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1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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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于他这些年来所历,则要从九年前说起。

一路而来背负诸多的青年,选择将自己的一切坦诚剖明。

萧牧从此处书房离开时,已过子时。

在自家祖母和兄姐一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下,衡玉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你送我回来这么一趟,怎就里里外外将自己的一切都给抖出来了?去后院的路上,衡玉叹气问。

既要表明诚意,坦诚相待不该是最基本之事吗。萧牧的语气是少有的轻松自在:况且,说了出来也挺轻松的。

衡玉握着他的手,笑了问:话说回来,你此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让我挑的吗,怎如今又这般急着管我祖母阿兄要名分了?

她身侧之人悠悠说道:我何时要什么名分了,说到底,不过是想讨个做备选的资格罢了。

可你说了这样一通,岂还有另择他人的余地?且又搬出了旧事真相来,直是叫我祖母的心都听得软了,还不知要如何疼惜你。便是我阿兄阿姐,那两双眼睛也都要为你哭肿了

萧牧听了沉吟一瞬,道:兴许这便是所谓的意外之喜了?

衡玉遂狐疑地看向他:萧景时,你该不是存心在使苦肉计吧?

萧牧眼底含笑看向前方,不置可否:兵家之计中,我最不擅长的便是此道了。

可我瞧你使得倒是得心应手啊。衡玉抬手揪了揪他耳朵。

萧牧轻嘶一声,转头提醒她:这可是在你家中,当心我唤了祖母和阿兄来

如今你就仗着他们疼惜你是吧?

萧牧负手,语气怡然:非是如今,往后也打算以此作为依仗了。

你好歹也是个人物,怎竟将这争宠的手段使到我家中来了

你早将我母亲那一整颗心都争走了,我深受此害已久,又何曾说过什么了?

月明如镜,二人低低的说笑声逐渐远去。

另一边,吉南弦回到居院卧房中,妻子仍未寝。

怎么才回来?说了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抓心挠肺多时的喻氏朝丈夫问道,并屏退了所有下人。

吉南弦垂着眼睛来到床榻边坐下,喻氏这才瞧见丈夫一双眼睛红透,不由一愣:你哭过了?这还不到出嫁时呢,是不是哭早了些?

不是因为这个。吉南弦双手扶膝叹了口气,声音微哑。

第218章 朕要他亲口说(补更)

那是因为什么?喻氏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别磨磨蹭蹭地叫我猜,倒是快给我说明白了!

萧节使他吉南弦说着,声音忽地哽咽。

喻氏眼角微抽,略嫌弃地看着他:你还能不能行了?

下一刻,便见丈夫趴伏在了她肩头,抱住了她,声音哑极:阿瑶你说这世上,一个人活着,究竟能苦到何种地步?

喻氏听得一愣,不觉放缓了语气:到底怎么了?

而令我如此的,并不全是因他所遭遇的苦楚而是苦到这般地步之人,却仍能倾力守得这江山,以天下黎民为先

阿翁从前说得对,你我做不到之事,却不能断言世上就无此等人

喻氏半知半解,却已隐约听出了异样来,拍了拍丈夫的背,道:你慢慢说来。

便听丈夫动容道:人皆向往神明,倾慕真正心志坚定的强者眼下莫说是同意阿衡相嫁了,便是我若生作女子,也是愿嫁萧节使的。

刚进了些状态的喻氏猛地推开丈夫:你发的什么疯!

就是打个比方,以表钦佩。吉南弦擦去眼角泪光,缓缓吐了口气平复心情:阿瑶,你待听我说罢前因后果,便可知我何出此言了

喻氏皱着眉看着丈夫,为了听八卦,强忍着没将人踹下床去。

然而这八卦听着听着,着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于是,次日晨早,女使和婆子大惊失色。

娘子可是哭过了?

月子里可是不能掉眼泪的呀!

郎君昨夜回来的那般晚,作甚还要惹得娘子哭成这般模样?

另一名女使轻轻扯了扯婆子的衣袖,低声道:刘嬷嬷,莫要说了方才郎君出去前我瞧了瞧,一双眼睛肿得可是比娘子还要厉害。

娘子的瞧着尚且只是哭过,郎君那模样已像是被人揍过了。

婆子不由一噎。

那郎君若去了东宫,还不得叫太子殿下觉着他家娘子欺人太甚?

的确,吉南弦于东宫内,上至太子,下至宫人,承包了一整日的异样目光。

午后衡玉这厢课毕,离开书堂出东宫的路上,恰遇得自家阿兄在安排宫人巡逻事宜,在旁静候了片刻,待兄长处理罢正事,才走了过去。

你的眼睛怎好好的?吉南弦对此颇觉不平衡:好一个铁石心肠。

我早早哭过了,你们这都是后来者。

兄妹二人单独说着话,衡玉低声问:方才我远远瞧见太子殿下急匆匆地往前面去了,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如今这般关头,朝堂上的任何风吹草动于她而言都不能称之为闲事。

南边有战报入京,南诏趁诸侯入京为圣人庆千秋节之际,忽然举兵侵犯姚州,形势有些危急吉南弦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遂召了中书省官员,与萧节使等人共商应敌之策。

衡玉闻言有些不安。

此等关头南边出事,不是什么好兆头。

若只是南诏还且罢了她忧心道:近年来据闻南诏与吐蕃暗中往来密切,若是二者联手作乱

吐蕃此番派遣了二王子为使者,如今就在京中,暂无异动吉南弦道:你且安心,有萧节使他们在,定能商议出周全之策。

衡玉唯有点头。

待出宫上了马车,她方才收回神思,交待程平:平叔,去姜府。

她答应了姜家姐姐,近来要多去姜府看看。

如今她在东宫授课,上半日总不得闲,是以便也不拘于提早递帖子晨早登门拜访这些礼节了,只由姜家门人通传一声后,便被引去了姜雪昔院中说话。

衡玉到时,严明也在。

姜雪昔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晒太阳,严明在旁扶着秋千绳,听得衡玉到了,二人齐齐看了过来,面上都挂着笑意。

姜府如今已在准备亲事,严明为冲喜赘婿,情况特殊,便也未遵从俗礼,白日里多是寸步不离陪在姜雪昔身侧。

姜家族人来闹过几次,均被姜正辅不留情面地挡了回去。

姜姐姐这两日身子可还好?衡玉走过去,含笑问。

甚好。姜雪昔笑着道:只觉得身子从未如此轻快过。

一旁的严明闻言笑意微淡,握着秋千绳的手指紧了紧。

衡玉亦心知肚明。

白爷爷给的药,服下之后,可极大程度地减轻身体上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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