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后发现夫子是反派(40)(2 / 2)
这个很快,便是一年之久。
直至两国派出使者言和,这才各退一步,这场持续一年有余的鏖战终于结束。
曹敦在此战中战功卓越,圣人召他回京述职,许以高官。
他只摇摇头,言自己只愿一生驻守西疆。
圣人犹豫片刻便应下了,曹敦骑着高头大马往西疆赶。
他以为自此以后便是塔玛所期盼的安生日子。
谁知,等着他的不是温柔的塔玛,而是屋旁一座孤零零的坟冢。
曹敦只觉此刻自己的身体与神魂一分为二,恍惚间他似乎夜半时,挨着每家每户敲开屋门,
问塔玛怎会去世,明明他走前,她还好生生的。
有人说,她是因病去世。
有人说,她是郁结而亡。
有人说,她是上山跌了一跤,寻到她时已经没气息了。
可他通通不信,想到她们对塔玛的谩骂嘲讽,他陡然感受到无边的怒气。
这一刻的曹敦,不再是令人敬重,坚信道义的大将军。
只是失去心爱之人的平凡人。
他将手中捏紧的剑插在村中祠堂内,一字一句念道:将真相一一告知于我,否则血洗此村。
一向心善的老村长浊黄的双眼扫过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曹敦身上。
你随我来。此事,本就是村子众人的错。
曹敦随着老村长来到离村子很远的一座小庙。
出人意料,庙里不是和尚,而是许多异族的面孔,正是西戎人。
此时,他们正小声哄着襁褓里的婴孩,婴孩本是闭着眼的,仿佛感受到有人的到来。
他睁开黝黑发亮的双眸看向曹敦,随即咧开一笑。
曹敦心中涌起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他猛地回头看向老村长。
老村长亦是歉意地看向那名婴孩,缓缓开口道:他是你与塔玛的孩子。
随即将曹敦走后的事情一一述来。
原来塔玛在曹敦走后便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村里人见她如此也没太为难她,心慈的一些村民甚至偶尔替她做些重活。
每隔三日,塔玛便要带着一些粮食外出一趟,称她是去寻别村的手帕交。
时间一长,便引起村里人的好奇,一日,好奇的村民悄悄跟上去,发现塔玛去了村外的一间废屋。
他靠近一看,里头竟都是西戎人。
原来这些日子,塔玛一直在接济藏匿在此处的西戎人。
得知此事的村民深深感觉到自己遭到背叛,任凭老村长怎么苦口婆心劝说。
对于塔玛的怒火依旧不曾减弱。
这一次他们的冷眼与打压来得比之前更为猛烈。
塔玛本就月份大了,这几日频繁下床走动,更是积忧成疾。
生产那日大雨倾盆,她紧紧捏着手中竹节雕的戎笛,这是曹敦送予她的。
目光死死看向远处,那是曹敦的去向。
咬着牙挣扎生下一婴孩,匆匆看了一眼便撒手人寰。
指节却依旧死死捏着那戎笛,不肯放松。
人死如灯灭,先前喊打喊杀的村民此时似乎又恢复正常,商量着给塔玛修了一座坟。
至于婴孩,他们无一人愿养,谁也不知道,曹敦是否会回来。
老村长只好将婴孩带回家,然而他也不过一老翁,身弱体乏,怕是只能照顾这孩子几年。
一日,婴孩额间发烫,村中的赤脚大夫去了别村,他只好用背篓背起婴孩往别村跑去。
途中经过那间破庙,一名西戎女子拦住他,指了指婴孩,用蹩脚的大襄官话问道:这是塔玛的孩子吗?
老村长点点头,那女子眼睛发亮,伸手去逗弄婴孩,却是满手滚烫。
她肉眼可见地着急起来,直接从背篓中抱起婴孩,对老村长道:跟我来。
于是两人来到破庙,众多西戎人本是警地看着他,不知西戎女子说了什么,他们眼神温和起来,并赶忙去熬草药汤,给婴孩服下。
老村长本欲阻拦,然而他们动作麻利,他还来不及说话,婴孩便将药汤服下。
他只能紧张地看着婴孩,只待婴孩大哭,便上前抢过婴孩。
谁知婴孩紧皱的眉头松了些,安安稳稳睡了过去。
过了半个时辰,老村长摸婴孩额间,已然不再发烫。
见老村长如此,那西戎女子小心抱着婴孩,眸间温柔,向他解释道:这是西戎的土方子很管用。
于是,老村长便托付破庙中的西戎人好生照顾婴孩,作为回报,他隔些日子便会送些粮食来。
老村长沙哑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曹敦却恍若听不见,只盯着眼前的婴孩。
既然你回来,那便好生照顾你的孩子吧。
曹敦满目不舍,却是坚定地摇摇头,如今我牵扯甚广,我身边算不上安稳地。
待他稍稍长大些,我会来接他。
老村长细细想来,便也应下此事。
七年后,坊间传闻,曹敦大将军一日巡兵西疆,在一破庙捡到一孩童,取名崔非错。
自此,这腥风血雨的战场又多了位英雄人物。
第62章 计谋
柏遗走后, 曹敦站起身,缓缓走至壁边,取下剑匣。
匣盖被打开, 匣中并非是绝世好剑,只是一支短短的竹笛。
他反复摩挲着手中的戎笛,熟悉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
毡帘拢起,崔非错静静走进来, 凝视着曹敦, 还是开口道:将军, 属下认为柏大人值得一信。
他跟随曹敦多年,自然能看得出曹敦心中是愿与柏遗合作,只是还有些顾虑。
风声在沉夜中无边回荡, 曹敦将戎笛仔细擦拭了一遍, 才道:传吾令,全军朝大襄营地行进。
崔非错平静的眉眼露出喜色,躬身行了揖礼, 转身下去传令。
*
柏遗一行人带着曹敦一军赶到大襄营地时,兵卒皆倒在地, 不知死活。
主帐帘上满是血痕,给整个营地蒙上血色。
唐强挨着去探了探兵卒的气息,众人望向他, 他只摇摇头。
曹敦眼一横, 化掌为拳, 他原本以为, 曹谷虽不堪大用, 然而身在边关, 也该有警惕之心。
也怪他, 迟迟不做抉择。
柏遗环视了一圈,率先朝着主帐走去,主帐亦是断肢残尸,只是曹谷人不见踪影。
众人心头的沉重与疑惑愈发重,崔非错忍不住问道:柏大人不是与丘林左谈好盟约了吗?
那日,众人擒获丘林左以及他的亲兵,柏遗亲自与丘林左谈了笔合作。
他们放丘林左回去,丘林左须得隐瞒柏遗等人行踪,其次,不得再对大襄用兵。
柏遗淡声开口时,众人不敢置信,丘林左更是暴怒,大吼着还不如杀了我。
若是吾没记错,西戎双王当政,一王主和,一王主战。
而你背后的主子怕并不想大动干戈,而是偏向开国贸易。
此话一出,丘林左顿住,目光闪烁。
吾可以承诺你,经此一役,大襄废除锁国令,并派出大襄商人与西戎贸易。
丘林左彻底无言,西戎看似兵马强壮,实则还是在靠从大襄换来的物资支撑。
经过前番较量,他虽不外露,心里却也知晓,这是一场鏖战。
西戎撑不住。
而大襄物产丰富,人才辈出,与其为敌,不如先合作蛰伏。
于是,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丘林左缓缓开口:拿出诚意。
柏遗未开口,申晏脸色一紧,开口解释道:此番不是丘林左所为,西戎还有一王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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