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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栖把一碗饺子递给音巴,“今夜我必须和你好好喝一顿,老板娘,你可得放开了喝。”
“公子想喝多少,我音巴今夜都奉陪到底。”
几十个人,上到老板娘,下到看门小厮都落座后,沈容栖道:“我在这么多的饺子里包了一个特别的饺子,里面有个银子,今夜谁吃到带银子的,便是福星。”
音巴打趣沈容栖,“谁的福气能有你的多。”
又是一夜,有胡人在包间里喝多了酒,欲轻薄一个姑娘,姑娘只是在酒楼卖艺,见状誓死不从,那胡人仿佛丢了面子,在包间里闹起了事。
沈容栖和音巴赶过去的时候,胡人正对着姑娘左右开弓。
沈容栖这个暴脾气的顿时就忍不住了,上去一脚踹在那人胸口,胡人往后撤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沈容栖拉起地上坐着的姑娘,往音巴怀里一塞,然后侧身挡住二人。
“有什么事,请来找我,没必要对着姑娘家下那么重的手吧。”
胡人仗着人多,不屑于和沈容栖对话,“我找这的老板娘,你算个什么东西,让那个女人来和我说话。”
沈容栖不动声色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不找我,反而找我夫人,居心何在。”
胡人一愣,脱口而出:
“音巴酒楼不是个女人开的吗?”
“女人开的你就能随意闹事了?真有意思,我最后再好言好语和你说一遍,要么给这位姑娘道歉,要么留下你们的金银珠宝赔给这位姑娘,毕竟人家说了,只卖艺。”
胡人冷笑,骂了沈容栖一句。
沈容栖头也不回道:“带着无关紧要的人都出去,顺便帮我把门从外面锁上,若是我没敲门,请不要打开。”
音巴点头,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包间内,其余胡人将沈容栖包围住,沈容栖拆下手腕上的束带缠绕在指关节上,道:“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半柱香后,沈容栖轻轻敲了敲门,音巴和那位被欺负的姑娘就在门口侯着,门一打开,那位胡人就跪在地上,爬过来给那位姑娘磕头道歉。
门外看热闹的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沈容栖一脚踩在胡人的后背上,笑眯眯的开口:“刚刚他打了你多少巴掌,现在,打回去。”
那姑娘也毫不客气的抬手就打,打回去之后,沈容栖抽出短刀,直接刺入胡人膝关节,胡人哀嚎的声音听的其他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音巴满脸惊讶,刚想开口就被沈容栖一个眼神制止。
沈容栖道:“给他个教训罢了,他这种人,在这里讨不到好处,该去别的地方耍威风了。”
说罢,他抽出胡人膝关节之间的短刀,揪着人的衣服领子将其丢出了酒楼。
音巴在后面笑道:“我可从来都没如此崇拜过你,不知公子可有婚配,我用我这酒楼做嫁妆,请公子娶我可好哈哈哈。”
“哈哈哈,再加一个音巴酒楼,我就同意。”
两人知对方是在打趣,说完之后都笑了起来。
这件事后不久,沈容栖发现他在音巴酒楼的地位不一样了,可能从前就是个打手,如今却仿佛成了人上人。
沈容栖万分苦恼的去找音巴说明情况,音巴杵着下巴笑道:“谁让你那天自称是我的夫君,这么一来,她们都把你当成这里的男主人了,公子,自己闯的祸,我可不管哦。”
沈容栖没办法,但也不好说什么。
这种好日子也就过了一年多一点点,因为沈容栖在不久后结识了贺德烈。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不亡我
他第一次发现,有人可以这么烦人。
贺德烈和贺妲湘之间的关系,取决于贺德烈口中甜甜的一句“姑姑”。而沈容栖和贺德烈相识,起源于某一天沈容栖去找贺妲湘,一身红衣意外闯入了贺德烈的视野。
沈容栖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在贺德烈眼中都是新奇的,还有他的阅历,以及张口就来的吟诗作赋,更是让贺德烈崇拜,这位小王子当即就决定和沈容栖一同去音巴酒楼里喝酒,结果从姑娘口中得知沈容栖英雄救美的过程后,更是当场为之倾倒,直接靠在了沈容栖的肩膀上,笑意盈盈的说:“要不要做本王子的男人。”
