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宿命(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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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命运裹挟着厚重的恶意追了上来,将钟英从自欺欺人的幸福中唤醒。

钟英再次惊醒。

他抬了抬眼睛,被阳光刺得忍不住眯起眼睛。

又是新的一天。

小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

***

钟英不再心存侥幸。

他已经深刻地,彻底地明白了。

如果想要保护小树,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彻底从这个泥潭走出去——像他从前做的那样,杀死艳姐——但就算艳姐死了,泥潭还在,并不是他说挣脱就能轻易挣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么从一开始就不要涉足这个泥潭。

***

钟英曾经只是想成为程柏青的保护者,童言童语转化为实际行动并不容易,而在那些成长的岁月中,他不知不觉偏离目标,一脚跌进泥潭。

他不该在泥潭里挣扎,最终葬送了小树。

年少时的心愿化成了一颗子弹,没有打中他自己,却打中了这世界上他最想守护的人。

***

钟英握紧手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小树,我们在过去再见。”

他轻声说完,扣下了扳机。

【肆】

钟英不知道自己究竟自杀了多少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时间的长河里逆流而上,陷入自杀与重生的怪圈,一次又一次付出自己的生命,以换取时间的起点更向前一些……

他重新跨越了做卧底的那些年。

大多数时候都很危险,他待在以艳姐为首的圈子里,假装自己是其中的一员。

偶尔会回到跟小树有交集的时候,或者是在打电话,又或者是发两条信息。

钟英只当是给自己的奖励,在不知要持续多久的轮回怪圈里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贪恋这样的时光,跟小树说寥寥数语,不舍地道别,然后平静地投入死亡。

有时是跳崖,有时是投湖,有时是开枪自尽,有时是割腕。

一次又一次。

疼痛的感知和对生命的珍重已经被破坏和扭曲。

他现在甚至能够笑着奔赴死亡。

就像奔赴崭新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或许人类本就是一种擅长适应的生物。

在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的死亡和重生后,钟英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他逐渐适应、逐渐习惯、逐渐了解、逐渐感受到,这场死亡和重生即将迎来尽头。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没有征兆,但他就是知道。

没有任何馈赠是永无止境的,他马上就要抵达他的终点——就在这一次,就是现在。

【伍】

常有人做梦,一觉恍惚睡醒,讲台上的老师依旧喋喋不休地讲着知识点,窗外充满其他班级上体育课时的吵闹,自己依旧是少年一个。

钟英把梦境化为现实,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走廊,窗外天光大好,阳光穿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暖融融一片。

“怎么了?”前面的人回头看他,皱着眉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英脚步微顿,看着面前陌生的脸,想起来这是大学时的辅导员。

钟英跟他的交集不多,上学的时候他负责在他搞事之后狠狠训斥他,至少有六次威胁他要记过,但幸运的是并没有哪次真的被记档。

——虽然可能也是因为最后钟英没有档案了。

但勉强能算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

于是钟英笑了笑,回答,“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比平时安静一点。”

辅导员深深地看了一眼钟英,似乎从钟英微妙的转变中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转过身去,低声说了句,“跟上。”

钟英重新迈开步伐。

两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交错前进,走向走廊尽头对开的深棕色木门。

光影再度动作起来,从前方划过辅导员,也划过他的身体,再被抛至脑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英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段走廊就像他曾经经历的那些人生。

明明暗暗,迈向既定的终点。

***

辅导员停在木门门口,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敲门的动作,但他在伸出手之后停了下来,像是经历了什么斗争一样,轻声对钟英说。

“不想的话,可以拒绝,钟英。”

钟英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在遥远的过去,面前的场景发生过一次。

不是很熟悉的辅导员站在深棕色的大门前,像今天一样,顿住身体,敲门前犹豫着,想说些什么。

“不想的话,可以拒绝,钟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可以拒绝的,钟英。

钟英笑起来,说出和上一次同样的话,“已经决定了。”’

辅导员转过身,眼神难过且悲伤,可他再明白不过,有些决定,做下后便再也不会更改。

钟英淡定和辅导员对视,重生让钟英无论何时都可能掩盖自己的心情,半点不漏。

这次辅导员的表情和记忆中不同了,多了些探究和诧异,双眼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可辅导员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推开了那扇门。

“去吧。”

