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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王是子嗣最多的王爷。
扶凝是临王的五女。
她的母亲是艺伎,但是风尘女子的名头是无法消失的。
她的母亲在怀孕之后被临王接入府邸,生下扶凝之后,她拿了一笔钱,离开了临王府。
扶凝这个名字是现在的皇帝赐名的。
她生活在临王府的时候,叫扶芙,她的奶娘会叫她…小福,据说有个朴实的小名才能健康的长大。
临王的小妾与外室很多,扶凝的母亲因为是风尘女子的原因,人进了临王府,但是连妾的身份都没有,顶多算是一个被接进来生孩子的外室。
只是她的母亲的出身在临王的外室里仍然是最低微的,所以扶凝也一直跟奶娘生活在下人房里。
如果就这么被临王所遗忘就算了。
可是偏偏每到节日,临王都要求所有孩子参加,其中就包括生活在下人房间的扶凝。
那时候才十岁的扶凝,觉得每一个节日都让她无比恐惧。
可是这一切都在十岁那年中秋节发生了改变。
那一年的中秋节,临王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与紧张。
奶娘也很忙碌,她连见奶娘一面都困难。
一直到有一天的深夜,扶凝现在还记得那是距离中秋节还有三天的时候。
奶娘给拿来了前所未见过的糕点,特别甜,特别的精致。
哪怕后来扶凝吃过很多名贵又精致的糕点都不及那一晚的香甜。
“小姐,这次临王府有贵客要来,非常尊贵的人。”
奶娘用苍老的手握住她的手说:“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你没准可以脱离这里。”
年幼的扶凝没有办法离开临王府,而身为仆人的奶娘更是没有资格。
允许奶娘照顾扶凝,只是临王为了保证这个女儿还能活着。
可是,他不会管其他孩子会不会欺凌这个女儿。
那时候的扶凝厌恶临王府里的一切,除了照顾她的奶娘。
她恨父亲对她视而不见,每逢节日还要提醒其他人她的存在。
同时也恨母亲,她拿了钱就离开,完全没有考虑过女儿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如果能离开临王府,她当然会抓住这个机会。
奶娘比平时更努力地工作就是为了打听来的贵客是什么人,能让临王如此重视,宴会比以往更加隆重。
“据说是泊氏的少主,特别尊贵的人,代代都辅佐每一任帝王。”
奶娘紧紧地握住扶凝的手说:“如果能在她身边当个侍女,小姐就不必在这里忍受欺凌了。”
那时候的扶凝不知道泊氏代表着什么样的权势。
只是临王在那次中秋宴会上,除了王妃与侧妃的孩子,连妾室的孩子都不允许出席。
泊氏的少主就是如此的尊贵,她连见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正是因为无知,所以无畏。
那时候的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冒犯到尊贵的人可能会死。
她混入了仆人里,进入了会场想要见到那位泊氏少主。
只是对方的身份真的太尊贵了,所以王府内部是前所未有过的森严。
那位泊氏少主刚刚进入庭院内,她还没有动身上前,就被三哥发现了。
三哥将她一脚踢在地上,仿佛看到没有清理干净的灰尘,满脸是嫌恶。
扶凝挣扎了起来,三哥大约是怕惊动贵客,一脚踩在了她的脑袋上,将她的脸贴向地面。
下一刻。
三哥发出了惨叫声。
扶凝瞪大眼睛,转头看到一支羽箭扎在了三哥的肩膀上。
周围非常的安静,甚至没有人敢靠近三哥。
她颤颤巍巍地看向前方,在远处有一个持弓箭的少女。
扶凝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人。
她看起来雪白到纤尘不染。
手里拿着弓箭,身姿优美而冷漠。
没有人敢跟她齐肩而立,包括扶凝那位平日里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父亲,他都弯着腰站在少女的身边。
真的好远。
扶凝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角落里的自己,并且用弓箭准确地射中欺凌自己的三哥。
不用任何人说,扶凝就知道她就是那位尊贵的客人。
这是她的机会,所以她想要起身去那位贵客的面前,但她的身体被三哥踢得到处都很疼,刚刚支起身体就摔到在地。
爬过去。
她想,就算是爬过去,也要跟对方说一句话。
“泊少主……”
她听到父亲惊呼的声音,不久之后就看到了雪白的裙摆。
“你叫什么名字?”
如同细雪般柔软又冰凉的声音。
她动了动嘴,不想说父亲给她的名字,她说出了奶娘给她起的小名:“小福,是福气的福。”
“明天我会来接你,准备你的行李。”
“泊少主!?”
临王震惊地说:“这孩子她……”
泊瓷冷淡地问:“怎么了,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扶凝立刻给自己争取机会说:“我是,我是临王的五女,泊少主,我现在就能跟您走,我只要带一个人,我的奶娘。”
“你快闭嘴。”
临王怒不可歇,面对泊瓷又只能赔笑说:“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外室……”
“我知道,旭栩楼的名伎——雪芝是她的生母。”
泊瓷的视线看向临王,意味深长地说:“临王爷找名伎生下她,不就为了看到这样出生的孩子会有什么下场,现在被我选中……应该比你的任何想象都有趣吧。”
…………
扶凝没有想到自己出生的理由竟然是如此,不过是生父一时的乐趣。
临王神色微变,但是笑容却没有消失,无论自己情绪什么样,对泊瓷都必须保持礼节。
临王说:“我是担心皇上……”
“临王爷。”
泊瓷微微侧头,神色未动却让周围的人呼吸都小心了起来。
“没有人可以质疑我的选择。”
那一刻,只有扶凝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被选中了。
啪——
泊瓷手上的弓箭落在了扶凝的面前。
泊瓷说:“小福,下一次再有人踩在你的头上,就自己拿箭射向他。”
她伸手抓住弓箭的那一刻,看到泊瓷被风吹动的裙摆。
她觉得自己距离泊瓷很近。
那是错觉。
因为哪怕是现在,她能够与泊瓷平齐而坐,也没有真正的靠近泊瓷。
“扶凝,你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泊瓷依然是那么的平静,仿佛深不见底的海。
“你跟随在我的身边也无法改变什么。”
扶凝露出了笑容说:“那么这次你离开国都又想改变什么呢?”
试探?
泊瓷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扶凝与扶若可是得知了什么消息。
“我先回房间了,一会我会来陪姐姐用餐。”
扶凝起身行礼,然后走出了房间。
扶凝走到自己的房间,侍女在她的房间门口,看到她走过来,立刻转身她打开门。
她进入房间后,没有看跟在身边的侍女,而是忍不住低声轻叹。
她失落的想,如今她所做的一切在泊瓷的眼里被认为是为了皇位。
比起皇位,扶凝更希望泊瓷能够承认自己才是她的妹妹,而不是秦月心。
扶凝厌恶自己的生母,而泊文芷所作所为跟她的生母一样令人厌恶。
当年在国师府生活的日子里,泊瓷的外婆说过,她来了之后,泊瓷好像多了一个妹妹。
泊瓷只是看了她一眼,点头说了两个字:【确实。】
那一刻,扶凝就想一辈子都当她的妹妹。
所以她跟泊瓷才是姐妹,而不是那个秦月心。
皇位虽然没有妹妹的位置重要,但是她成为皇帝应该比扶若对泊瓷更有利。
等她成为皇帝,秦和一家是要杀掉的,还有临王府也需要清理一下,最好能找到她的生母。
那个女人不是喜欢自由么,她要把生母跟临王合葬,将他们困在一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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