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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松将门合上,没接他的话,只道:“明日陪我找完工匠,再随我去镇子上一趟。”

晓得他不想聊那些人,林二柱也不多提了,点头应了他的话,正好他也给媳妇儿再买点零嘴,她现下月份越发的大了,肚子圆

滚滚的,每次吃东西都吃不了两口,完了没一会儿就饿,总要有点吃食备着。

顿了顿,他又道:“顺带将婚服喜被的料子都给买了吧,我娘说了,她给你做。”

虽说是还有两月时间,可这婚服比寻常衣裳复杂,其上绣花也精细,很花费时间的,早点做起来,免得届时手忙脚乱。

“成。”周松记下了,又道:“这次要劳烦你们了,之后的事情怕是不少。”

“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林二柱抬手捶了他一下,“我成亲那会儿,你不是也跟着忙前忙后的。”

如此,周松也便不说那些客套话了,总归他们两家,也确实没什么好客套的。

第四十五章

下晌,周松还是抽空去了西村一趟,定亲之事他没知会周奶奶那边,旁人议论起来总归是不好,他自己倒是不惧,就怕有些人将沈清竹也攀扯上。

给他开门的是王翠香,对方脸色看着不大好,眼眶红红的,想来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在这个家里本就没什么地位,更何况周小富这回受伤,一家子白白吃了亏,一点好处没捞着,心里肯定有怨气,估计着王翠香这些时日没少受气。

虽说便是没有这一出,她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但总归这回是有点他揍了周小富的缘故在,再加上与心悦之人定了亲,周松近日心情好,话也比以往多。

平时按理是不多跟人搭话的,今日却多说了句,“堂嫂,过两月我便要成亲了,届时可以来喝杯喜酒。”

他主动搭话,王翠香显然很是惊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成,那个……恭喜了。”

周松跟她道了句谢,旁的便没有多说了。

“开个门要那般久?!还不死进来给我倒杯水!”

屋里传来周小富的嚷嚷声,王翠香稍稍放松的神色又是一紧,来不及招呼便转身匆匆回屋去了。

周奶奶想必是听见了外面动静,从堂屋里迎了出来,“松回来了,快进屋来坐。”

周松应了一声,抬脚走过去,扶着老人一道进了屋。

进门之后他才发现,周大山跟胡兰都在里面,瞅见他,只斜了眼,连句话都没说,显然是心里还存着气。

周松压根就不管他们什么态度,扶着周奶奶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

“大山媳妇儿,快,给松倒碗水喝,从东村过来走了老远呢。”周奶奶对他笑眯眯的,便挥手指使没动弹意思的胡兰。

胡兰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又没法驳她的话,只能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出屋去了灶房。

周大山看了眼拉着人嘘寒问暖,全然忘了正事的周奶奶,咳了声,自己开口,“侄子,虽说你分了家,许多事情也不必过问我们,可定亲这般大的事,你连知会一声都没有,是不是也太没规矩了些?”

“是啊松,”他这一提,周奶奶才想起来,颇为的不赞同,“奶奶晓得你独惯了,习惯了自己拿主意,可这婚姻大事,怎可不过问长辈呢。”

周松垂着眼,等他们都说完了,才道:“先前几次回来,伯婶奶奶不是一直催着我定亲吗,如今我定了,为何你们还不高兴?”

他这一噎,倒确实让人说不出话来。

堂屋里安静了一瞬,周大山又道:“定亲是好事,可也不能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从村里人口中晓得此事,这让我们的脸往哪里搁?!”

“我又不让大伯帮我拿聘银,为何要通知你?”周松冷眼看他。

“你……”周大山心头一梗,缓了缓气,又道:“那你奶奶呢?”

“奶奶年纪大了,不想让她为此事操劳。”周松收回目光。

周奶奶拽住他的手拍拍,“你的亲事,怎会觉得操劳,而且你还年轻,我们做长辈的,有责任帮你掌掌眼,看看对方为人如何。”

周松抬眼看她,神色认真,“他很好,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好?”胡兰正好端着碗水走进来,到他跟前“砰”的一声放下,“我看侄子是被那张皮相迷了眼。”

在自己的地盘上,她的胆子显然大得多,也不惧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回到座位上继续道:“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落魄少爷,都到这村里来了,还整日里一副公子做派,装给谁看啊,最重要的是,身子那般的弱,一吓唬就晕,以后得砸多少银钱养着,侄子啊,你真是糊涂!”

“婶子,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儿子,”周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那般好吃懒做的的酒囊饭袋,婶子又花了多少钱养着?”

“周松!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周大山一拍桌子,怒指向他。

谁都知道,他要强了一辈子,唯一的儿子却让他丢尽了脸面,偏偏这人还非要戳这痛楚。

胡兰也像只被扯了尾巴的鸡,噌的就站了起来,“攀扯我家小富作甚,他也配与我儿子比!”

“是不配比较。”周松依旧坐着,气势却丝毫不输,“周小富连清竹鞋上的泥都比不上。”

“你、你这个……”胡兰被气得脑瓜嗡嗡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反了反了!”周大山也是气的不行,“你个混账竟为了个外人如此的诋毁你亲堂兄,娘,这回你要是还不做主,我们可是说什么都不依的!”

周奶奶也是被他们弄的头大,“你们这,怎的还为了个外人吵起来了,可别……”

“他不是外人。”周松站起身,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他是我的未婚夫郎,日后会嫁于我,同我一起生活一辈子,他会是这世上,我最亲近之人。”

他低头看向沉默的周奶奶,“您先前一直说员外家的女儿是个坤泽,与我最是相配,劝我应了那门亲事,清竹也是个坤泽,我定亲了,您为何不高兴呢,单单只是因为我未曾知会过您?”

周奶奶张了张嘴,更软了态度,道:“松啊,奶奶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若娶了员外家的女儿,日后便吃穿不愁,也能少辛苦些,我也不是不赞同你跟那沈家小郎,只是……”

“那当初你也是为了我爹好吗?”周松开口问道。

周奶奶这回是真的哑口无言了,对方早些年本就因为那些事与她生分,再提起,怕是又要疏远。

可是她不想提,有些人却是要提的。

周大山已是气上心头了,干脆也不顾及旁的了,“你奶奶对你爹还不算好吗,她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给他,可他呢,为了个女人分家出去,连亲生母亲都顾不得了,如今还不是我这个她看不上的在她身边伺候!”

周奶奶猛地抬头,伸手指他,“周大山,说什么浑话呢!”

“我哪里说错了!”周大山梗着脖子不服软,“因为周大树是个乾元,娘自小就偏袒他,事事都以他为先,这不是事实吗?!”

周奶奶不知他今日发的什么疯,也是气的眼发红,“你这是心里对我存着怨气,今日来发泄的?!”

“我做儿子的,哪里敢怨娘,”周大山哼了声,斜一眼周松,“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就别嚷嚷着为他爹叫屈了,不过就是婚事上不顺意了些,就敢闹分家,还不够惯着他!”

周松看他一副仿佛自己才是受尽委屈的样子,神色未动,淡淡道:“你既然如此看不惯我爹,他给你塞银钱的时候怎不见你拒了?”

“什么银钱?!”

周奶奶与胡兰皆是一惊。

周大山沉默着没有说话。

“才分出去时,我们无人帮衬,日子过得艰苦,后来日子逐渐好了,我爹愧疚于不能常伴奶奶身边,时不时便给你塞些钱,让你孝敬奶奶,”周松扫了几眼几人神情,“看来,你未曾与他们说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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