所谓的亲事,便出言。
若雍黎想要夺位,尚书令的侄女确实并非合适的选择。
因为先王妃已经留下儿女,雍黎再迎娶尚书令的侄女,只能锦上添花却无法雪中送炭。
听见明瑛的理由,雍黎才勉为其难地点头。
明瑛就继续说,让雍黎再写一封信,表明想要求娶晋国公主之意,再将这封信交由他的信使送往晋国;这封信不需雍黎亲笔所森*晚*整*理写,也不需印上雍黎的私印,留出这个破绽便是为了请君入瓮。
“这又是何意?”雍黎依然不解,觉得是否多此一举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的事情,只会让人疑心罢了。”明瑛露出微不可见的轻笑,低声说道,“王爷不妨一猜,这封信是否会落入皇帝的手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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