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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于:!!!

惊天大发现!要知道害羞这种词放在沈勿归身上可谓是仅此一见,绝无仅有啊,他也不走了,悄悄蹲下变为隐形人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绛问:“这个鱼头能吃吗?”

沈勿归答:“可以,鱼头可以熬汤。”

高于心里波澜不惊,小人人在脑海里挣扎,道出不满。

他哥可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

绛还在问:“红烧鱼可以做吗?”

沈勿归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答道:“可以,清蒸红烧,你想怎么吃?”

高于憋不住了,好他娘憋屈!什么时候他哥能对他有这么好的耐心,他都能感恩戴德。

谁知还没完,绛似乎是真的一点也不懂,在棺材里守了那么多年,有一种与这个世界完全脱节的状态,嘴里问的都是一些高于不用脑子都能想出答案的问题。

绛:“它有刺吗?我不想挑刺。”

这次轮到沈勿归手上处理鱼的动作停住了,不过片刻,他便把这句话接下去,语气顺其自然,甚至嘴角还微微挑起弧度,“我帮你挑。”

高于内心一万匹脱了缰绳的马奔过,表情逐渐扭曲起来。

两人如胶似漆的氛围把高于严严实实堵在外面,一句话也插不上,他想找常恩泽了,自己和他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沈勿归动作麻利,清理完了鱼,转去院子里找厨房,原以为府里会没有做饭的佐料,他都想好要怎么应对,来到厨房才发现,这里的配置居然都很齐全。

财米油盐,应有尽有。

绛跟在后面把高于挤在一边,在沈勿归配好配料准备生火的时候,他却回过头来看被挤在一旁充当空气的高于。

“来生火。”

高于:“??……”

心里虽有埋怨,但看在对方是两个人并且下命令还是他哥的份上,他必须把这个不满强压下去。

用习惯了煤气和电磁炉,头一次接触到土灶,沈勿归有些不习惯,好在厨艺精深,换个环境也能立马适应,不一会他颠勺的动作就熟练起来,火候把握的也非常好,一点也没有第一次接触不熟练的感觉。

“离远一些,别靠太近。”沈勿归用干净的那只手盖住绛探头去看锅里鱼的动作,拢好他的衣摆,防止被火星溅到,指了指远处放着的矮凳子,“去那边坐着,马上就好了。”

他还想再坚持一阵,沈勿归的态度不容反抗,半推半就坐了下来。

锅里逐渐飘出鲜香,沈勿归不知从哪里找来几把葱花,都切好段了,准备等鱼做好撒上去,就在他抓起一把葱花要放下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问绛:“吃葱吗?”

烧火烧得正兴奋的高于从灶头下面拉长脖子抬起来头来,神情扭曲。

绛在远处立刻摇头,沈勿归接收到,没把手上的葱花撒下去。

高于:“哥,你都不问我吗?”

沈勿归斜睨他一眼:“你要葱花我也不撒。”

高于:“???”

三人直接在厨房里收拾出一张桌子,桌子和灶台一样使用痕迹很明显,没怎么打扫便能用,位置靠窗可以刚好看到园里的风景。

热气腾腾的红烧鱼盛了出来,绛立马走过来,咽了好几次口水,沈勿归收拾碗筷顺道清洗了一下手。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红木簪子,绕过绛的后面,拢了拢他的白发,问他:“要把头发挽起来吗?”

绛握住木筷端着碗的身体一僵,迟迟没回过头来。

沈勿归以为他没听见,再次问:“散着头发不太好行动,我帮你挽起来怎么样?”