“谢谢,老师。”

***

“钟英,这是个光荣且艰巨的任务,我们希望你能认真思考,然后再做答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钟英曾经憧憬的制服,神色严肃,郑重地说出那句在他记忆中循环无数遍的问句。

这一次,钟英没有激动,没有期待,内心只剩下平静和怅然。

这一刻,他没有迟疑,回答。

“我决定好了。”

“我拒绝。”

说完之后,他行了个礼,毫不犹豫地转身推门而出。

***

结束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

离开之后,钟英立刻翻墙离开学校,点开打车软件,打车到母校,两分钟不到,车已经到了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他什么都没想,辅导员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接了起来,只听辅导员暴怒地大喊,“这次老子高低要给你记个大过!你给老子等着!又他妈翻墙跑了!”

钟英回过神,第一时间挂断了电话。

什么大过与否,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

记过而已,又不会死人,要是毕业后分配到穷乡僻壤就更好了,天天抓小偷抓扒手,不用面对大案要案和杀人犯。

车子很快停在校门口,穿着熟悉校服的少年少女迎着他走过来,说说笑笑,与他擦肩而过。

钟英向着过去奔跑,想要抓住代表幸福的幻影,一次次的痛苦和回溯都是为了此刻。

终于,那个熟悉的人从校园里走了出来。

钟英不知不觉停下脚步。

程柏青抬起头,看见的是微微喘着、正在努力调匀气息的钟英。

也许是幻觉,也许是奇怪的梦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不是真的……

程柏青心里这样想,却按捺不住脚下的步伐,诚实地向钟英走去。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终于小跑起来,最终几步蹿到钟英面前,扑进他怀里。

少年时代的程柏青远没有大学时沉稳,还带着少年独有的清瘦,在钟英看来,好像细胳膊细腿的,扑到怀里都没什么感觉。

程柏青抬起眼睛,惊喜地瞪大眼睛:“哥!”

钟英紧紧地抱住他,深吸一口气——不是幻觉,不是梦境。

像是每次分别前的拥抱一样,像是每次久别重逢的纠缠一样,像是要将他揉进身体一样……也可能更甚于那样的力道,让钟英从胸口感觉到些许疼痛。

但这不重要,此时此刻,程柏青就在他怀里,如此鲜活。

“哥不是在学校吗?”程柏青问。

“想你了,来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英摸了摸程柏青的头发,接过他的书包,“回家吧。”

程柏青老实点头,习惯性抓住钟英的手,跟着他回家。

想,要是他还能像以前一样,每天来接我放学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每天都拉着他哥的手,一起回家。

***

就像程柏青的梦想突然成真了一样。

钟英似乎变了。

钟英来找他的频率变高许多,有时只是一起回家,有时去看电影,有时偷偷开房,生活中突然多出许多学习之外的事情,每一件都让他开心,也能让他更集中精神学习。

一段时间后,钟英以一个极为优秀的成绩毕业,考了家附近的派出所,做了一名民警。

程柏青则考上本市一所985,学了计算机,有自己的宿舍,但并不常住,更多的时间还是和钟英在一起。

他们和这城市的每一对小情侣一样,晚上一起看电视,周末一起出去购物逛街,偶尔节假日去逛逛公园、游乐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英的工作大多琐碎又无聊,充斥着数不清的家长里短,但好在总能准时下班,没有大事——天塌下来有刑警顶着,关他什么事。

生活就这么波澜不惊地向前走,钟英二十八岁升了职,后来程柏青本科毕业,本校直升保研,继续念书。

两人跟家里出了柜,一起被盛怒的父母赶出家门,在假期时一起去旅游。

钟英二十九岁那年向程柏青求婚,两个人飞去拉斯维加斯领了结婚证。

结婚六年之后,两家的父母终于妥协,过年的时候约在一起吃了饭,钟家夫妇向程柏青的父母敬了酒,程柏青的父亲拉着脸,但最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程柏青研究生毕业后在钟英的支持下选择了继续读博,几年后博士终于毕业,又通过了本校考核,留校做了教师。

他们携手向前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

白发苍苍的程柏青躺在病床上,钟英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碎碎念地说,“早说了你老坐办公室不行,天天抱着茶缸子,让你多运动就是不爱动,你看你哥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活得很健康。”

