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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渝,夺他妻子,毁他凌海城,他不会放过林不渝。

天宗门等人伫立在白细绵柔的沙滩海岸上,鲸鸣睥睨着他们,“天宗门,你毁我凌海城七条街道,将士死者十九名,伤者五十六,毁灭玉舍画楼近十八座,这笔账,我们不会善罢甘休。交出林不渝,交出那名少年。”

林不渝心尖一抖,没想到无意间伤了那么多人,实在是罪过。

他心虚难当,清清嗓子说道:“那群黑衣人不是我们天宗门的人。不过,是我误伤你族人,我无话可说。你说吧,想如何?”

八长老袁宝向来精打细算,真想拍拍林不渝的脑袋,心里偷偷骂着,怎么把决策权交到对方手里?林不渝呀,真是糊涂。

鲸鸣原以为林不渝看到他该难过,该懊悔,可林不渝却对他没有半分愧疚。

他的目光阴狠如寒霜,说出厉词戾语:“我自然是要你以命偿命,祭奠我凌海十九名亡灵,你就此自刎而死!”

大长老莫道玄高声嘹亮喝道:“林不渝乃临仙榜上第一人,岂是你说杀死就能杀死的?都说了,那群黑衣人不是我们的人,林不渝最多毁了你们的楼,楼倒倾轧,伤到你们的人,别得寸进尺。”

鲸鸣:“你说不是就不是?有何证据证明不是?”

莫道玄一时语塞,的确没有任何证据,沉吟片刻,问道:“这些尸体在哪里?我们去调查一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看看他们是何方妖孽,嫁祸我们天宗门。”

八长老袁宝横在中间:“折个衷,过段时间他即将飞升渡劫,废他一半修为,让他第九次不能飞升成仙,如何?”

林不渝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手脚僵硬,喉咙发涩,转念一想:“不对,我不是已经飞升渡劫了吗?”

潜鳞将军偷偷附在鲸鸣耳边说道:“少主,我认为那名天宗的长老所言极是,林不渝被毁掉了大半的修为,绝无飞升可能。之前在凌海城里,我差点把他打败。夺取修为,如此可以打击人族修士的士气。没有林不渝,他们人族自然会对我们凌海城忌惮不已。”

面纱挡住了林不渝的面容,一袭轻柔的淡绿衣袍在海风中猎猎飞扬,腰间的翠绿莲花玉佩发出琤琤脆响,飘然若仙,仿佛下一刻即将飞升成上神。

鲸鸣痴痴地看着林不渝,不愿意他成神,更不愿废除他的修为。

同为修仙者,鲸鸣知道废除一半的修为,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是多么绝望的事。可是,林不渝不付出代价,难平凌海城同修的怨恨。

潜鳞催促道:“少主,此乃良机。”

鲸鸣生出不忍之心,心中猛地冒出一个狂妄的想法。

林不渝若是修为削弱,日后打不赢他,他便能将林不渝囚禁在凌海城里,生生世世陪伴他,岂不是更好?

林不渝白嫩如葱段的手指蜷缩成团,不安地抓住胖子长老袁宝的黄袍广袖。

但那胖子面不改色,镇定说道:“这修为还不足以表达我们的歉意,我天宗门愿赔一千株筑根草,五百朵天绒花,如何?”

这两种仙草灵药只有沐舒长老才能培育,外面难以种植。这两种草药对鲛人族而言如生命般宝贵,千金难买,可以医治凌海城修士们的一种沉疴顽疾——朽身心病。

天宗门开的条件确实很诱人,鲸鸣在脑海里飞快盘算,而后说道:“两千株筑根草,一千朵天绒花。”

袁宝倒吸了一口气,开了个结界,转头过去佯装跟宗主与长老们商议,明明很开心却假装一脸沉重,“怎么样?我还可以吧?”

沐舒长老咬咬牙,点头说:“行,答应他。”

林不渝问道:“我修为呢?再减半,没了。”

沐舒长老柳眉轻挑,悠悠说道:“不渝长老,你糊涂了,外人暂时不知你飞升失败,一会儿呀,让宗主与岂明长老两位佯装夺去你的修为。”

林不渝苦恼地说:“我何时才能恢复全部修为?”

