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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彻笑道:“父亲你说错了,我这一生最大的志向并非是当什么皇帝,而是曾经我向外翁说的那样,我赵彻要做大秦的征西将军!”

赵佗笑着点头。

他的儿子在西边灭亡了大宛国,扬威西域,如此也算是梦想完成了。

赵彻死后。

赵佗为他亲自刻下了碑文。

大秦征西将军赵彻之墓。

在赵彻死后的第二年,沉迷酒色十余年的秦四世皇帝也走向了人生的终点。

他的儿子,十多岁的秦五世皇帝登上了帝位。

只是这一次,赵佗没有再用对付三世和四世皇帝的手段,而是将赵彻的孙女嫁给了五世皇帝。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君侯啊君侯,你可真是下了一盘大棋啊。”

满头白发的张苍挺着硕大的肚皮来到赵佗的身前,用干瘪的嘴对着赵佗发笑。

赵佗指着他的嘴笑道:“你这厮可真是活得长啊,听说你牙齿都掉光了,全靠人乳为食。”

张苍苦笑着摇头道:“已经快死了,不过也多亏我活到现在,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何必呢?”

赵佗平静道:“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张苍摇了摇头,叹道:“可惜啊可惜,要是你心狠一点,说不定我那徒弟就能当上皇帝了,我张苍在后世少不得也会有一个帝师头衔。”

听到这话,赵佗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这肥厮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教坏了彻儿,让他找了数十个妾室,坏了身体,他说不定能活到吾等的年纪。”

“君侯你这可就冤枉人了,你看我张苍府中妻妾上百,还不是活到现在。”

张苍翻了个白眼,说着说着他又叹道:“可是我知道我快死了,君侯啊,我张苍要是死了,这天下可就没几个人能和你这般说话了。”

赵佗打了个寒颤。

半个月后,张苍于妻妾怀中逝世。

最后的友人离开,可怕的孤独如浪潮一般向赵佗袭来。

他扛住了。

赵佗在等待着,直到那个名为询的孩子出世。

这是五世皇帝的嫡长子,也是赵佗曾孙女的儿子。

血脉的合流,既延续了始皇帝的皇室传承,亦保障了赵氏世代的安全。

和之前的皇帝不同,赵佗将这个孩子带出了皇宫,由自己亲自来培养。

在岁月的流逝中,赵佗抚养着这个孩童一日日长大。

八十五岁。

九十岁。

九十五岁。

一百岁。

昔日的旧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赵佗在时光荏苒中前行,他将自己一生的所学,所有的思想尽数教给了这个孩子。

直到秦五世皇帝崩殂,赵佗亲自养育的这个孩子凭借嫡长子的身份,在赵氏的支持下登上了皇位。

这数十年来一直压在赵佗身上的担子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他将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了这位新的皇帝。

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赵佗再度来到了秦宫。

“高祖,请小心。”

六世皇帝是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他亲自扶着赵佗慢慢登上天保台。

他本该叫赵佗是外高祖父,但因为从小抚养的关系,他与赵佗极为亲密,竟以高祖相称。

赵佗闻言,对六世皇帝摇了摇头。

“询儿,只有二世皇帝才是你的高祖,我不是。”

赵佗纠正了这个称呼,六世皇帝笑了笑,没有多言,他是赵佗亲自养大的,在赵氏度过了他的前半生,对于赵佗与赵氏一族,充满了感情。

六世皇帝小心的搀扶着赵佗来到台上。

赵佗放开了他的手,自己颤颤巍巍的来到台前。

“高祖,那里风大。”

六世皇帝担忧,想要为赵佗披上衣衫,被眼前的老人拒绝了。

赵佗摆了摆手,迈着蹒跚的脚步来到了那座高耸的巨大金人面前。

因为每一年都有专人维护,始皇帝像在夕阳下依旧金光璀璨,看上去神武威严。

赵佗先看了看台下的风景。

天保台高耸,秦宫与咸阳城显得很是渺小。

在这一刻,赵佗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的孤独感。

“我的敌人,都死了。”

“我的朋友,都死了。”