沈容栖原本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然后委婉的拒绝了贺德烈。
拒绝一次不成功,就拒绝第二次。
从那之后,贺德烈隔三差五就来找沈容栖,沈容栖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最后就连音巴都看不下去了,只要贺德烈来酒楼,她就偷偷给沈容栖报信,让沈容栖从后门溜走。
但这样躲着贺德烈总归不是办法,沈容栖被缠的难受,再加上贺德烈口不择言,沈容栖直接卸了贺德烈的下巴。
又过了一年多,楼兰王的身体日渐消瘦,沈容栖和贺清勒的密谋也逐渐提上日程,偏偏这时,在沈容栖精神最松懈的时候,他遇见了顾英。
沈容栖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他以为自己在顾英眼里,早已是个死人。
直到那夜,沈容栖彻底放松了警惕,以为是同以往一样平平无常的一天,下楼与贺德烈周旋一翻,跑到贺妲湘那里借宿一宿就过去了,怎料却突然撞见了一身玄色衣袍的顾英。
沈容栖本就喝的醉呼呼的,还被顾英扛进马车折腾了整整四个时辰。
后来被顾英直接带走软禁在驿站,贺德烈一心想带着沈容栖逃出去,却反被包围,最终受了重伤。
回忆结束。
沈容栖平躺在床榻上,无声无息的哭了出来。
顾英吻着沈容栖脸上的泪水,哄道:“沈容栖,我爱你,沈容栖,我爱你。”
沈容栖很害怕。
怕顾英怕的要命。
“顾英,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在马车里将我弄了个半死,如今已过三载,你我遇见,居然又是在马车里折磨我,我离开三年,我跑不动了,我彻底跑不动了,我不跑了行不行,我哪儿我也不去了。”
沈容栖哽咽着:“顾英,贺德烈是无辜的,我与贺清勒也不过合作关系,我与身边人均清清白白,你别伤害他们,我求求你。”
“顾英,顾大人,别再伤害我身边的人了……”
说到最后,沈容栖居然不顾浑身难受,直接在床上对着顾英下跪,他满脑子都是顾英折磨他的场景,越想越害怕。
顾英心痛,他扶着沈容栖的双肩,轻轻唤他的名字。
顾英本想说他放过贺德烈了,怎料刚提贺德烈的名字,沈容栖居然在床上给他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开口:“我们俩之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顾英你相信我,我不喜欢他,我从未和他在一起过,我从未背叛过你,求求你相信我。”
“容栖,我不会再对贺德烈做什么了,你也相信我好不好,容栖,老天爷怜悯我给了我一次机会,我愿意用命去守护你,”顾英抱住沈容栖,抬手去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抚,沈容栖却拼了命的要躲开,嘴里嚷着:“别打我,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顾英彻底愣住了。
他也跪在床榻上,手足无措的看着沈容栖抱着自己的脑袋缩在床尾。
沈容栖在发抖,仿佛又回到了在乱葬岗上被活埋的时候,无助,惶恐。
“顾英……”
“我在。”
“我不想,再回到冰冷的棺材里了,棺材里有死人,我就那么被丢了进去,我……我躺在棺材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缩着捂着伤口,不让自己失血过多,顾英……”
“我在。”
“我当时特别特别冷,还喘不过来气,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我就把身上能吃的东西都给吃了,后来睡了过去,后来我又醒了,就拼了命的推开棺材盖子,往外爬,拼了命的往外爬,我很害怕,在那种狭小的地方,我怕的都快哭了,就一边爬一边挖土,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死,我怎么可能就被活埋,就这么死掉了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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