程柏青笑出声,有些无奈,但依旧老老实实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英伸手把苹果递给他,他也伸出手,却没有接过苹果,而是把手搭在了钟英的手上。

“谢谢你,哥。”程柏青笑着说,“真好,如果真的像这场梦一样就好了。”

钟英怔住。

“哥,我真的很想就这样跟你度过一生。”

【终】

钟英睁开双眼。

痛感和灼烧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让他眼前发黑。

又或者睁开眼睛本身就是一种错觉。

阳光从窗户洒落下来,红色缓缓蔓延,在地面上扩散,涟漪似的荡漾而出。

他想起命运分叉的那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警校,他最初被找上的那一天。

他穿着普通的T恤和运动裤,跟随前面辅导员的脚步,穿过光影斑驳的回廊,窗外传来同学们笑闹的声音。

他的手机揣在兜里,最后一条消息是小树发给他的,跟他分享自己与他分开后的日常小事,平凡,琐碎,亲昵。

推开那扇门,他接受了任务,将之视为自己的责任,决心不惜放弃一切都要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他以为自己是英雄。

以为未来一帆风顺,以为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以为故事最终一定会得到圆满。

他不知道,那漆黑的深潭之下,恶意汹涌湍急。

能将一切光亮吞没,同化。

最终一同卷入无底的深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英低头盯着程柏青黏满精液的红肿穴口,还是顺从欲望,把性器又插了回去。

“嗯……”程柏青低吟,“哥……不行了……”

今天周六,昨晚钟英按着程柏青,从浴室做到卧室,到最后程柏青几乎是昏过去的。

早上八点半的闹铃响了一半被人按掉,程柏青短暂地醒了,昏沉的大脑想起今天要去公司加班,本要起来,但身后的男人也跟着醒了,拎着他的头发和他接吻,勃起的性器磨蹭着他的臀缝,缓慢但不容拒绝地向里插入。

钟英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钟英知道克制,那些偶尔的见面时间里,一晚平均是两到三次,偶尔早上会多做一次,动作之间也总是温柔的,要程柏青受不了了求他才会逐渐放肆。

不像现在,每天都要做,每次都野蛮粗暴,折腾到半夜是常有的事,可能钟英唯一体谅他的地方,是事后抱着他洗澡清理的时候了。

钟英把每次做爱都做得像最后一次。

但钟英已经回来了,他不会再离开了,他们还有未来很多年。

男人啃咬着程柏青的后颈和肩膀:“别动。”

他捏着程柏青的泛红挺翘的臀,又留下新的痕迹。

这是今早的第二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频繁被使用的后穴早就服软,湿滑黏腻,严丝合缝压着钟英的性器,任由对方抽插,逐渐加速,发出下流的黏腻声响。

程柏青手机响起过几次,最后一次时,钟英缓下动作,比程柏青更快拿过手机,问道:“王甜心是谁?”

钟英声音沙哑,像是烟嗓,但程柏青知道他不抽烟,是这么多年来的奔波毁了他原本清亮温和的嗓音。

“……是合作公司的项目经理。”程柏青答得艰难,钟英看似动作缓慢,每次却都顶在敏感处,那地方现在禁受不住触碰,敏感得要命。

“今天给你打电话?”

“加班……”

程柏青刚接这个项目一个多月,有很多地方要忙,如果不是钟英回来,他大概过着“5+2、白+黑”的加班生活。

钟英俯身压在程柏青背上,捂住他的嘴,滑动接听,点击外放:“喂?”

那边一顿,一个甜美的女性嗓音响起:“您好,您是?这是程经理的电话吧?”

“我是他哥。”钟英轻松地说着谎,还有心情晃着腰操他的小树,欣赏他红着的眼眶和脸颊,露出恶劣的笑,装着温柔,“他太累了,最近一个月没休息,下班那么晚,病了。”

王甜心只是合作方的对接经理,并不清楚程柏青的私人关系,闻言也有些担心:“好的,让他好好休息,我这边和大家说一声,顺便也推迟明天的会议吧,周一呢,程经理能正常上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钟英拇指抹去程柏青眼角的生理性眼泪,“还是太累,好好休息就行了。”

王甜心觉得古怪,这声调温柔礼貌,可说的话却不太礼貌,犹豫道:“能让程经理接一下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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