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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他下午是有事情需要处理,“那好吧,老婆你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好,那我先走了。”

程衍出门后的五分钟,江弋桁接到电话也紧随其后离开,随手拦了辆车就出发前往目的地,大概半小时时间,就来到破旧的居民楼。

他付完款往里走去,沿路问了好些人才找到这个所谓的“人证”的具体住址。

咚咚咚,他敲了敲门。

“门没锁,直接进。”

里面传来个妇人的声音,江弋桁推门而进,眼前的妇人倒是跟照片上的重合,她戴着副老花镜,手中拿着针线在刺绣,家里的角落堆着一篮子的小方巾,各个款式的都有。

“你好,请问是方如春女士吗?”

妇人手中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头看向眼前的少年,“是我,请问你是?”

江弋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说了句,“你是方芸的母亲。”

手中的针线掉落在地,妇人的神色变得黯淡,已经有多久没听过旁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第39章 正义不会缺席

“你是来替芸儿伸张公道的吗?”方如春站起身朝着他走来,在约莫一米的距离停下,“你是村里新上任的书记吗?”

书记……那倒不是,可他就是来替方芸伸张公道的,四年前的事情直至今日又被翻出。

“是,我姓江。”

听到肯定的回答,方如春露出个笑容,赶忙搬了把竹椅过来,用小方巾擦了擦,“江书记,您请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方阿姨,不用麻烦,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向您咨询当年的往事。”

“方芸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滴答滴答,墙上的挂钟指向三点整,方如春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坐在坚硬的石椅上,这个残忍的事实又血淋淋的被剥开来。

是啊,方芸死了,四年前就死了。

死得太冤,没人能为她们做主,她一介贫民,哪里斗得过资本,数年来,她从未有一天放弃过为女儿伸张正义。

可资本压得她喘不过气。

方如春别无他法。

没人愿意帮她。

没有人。

直至今日江弋桁的出现,似乎又点燃了她的希望,即使希望渺茫,也要尽力一试。

“你真的能替芸儿伸张公道吗?”

江弋桁微微颔首,以资本抗衡资本,我倒要看看,他的后台能不能硬过我。

“能。”

泛黄的日记本,少女娟秀的字迹。

四年前,方芸刚满十八周岁,高考完后的暑假孤身一人去到临市打工,妈妈的身体不好,她想多挣点钱替她分忧。

少女被介绍在夜店当服务员,月薪过万的诱惑对于方芸来说,称得上是一笔巨资,对她照顾有加的红姐还说,如果干得好,还有加薪的可能,月薪3-5万的比比皆是。

起初她真的以为只是单纯的服务,勤勤恳恳的做事,直到……

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着,耳边是男人们的起哄声,眼前摆放着杯斟得满满的酒。

“喝啊,喝下去就不跟你计较。”

“喝,磨叽什么,你知道这瓶酒价值多少钱吗?十万,你赔得起吗?”

方芸手足无措,眼泪簌簌掉落,她从未见过这个场景,她害怕的攥紧手心,起哄声越来越多,十万块她赔不起,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行了,欺负个女孩算什么本事?”

方芸抬眸看向声音来源处,灯光昏暗的角落中,男人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她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

后来,方芸才知道这个救她于水深火热中的男人叫温择,她始终对他心存感激。

每天看着红男绿女在舞池放肆的摇曳着自己那美妙的身姿,她感觉到沉沦堕落的气息包裹着自己,不可以,她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

方芸提出离职,老板说干完这个月,到时候好一起发工资,距离月底只剩下三天时间,方芸应下,城市不适合自己,她想。

可就在最后一天,她再次见到温择,同样的情况下,她被逼着灌酒,这次没人帮她,烈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觉呛得她难受,周围的声音越发模糊,隐约能看到有人朝着自己走来,握住了自己的腰身,将自己打横抱起。

意识越发的模糊,身体仿佛处在云端中,轻飘飘的,可很快浑身发热,好热,她很难受,嘴唇无意识的去寻找那片冰凉。

处于云端中的身体被狠狠抛下,重重的坠落在地,被强势破开的疼令她留下生理性的泪水,可同时又很舒服,快感和痛感交织袭来。

醒来时双目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身边躺着的,竟然是曾经救她于水深火热中的人,以为是救赎,其实是深渊。

她此刻清醒得可怕,昨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也可以说从最初温择救自己的那次,都是个圈套,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找份工作安安稳稳的的打工挣钱,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余光瞥见把水果刀,她缓缓起身走过去,拿起那把水果刀,无声息的走到床边,看着那张脸,竟觉得恶心。

她双手握住刀柄,用力的往他心口刺去,可惜没成功,温择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哐当,水果刀掉落在地。

疼,不知是不是骨头错位了。

她被打得浑身是伤,衣服也被撕得稀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那天夜里,方如春还打电话过来,听见她的声音,方芸只得强装出副我很好的模样,挂断电话后用冷水冲了很久的身子,眼泪夹杂着冷水落下。

工作顺利辞掉,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城市很大,大到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八月下旬,方芸呕吐不止,她到附近买验孕棒,显示两条杠,那一刻天好像彻底塌了,为什么药会没有用?为什么她明明准备开始新的生活,又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才18岁,她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医院,方芸拿着诊断书出来,怀孕已一月有余,距离开学时间所剩无几,她被录取在老家的一所大学,离家不远。

孩子,她想留下。

到年底时肚子显怀,好在她本来就清瘦,穿着宽松点的衣服没人能看得出来。

方芸和方如春通了电话,说自己大概十点回到家,距离新年还有将近五小时,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下来,掉在她的身上,冷,好冷,她抬起双手放在嘴边哈气。

忽然,就被拽到面包车上。

他们动作粗鲁,方芸的肚子狠狠撞了下,疼得她脸色发白,大腿根部好像有什么液体顺流而出,她伸手去摸,竟摸到了血。

她又一次见到了温择。

她是不是要死了?躺在担架上被推进急救室的那段路程,温择紧紧跟随在身后,方芸带着恨意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孩子没有保住,但方芸活下来了。

新年她是在医院过的。

温择提出要用钱补偿她,甚至给了她一张空白支票,数额随便她填。

可方芸拿过空白支票就撕成碎片砸在他身上,只伴随着句,“是你毁了我,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报警,我要你不得好死。”

情绪激动的方芸用尽全力去掐他的脖子,奈何力气悬殊,是,她又失败了。

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后又被提起来抵在墙上,脖子被紧紧的掐住,她双手去扒拉他的手,快要喘不过气了,她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那双手松开的时候,方芸顺着墙壁慢慢滑落,整个人倒在地上,她大口的喘气。

“方芸,你别不识好歹。”

一叠钞票从下而下撒落在她身上,温择离开后,方芸才艰难的爬起来,把钞票一张张的捡起来,这笔钱她需要。

这笔钱能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方如春回忆起与方芸的最后一通电话,她收到一笔转账,高达十万元。

“妈妈,我好累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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