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10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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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你便代我去见一见,若果真是拮据的,便给些银子让人回去罢。孟老夫人习以为常道。

眼看管事婆子就要应下去办,听得津津有味的衡玉这才笑着道:祖母,这位白爷爷不是打秋风的,是我请来的贵客。

你请来的?孟老夫人看向她。

祖母可还记得前几年我一直想找一位姓白的神医替长公主殿下医治旧疾?

孟老夫人想了想,是有些印象在:可后来不是打听到那位神医已不在人世了?

是假死。衡玉低声说道:这位白爷爷不愿再行医,不堪为人所扰,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脱身离开了幽州。

至于怕被她家祖父牵累的话为了神医的形象着想,不提也罢。

竟是如此。孟老夫人问:那你是如何寻到了这位神医的?

是在营洲时机缘巧合之下找到的。衡玉解释道:此番他本是同萧侯一同进的京,只是我欲请他替长公主殿下医病,为防之后被人盯住此事,疑心我们与萧侯牵扯太多走得过近,是以便分开进京,白神医以祖父故交的名义登门,行事也更方便些。

如此考虑,甚是周全。孟老夫人点了头,便要起身:既是贵客登门,那我也当去见一见。

衡玉便上前扶过自家祖母,一同去了前厅。

听闻家中有客来的吉南弦更快二人一步,因此前衡玉寻白神医时,他也经手了此事,故而一听有姓白的老者寻来,便过来了。

衡玉到时,便听厅内传来白神医几分感伤几分埋怨地道:说来,我与晴寒相交多年,此番却还是头一回来他家中呢。

那种外室迟迟未能进门的遗憾之感,几乎要满溢而出。

日后您可常来小住。

吉南弦与之寒暄间,听得下人通传,遂起身来,向孟老夫人行礼之际,便道:祖母,这位是祖父生前的好友,白先生。

说着,不着痕迹地拿印证的视线看向衡玉。

衡玉与兄长微一颔首。

吉南弦心中便有了数还真是那位白神医。

衡玉笑着说道:我与白爷爷之前已经见过了,白爷爷此番是受我所邀前来作客的。

原来是白先生。孟老夫人含笑道:从前晴寒在世,常是提起先生的,是将先生真正引为了知己。

白神医闻言笑着摇摇头,心中却颇受用。

衡玉含笑沉默着。

瞎话张口就来这种本领,她是随了祖母没错。

孟老夫人看着白神医,又接着说道:只是直到今日才有缘得见先生本人,此时一见,果真是脱俗出尘的人物。

衡玉看着对方那刚长出来一茬儿花白头发的脑袋,倒也认同自己祖母的话脱俗出尘没错,且是将脱未脱,似出未出。

白神医听得喜笑颜开:嫂夫人过奖了,今日得见嫂夫人,才知何为真正名门淑女出身的诰命夫人,真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商业互吹,莫过于此了。

且白神医吹得颇上头,想到这位老夫人丧夫丧子的经历,心中又觉对方支撑着一个家颇不容易,遂又道:且看您这面相,实是有福气之人,且越往后这福气便越旺!

孟老夫人笑着道:那便借先生吉言。

白神医又补充道:远的不提,单说您这两位孙辈个个被您教养的如此出色,日后必然都是有出息的!

听到此处,衡玉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就见白神医笑着看了她一眼,而后便有一句话从那一张一合的嘴里蹦了出来:况且日后还有堂堂定北侯给贵府当赘婿呢,这福气谁能比得了?

孟老夫人:?

吉南弦:?!

大约是觉着亲事未曾真正定下,不宜声张,白神医说这句话时特意还压低了声音

但这并不影响它发挥出五雷轰顶般的效果。

见自家祖母和兄长皆朝自己看过来,衡玉整个人都麻了。

麻木之余,又有一丝疲倦同样一件事,究竟还要将她反复公开处刑多少次?

她唯有硬着头皮胡乱地朝祖母和兄长使了个我可以解释眼神,而后便忙问白神医:白爷爷,您来得这样早,可用早食了没有?

这到底有嫂夫人在,白神医难得矜持了一下:天不亮便赶着进城来了,倒是没来得及吃些什么,腹中也未觉得如何饥饿。

岂有让贵客饿肚子的道理?孟老夫人已回过神来,笑着吩咐女使让厨房去备些可口又不叫人久等的饭菜。

如此我便带白爷爷去膳堂吧?衡玉立时主动请缨。

孟老夫人含笑颔首。

衡玉:白爷爷,请随我来。

嫂夫人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神医拱手揖了个礼,很是矜持周到。

见衡玉领着人走了,吉南弦迟迟回过神来,余惊未了地道:祖母,您方才可听清白先生话中之意了?

是他想岔了吗?

总不能昨日刚打下的赌,今日便要输了去?!

第176章 当真只是逢场作戏?

衡玉这厢陪着白神医往膳堂去的路上,与之说道:待会儿用罢早食,还得有劳白爷爷随我去一趟永阳长公主府。

这是在回京的路上便说定的了事情。

白神医闻言却颇为不满:驴也没你这般使的吧!我这才刚到,还没喘口气儿呢,你就要赶着我上磨了?

翠槐听得神色复杂白神医这人果真实在,打比喻时他是真骂自个儿。

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我往京师本是游玩享乐来了,结果为了你这破事,却害得我们师徒分离,叫我这两日可是受了好些苦!已习惯了徒弟在旁侍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白神医如是说道。

衡玉不禁叹一声:您还真是由俭入奢快,入奢入俭难

还好意思说我呢?白神医瞪她一眼:你这没良心的娃娃,三番两次逼我在破誓遭雷劈的边缘试探,我现在下雨天都不敢出门了!

他本说让徒弟去,这丫头却非他不可。

您放心,这不叫破誓,我待长公主殿下如亲生母亲,横竖也算不得外人的。衡玉宽慰道:况且治病救人乃积德行善之举,这雷是怎么着也劈不到您头上来的,若真有那不分青红皂白的雷,我替您挨着

她说着,伸出三根手指表态。

白神医见状连忙呸了几声:青天白日的,瞎说什么!

说着,又拿赔罪的神态往头顶看了一眼,难得念了句佛:阿弥陀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衡玉露出笑意:我就知道您是疼我的,才舍不得让我挨劈呢。

先生放心,这当真不算破誓的,满京师都知道永阳长公主殿下与我们姑娘情同母女。翠槐也在一边安慰了一句。

白神医嘁了一声,斜睨了眼衡玉: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就同晴寒那老货一个模样,将整个大盛筛上一筛,抖上一抖,只怕都找不出几个她所谓的外人来,就连路过的蚂蚁多少都得同她沾点亲带点故!

衡玉笑道:那便多谢白爷爷的夸赞了。

小女儿家家的,还是个厚脸皮白神医说这一句时,忽然想到这两日进城之前在一间茶棚内歇脚时,听到的那些有关吉家姐妹二人的风言风语,是以后面的语气便不自觉软了许多。

说来,茶棚中那些人所言,叫他听得十分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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