他自嘲的笑笑:“可能挽的不怎么好,但好比散着方便许多,你看……”

要不要试试……

绛打断了他的话,回过身来,一双冰凉的手轻搭在他握着簪子的手上,暗红的瞳孔里带着涟漪,珍重地说:“好。”

沈勿归的手比绛大一圈,他扣住肩膀把对方重新转回去背对着自己,撩起两边的白发虚虚聚在一起,白发在他手里似乎隐隐发出淡淡的银光,发质顺滑清凉一片,他指尖摩挲片刻依依不舍,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用簪子轻轻挽起来。

像对一个珍宝,他微微弯着腰,对外界的环境全然屏蔽,只余下手中的触感和鼻尖的冰雪气息,那道气息化为丝丝缕缕顺着他的神经流淌在四肢百骸,经过体温的沸腾那道气息终于变得燥热起来重新填满心头。

红木簪子是沈勿归从城墙上下来,去找常恩泽路上遇到的商贩送给他的,当时手里没有银子,独独站在小摊面前许久未曾离开,那小贩看他实在想要,就扯着木僵的脸说:“拿去吧,拿去吧。”

沈勿归不敢相信,露出没吃过霸王餐的模样,“送给我了吗?”

小贩却不答他的话,公鸭嗓似的吆喝过往的商客:“买一支吧,送给家里的娘子,保证她喜欢……”

接下来沈勿归没听下去了,他着急地拉着高于走远,心脏跳动剧烈迟迟压不下来,如现在这番。

高于埋在方桌上使劲扒饭,期间还不忘抽空问已经帮绛挽好头发的沈勿归,“哥,你怎么还会弄这个。”

沈勿归满意地挽好,坐下夹了几块鱼肉放在碗里,边挑刺边回答:“这很难吗?”

高于差点噎着,还是喝了几口鱼汤才缓过来,鱼汤刚出锅,可怜的又被烫到舌头,着急忙慌用手扇了扇风企图放凉。

沈勿归用筷子专心挑鱼里面的刺,没注意到此时的绛一直在盯着他看。

不知为何,刚刚的举动似乎不单单对他自己冲击力大,绛的思绪也连同沸腾起来,一直用一种带着怀念的目光来回看他。

沈勿归已经挑好一块鱼肉,拿勺子乘了点鱼汤连同放在绛的碗里,轻声说:“小心烫。”

绛没有立马拿筷子,反而捧着碗显得珍视,他这才抬起头看他,发现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

绛的银发整齐理好,一张苍白的小脸全部露出来,没有丝毫遮挡,沈勿归发现他的下巴很尖,笑起来时脸颊肉肉的,弯起来的眼睛都在显示主人的笑意。

可他分明看到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包含水汽,绛看着他,像是看见一个很久未曾见到的人。

沈勿归对视不过片刻,便移开眼。

“你的木簪是从哪里来的。”绛问他。

沈勿归答:“城里的商贩送的。”

“嗯,很好看。”绛刚刚回身看到他手里拿的木簪,不过就算他没看见,估计也会闭着眼夸。

红木簪的材质是紫檀木,它颜色鲜艳,花纹雕刻不多极其简易,沈勿归路过时只一眼便相中了它。

按道理来说,绛全身雪白,红色配在他身上应该会显得突兀,可当他挽好细细端详,没发现任何不对,反而非常合适。

沈勿归手下挑鱼刺的手没停,高于早早吃完,抹了抹嘴,起身往外走,他似的又想起什么问:“要送些鱼给常恩泽吗?”

高于也不是突然想起要送些过去,就是觉得这个气氛他再呆下去不太合适,随便找个理由走开给他们俩腾出空间。

沈勿归没答,倒是绛停下筷子,推了推空碗说:“给他盛一些过去吧,他的房间在院子尽头。”

高于拿碗盛了些鱼汤,夹几块鱼肉。

他走后,厨房里只剩下碗筷的碰撞声,绛微微垂着头挑着碗里的鱼肉,而沈勿归显然也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没吃,一心想着给绛挑鱼肉,进入迷境这么久,竟然也没出现饥饿感,虽有稍许疲乏,但还能再坚持一阵。

终于两人似乎都忍受不住这种氛围,双双开口。

沈勿归:“你和常恩泽是什么关系?”

绛:“我吃饱了。”

沈勿归再次移开好不容易对视绛的眼睛,说:“那就不吃了。”

绛放下筷子,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间,白发顺着他的动作散落在前胸,忽地被风拂开,他端坐在椅子上,视线平望,看厨房外院子里的光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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