沐舒说道:“不是有阿辽吗?你与阿辽结成契约,不出十年,一定能回到修为鼎盛时期。”

阿辽,那个小少年?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不过成神的诱惑好大,林不渝心里有点动摇。

流光浮动的结界撤去,林不渝对鲸鸣说:“行,一切都按照你所说的。动手吧!”

宗主与莫道玄捻诀,金色灵力璀璨光亮地笼罩在林不渝的身上,如朝阳晨曦般的光彩夺目,顷刻间,林不渝的灵力在体内快速流动。

洪浪惊涛在耳旁轰隆作响,好像被无限的吸力吸附着,身体里有灵力就此倾泻而出。

一旁围观的修仙界居士七嘴八舌,人言啧啧。

“天呐,不渝祖君削减修为,天下临仙榜第一人是不是得换人了?”

“不渝祖君为了天宗门,真是什么都豁出去。”

“可他误伤那么多鲛人,便是伤了两族人这么多年的和气。”

“都闭嘴吧。哎,因果轮回也就这么回事。回想五十年前我们与凌海城在沧海鏖战几月,还是林不渝冒着飞升渡劫的危险出来拯救我们。为了人族,林不渝能舍去飞升渡劫,这份大仁大义,你们都忘记了?”

鲸鸣带着一位鲛人老修飞驰闪过,紫光祥云般的贵气落在沙滩上,走到林不渝面前。

“有劳江春法师探查。”鲸鸣说着,目光灼热地落在林不渝的脸上,却见林不渝轻纱之下,眉宇间满是痛楚之色,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那白发童颜的老修乘着灵力气流而来,定在林不渝面前,伸出沟壑纵横交错的手掌,绽放出紫色光芒笼罩在林不渝身上,须臾间,沉沉说道:“公子放心,林不渝身上确实废去一半修为。”

一旁的潜鳞将军冷哼说道:“看来你们还说话算话。”

他还以为林不渝是个凶神恶煞的糟老头子,没想到是弱不禁风的年轻人,如此不堪一击,

鲸鸣心疼不已,细细地打量着林不渝,很快转移视线,冷声说:“筑根草,天绒花派人尽快送达。”

宗主:“我天宗门说到做到!”

“还有,”鲸鸣的视线始终落在林不渝身上,缓缓说:“把那个少年交出来。”

宗主:“清瑶族之人不是货物,你们凭什么关押他?”

“那是我父亲买来。”鲸鸣道。

“有何凭证?买卖炉鼎,悖修仙道法,你们强捉清瑶族之人,难不成剿灭清瑶族有你们一份?”

“你胡说八道,我父亲那是救他。”

“他是我义妹之子,我侄儿,犯不着你们来救。”宗主言辞铿然,“是谁允许你们买卖清瑶族之人?是谁允许你们灭杀清瑶族?若是你们一意孤行,我只能请来天道,由天道判决,孰是孰非。不知道你们凌海城能否承受得住天道降罚。”

潜鳞朝鲸鸣传声:“城主说,留着是个祸害,”

父亲确实说过,但鲸鸣想到林不渝修为削弱,会不会让那个清瑶族的少年当炉鼎。一想到这事,他嫉妒得发狂,开始后悔削减林不渝的修为。

忽然,清瑶族的少年挣脱开峻山的保护,跑到林不渝身后,紧紧攥着林不渝的衣袂。

少年如被吓坏的羊羔,眼眶红红,声音嘶哑:“仙尊,我怕。”

林不渝装得体力不支,颤着手,拉过阿辽,低声说:“不怕,不给。”

林不渝决定了,要成神,就要老牛吃嫩草。

鲸鸣满腔火气,杀气满满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却见少年藏在林不渝身后,露出半张脸,嘴角扬起诡异的笑意,似在炫耀。

第5章 他那么小,不结

“你……”鲸鸣一气之下,抬手结印,却被潜鳞与宗主挡下。

潜鳞拉住鲸鸣,慢慢往后退:“少主息怒。”

“要杀他,先问问我手中的天道剑!”宗主手中的剑蓄势待发,眼神里的寒气迸发而出,猛然刺向细沙,罡气直冲寰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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