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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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口中的自家将军这般精贵挑剔,王敬勇脊背挺直,正色道:我家将军往日行军时,一贯与军中士兵共饮用,行军艰难时,便是喝雨水、嚼草根充饥也是常有之事

听着下属这无处安放不合时宜的好强心,萧牧一时无言。

虽说也是实话,但此刻说出来,莫名就有几分饮血茹毛之感

不出意外,四下安静了片刻,果然陷入了冷场。

吃食之粗细,不仅在食材,更在各人手艺,能将寻常的包子做到人人称赞,才是真本领呢。到底是衡玉开口笑着道:有劳将现有的各样都蒸一笼来,且叫侯爷尝尝看。

苗掌柜便也不再多说,笑着应下。

掌柜的您歇着,包子都有现成儿的,小的去蒸就是!伙计咧嘴一笑,连忙就净手去了。

啊,对了,我今日是出来帮婶婶挑下聘当日要穿的料子来了且还有得忙,就先告辞了。佳鸢适时行礼,临走前笑着看了苗娘子和柳荀一眼。

见下属迟疑着,迟迟站着没动,萧牧将茶盏放下:一起吃?

柳荀猛然回神:属下属下吃罢了!

言毕,只见自家将军和吉画师齐齐地看着自己。

过于安静的眼神仿佛在问

所以,要站到什么时候?

柳荀有些紧张地看向一旁的苗娘子。

好半晌,才开口道:大黑可喂过了?

?苗娘子摇头。

那我那咱们去看看它?柳荀露出一丝紧张到生硬的笑意。

苗娘子点头。

是以,二人一同朝后院而去。

见隔开前堂与后院的帘子落下,衡玉压低声音问道:侯爷,我听说你们习武之人听力皆甚好,是真的吧?

萧牧:倒也没好到这般地步。

衡玉略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萧牧建议道:若想偷听,大可去帘后。

衡玉表情为难:如此刻意,不太好吧?

毕竟听力甚好,不慎听到,和躲在帘子后偷听,那区别可太大了。

萧牧甚是钦佩她这套自欺欺人的本领,折服般沉默下来。

第095章 为何堕落至此

伙计很快端来了几笼热腾腾的包子、几碟爽口的酱菜,并两碗羊汤。

一时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衡玉未去拿调羹,捧着汤碗先喝了口羊汤。

小心烫着,没人和你抢。萧牧提醒道。

衡玉将汤碗搁下,感慨着道:冬日里喝汤,第一口一定要喝烫的才行,这一口下去,五脏六腑都跟着暖起来了,一身的疲惫冷意都卸得干干净净所谓人间烟火气,正是这般抚慰人心的。

听她说了一堆,萧牧坚持补充道:俗称,烫着了。

这对牛弹琴之感让衡玉思索一瞬,而后认真点头:倒也是,侯爷已是做世叔的年纪了,于养生之道上注重一些,也是正常的。可包子总要趁热吃的,快尝尝。

萧牧无甚表情地看她一眼,抬起筷子去夹包子。

好巧不巧,俩人手里的筷子,颇默契地相中了同一只包子

衡玉率先移开筷子,笑着道:侯爷先请。

萧牧也不客气,将包子夹起。

再抬手间,却是送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衡玉抬眼看去,只见他已垂眸另夹了一只包子送入口中,一口便咬去大半,却也并不叫人觉得吃相不佳,反而颇利索悦目。

衡玉露出一丝笑意,便也不再说话,低头去吃包子。

咬了一口,不禁点头。

苗娘子的手艺,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后院内,苗娘子正与柳荀站在枣树下,盯着大黑狗吃食。

直到二人眼睁睁看着大狗将一盆骨头拌饭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了的大黑坐在那里,反过来看向了二人,眼珠里似有疑惑这俩人到底干啥呢?

实在沉默太久了柳荀心想。

他无声深吸了口气。

苗娘子

柳先生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柳荀忙道:苗娘子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苗娘子看着他道。

柳荀不敢不从。

又犹豫了片刻,言辞才有些不甚顺畅地道:方才那些话我知苗娘子只是赌气之言,我我未曾当真,苗娘子也无需因此有压力,这话赶话的道理,我且是懂的!

苗娘子沉默了一下。

不是说读书开智吗?

见她不语,柳荀只当这个话题使人为难,当即另道:今日之事,已足以看清令堂一众人的真面目,虽说亲情是世间最难斩断之物,但苗娘子还应多为自己考虑,往后切莫要心软待事

嗯。

还有令弟之死,同苗娘子全无干系,断不宜因此生出心结来。

嗯。

他们此去,怕不会善罢甘休,还须多加提防,若有麻烦,定要告知于我

嗯。

柳荀将能想到的皆说了一通,苗娘子始终只是点头。

隐隐觉得有些局促的柳主薄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宽,紧张间看到空空如也的狗盆,下意识地就道:大黑它饭量甚大。

言毕又觉不妥,连狗的饭量都要评价,如此似乎管得更宽了些

柳主薄急于想要说些其它弥补一二时,忽听自始至终都没有怎么说话的苗娘子开了口。

所以,柳先生那些话,也是在赌气吗?或者说,话赶话?

柳荀一愣,而后急忙否认:自然不是!

他正色认真道:字字发自肺腑,绝无半句虚言

对上他的眼睛,苗娘子眼角眉梢似有了些淡淡笑意。

那你不怕吗?她问:就算不提克夫之事,我也是嫁过不止一次的寡妇,而你有着大好前程在,当真不怕被人非议耻笑吗?

话随他人说,日子是自己的。既光明坦荡,便不惧人言!柳荀眼中是多次深思熟虑后的坚定:若当真有人因此非议耻笑,此等狭隘愚昧之人,当与之割席才是!

苗娘子眼角笑意微敛,缓声问:值得吗?

柳荀的声音也跟着放缓,却愈发认真:理当如此之事,没有不值一说。

苗娘子袖中微攥着的手指慢慢松开。

你方才说的那瘟疫之事,可是真的?

柳荀点头。

苗娘子看向头顶:那你说,咱们会不会招来什么

柳荀:愚昧之说,毫无凭据

说话间,忽有一阵冷风卷来。

柳荀轻咳一声:北地急风,再寻常不过。

话音落,有灰云遮蔽金阳,四下陡然暗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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