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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撑着头,眼眸微微闭着,纤长的眼睫落下淡淡的影,似乎睡得不太好,眉梢一直在动,忽松忽皱。

下颌绷得很紧,露在外面的侧颜弧线挺立分明。

算下来,这还是江怡第一次见他的睡颜,四年来,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一年里他多半的时间都会在书房,那里更像他的住处。

偶有两人在一起时,也是他先离开,床榻那侧永远是凉的。

他不贪恋床笫之欢,是以,他们在一起的次数也并不多,能这样肆无忌惮打量他的机会更少。

江怡一时看的入了神,连他何时睁眼的都未知,她顿了下,随即说道:“夫君。”

周洛云眉宇间还有倦意,声音也哑,“你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身子也不再是忽冷忽热,除了手上的烫伤和膝盖上的伤还有痛意外,其他还好。

江怡裹着被子坐起,软声道:“夫君是在这守了一夜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亦是不敢奢望太多,怕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周洛云从椅子上坐起,声音恢複了几分肃冷,“没有一夜,也就三个时辰。”

无论是一夜还是三个时辰,与江怡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她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多些夫君照顾,妾身送夫君。”

她掀开被子要从床榻上下来,周洛云拦住她,“行了,好生养着吧。”

江怡退回去,唤了声:“雪竹。”

雪竹从外面进来,屈膝道:“夫人。”

江怡:“送相爷出去。”

雪竹作揖,“相爷请。”

周洛云单手负在身后慢慢走了出去。

江怡从床榻上下来,去了软榻,推开窗棂透过缝隙朝外看,纸伞下,男人身上的藏青长袍随风扬起,雪在他身后落下,掩了那冗长的痕迹。

他像是不曾出现般,消失在门庭处,随后再也不见。

江怡失落地收回视线,杏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孤寂,要是他不走该多好啊。

但她知道不能。

他要做的事很多,国事家事都要管,与他来说,她是微不足道的那个,孟芙蓉才是重要的。

后来那两日,江怡总是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隐晦说着周洛云和孟芙蓉的事。

她不用想便知道他们说的是什麽,大概又是很般配之类的。

江怡压下心底的苦涩装作没听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雪竹见她又碰针,惊呼道:“夫人,你要干嘛,身子不要了吗?”

江怡去拿她手里的针,“别拦我。”

“夫人,大夫说了,你要静养。”雪竹不能不拦,“求您,歇歇吧。”

江怡没办法歇,只要停下,脑海中总会想起周洛云,他已两日不来看她,不知是在忙公务还是像那些下人说的那般,同孟芙蓉一起。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要她情何以堪。

人家姑娘还没进门,她这个正妻的位置已经要不能保了。

江怡手指缩了下,淡声道:“雪竹,给我。”

“夫人。”

“给我。”

雪竹见她坚持只得把针归还给她,“夫人,您这是何苦呢?”

江怡牵强笑笑,“我不过苦中作乐罢了。”

雪竹知晓她的心事,劝慰:“相爷这几日只是在忙,夫人莫要多想。”

“想不想有何甘心,反正没人在意。”他更不会在意。

江怡这一忙,直接忙到了晌午,用午膳时才停下,手指酸疼,筷子都握不住。

雪竹见状心疼不已,握住她的手轻轻吹拂,仰头说道:“夫人,别折腾自己了。”

江怡见她又要哭,点点头,“知道了。”

午睡后醒来,倒是没再摆弄针线,而是倚着软榻看起了书,这一看,又看到了日落,脖子酸了还没停。

雪竹拿她没办法,只能给她在后背多垫几个垫子让她尽可能舒适些,但她也知晓,心病还须心药医,便是多垫几个,夫人都不会太舒服。

因为她惦念的是人,而不是其他。

……

周洛云再次出现,是同孟芙蓉一起,江怡听到雪竹说周洛云来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容,放下手里的医书提着裙摆便走了出去。

笑意是在看到孟芙蓉后生生顿住的,扬起的唇角也随之落下。

他们边走边说着什麽,脸上都是笑意。

忽地,孟芙蓉脚下一滑,朝一侧倒去,很凑巧的倒在了周洛云身上,周洛云顺势伸手扶着她。

江怡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幕,他们像是亲昵地拥抱着,连风雪都阻挡不了二人眼中的柔情。

江怡原本只是膝盖痛,此时杏眸也痛了,好似有针在扎,一下一下,她眼睛又酸又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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