“我,还活着。”

他轻轻叹息着。

待到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赵佗转身,努力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始皇帝像。

“陛下。”

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在夕阳中,赵佗仿佛看到了眼前的始皇帝像活了过来,金色的眼睛看向了他。

赵佗轻轻说着。

“陛下啊,你看看这个天下吧。我赵佗,未负大秦,未负陛下。”

在赵佗数十年的治理下,如今的秦国已经变得无比繁荣富强。

其疆域辽阔,西至于葱岭,北到漠北,东并瀛洲,南尽百越。

就连青海和藏地,亦有秦人出没的迹象。

四海之中,万邦族群,尽以秦人为尊。

九州郡县之内,府库充盈,粮秣溢仓,钱绳腐烂。

黔首万民,人人皆满面欢笑,无冻饿之苦。

至于科技上,更有火药开山裂石,热气球飞天而起……

在治国上,赵佗足以挺得起胸膛,向始皇帝汇报他的努力。

至于其他方面。

赵佗望向了远处的六世皇帝。

“九百年前,秦与赵同为一家。”

“九百年后,秦与赵再度合为一家。”

“陛下,你的后裔依旧是秦国的帝王。”

“而我赵氏则能和秦,与国同休,相扶到最后。”

“我赵佗是秦将,赵氏也将永远是秦将。”

赵佗轻轻说着。

他看到了金色的始皇帝像在光芒中对他点了点头。

高台外,夕阳落下。

赵佗露出了他人生的最后一个笑。

秦六世皇帝六年,大秦镇国侯赵佗,薨于咸阳,享年一百二十岁。

番外:两千年后

皇历2244年,华夏大学历史学院。

“听说了吗,越南王的墓挖出来了!”

“越南王?哪个越南王,是姓刘的那个?”

“对呀,越南武王刘邦啊!”

赵兴刚走进教室,就听到里面的同学正兴致勃勃的议论着最近考古学上的重大发现。

越南郡思秦县,有一群大学生郊游爬山时发现一口古井,其井深不见底,有人不慎跌入其中。

待救援赶到后,发现这所谓的古井竟是一个盗洞,深近十米。

之后经过考古学家的现场勘测,以及对墓中文物的辨认,确认这座古墓是两千两百多年前的越南武王刘邦的墓。

说来也是幸运,发现古墓的盗墓贼并未打穿越南武王的主墓室,反而是打到了旁边陪葬的王后墓室,将里面棺椁的陪葬品洗劫一空后便撤走了,并未发现正主的所在。

正因为盗墓贼的疏忽,越南武王墓这才完好的保全下来,并通过里面的陪葬品确认了墓主身份。

有人登录相关网站,在虚空中投影出刘邦墓的具体详情。

“这越南武王可真穷啊,墓里金银饰品,帛画书卷都没多少,尽是些盆盆罐罐,还比不过前段时间挖出来的和他同时期的彭越墓。”

“那是当然,你也不想想彭越可是秦朝的第一任西域都护啊,爵封伦侯,掌管西域三十六国的各种事项,东西贸易通商全都要过他的手,这样的肥差,怎么可能是刘邦一个蛮荒之地的山大王能比的。刘邦要是真有钱,就不会在遗书上还惦记着他那两百金了。”

听到这话,众人哈哈大笑。

赵兴亦忍俊不禁起来,想到了他前两天看到的相关信息。

刘邦墓里很寒酸,比不过同时期中原挖出来的一些高级官员墓葬。

不过想想很正常,别看刘邦号称越南王,其实就是一支秦国远征军的头子,据说他在秦军征服百越后,奉命率千人南下追捕逃亡的越人贵族。

越人十分善于逃遁,离开越地后南下进入广阔的安南半岛,刘邦一路紧随其后。

秦军终归是来自北方,不熟悉当地气候与环境,遭遇重重险阻,最终将那支越人追丢了。

或是惧怕无功而返遭受惩罚,或是起了就地称王独霸一方的心思。

总之刘邦并未率军返回秦国本土,而是留在半岛上,建国称王,因地处百越以南,故名越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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