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小说(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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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辞歪过头,也许爱因斯坦是对的呢?

是是。盛席扉笑着点头,他们曾经大聊特聊《大设计》与量子力学。那我换个例子,就像让教徒相信地球绕着太阳转。

这个例子好。

再比如人们不得不接受微观粒子的波粒二象性。

嗯~双缝实验还有吗?秋辞看向盛席扉的眼神有些挑衅,似乎还有些挑逗,潜台词是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盛席扉挑了下眉,比如人们发现观测会影响历史,比如人的意识会引起波函数坍塌。

哇哦!秋辞服气了,这两个例子确实厉害那天你给我讲的时候我就被狠狠颠覆了一下。但是你知道我对此是存疑的。

明白,我也是。毕竟我们不是研究那个的,不知道完整的推理过程,就会有更多设想。

秋辞笑出声,那笑声就带了几分天真,这里有两个自诩受过高等教育但不肯接受哥本哈根精神的人。

盛席扉也莫名开心起来,半个身子都侧过来,纠正他:不是不接受,是存疑。

秋辞目光悠长地望着月亮,喃喃重复他最后两个字:存疑。

他突然说起自己工作上的事,领导如何用体面方式排挤他,曾经看中的下属如何企图脚踏两条船。

他还说起刚才那几个飙车族,那些人所有的自尊和骄傲无非就是家里有钱而已,那甚至不是他自己赚的钱。我有时候观察身边的人,会产生很多问题,值得吗?等他们老了以后会后悔吗?汲汲营营,做损害自己道德品行的事,是否实际是在损害人生真实的意义大家都是学过经济学理论的人,都知道边际效用递减,可还是认为钱永远不够多,级别永远不够高,权力永远不够大有时候我也会疑惑,也许是我自己想错了?也许那就是人生最大的意义?可我又觉得不可信,人生不应该这么虚无又实在吧。就算人没有那么特别,就算意识引起波函数坍塌这个理论是错的,人也算是非常神奇的造物,总应该有更高更远的东西等着我们吧?

盛席扉静静听着,忽然觉得秋辞心事太重了。飙车族、满月、波粒二象性,三者缺失任一个,就只是项目黄了。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拼命工作?盛席扉真的很想知道,他觉得秋辞的工作压力太大了。

秋辞仰头望月,嘴唇抿紧嘴里,又放出来,沾湿了,想证明自己吧。他说完自己就笑了,你看,我也是双重价值观打架的人。他转头问盛席扉,我想的这些东西是不是都很没用?

盛席扉反问:什么叫这些东西,什么算有用?

秋辞不置可否地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盛席扉想了想,说:我以前确实觉得人长大了就应该踏实生活,不要再去追问世界的本质、人生的意义,那都是小时候应该去想的东西,长大后就应该找到自己的答案当然这都是我以前的想法。我觉得你问这些不是小孩子在提问,是哲学家在提问。

秋辞的眼睛落到盛席扉的嘴巴上,这张嘴其实很甜。

你好奇月亮背面有什么吗?

月亮背面?盛席扉有点跟不上,秋辞的话题似乎是跃迁了。

你还会攀岩?

第二次跃迁,盛席扉险险地追上,不能算会,就是大学上过攀岩的选修课。

那你还记得称人结?

实用嘛,捆东西的时候总会用。

秋辞从车里的储物盒里拿出一条麻绳。

盛席扉笑起来,你后背箱那么小还用准备绳子?

秋辞检查麻绳上是否有新冒出来的毛刺,说:上次给你送被子就是用这条绳子捆的。

哦那次!那次真是麻烦你了,我妈老是怕我冷。

秋辞可不想让他这会儿提他妈,太扫兴了。

他把绳子递给盛席扉,能给我演示一下称人结怎么打吗?

盛席扉拿着绳子,有些茫然,现在吗?

嗯,现在。秋辞这样说着,将车顶收回来,两人重新被关进可以产生隐私的小空间里。

那我捆什么?

秋辞假装思索了一下,才把双手伸出来,两只手腕并在一起。

盛席扉恍然大悟,继而哭笑不得,你还没忘绑架脱困那事啊!

对呀,你之前那些都是设想,得用实践验证才行。

盛席扉纵容地笑着,抬头看刚刚收回来的车顶,哦,你也知道得藏着跟我倒是不见外,不怕我笑话你?

秋辞笑得有恃无恐,他还真不怕。

盛席扉找到绳子的一头,试探地往秋辞手腕上缠,隔着袖子,还不敢用力,问了好几次:这样疼吗?

秋辞觉得有些遗憾,但不能有再多要求了。

这绳子忒长了,盛席扉一边缠一边说,你本来打算捆什么的?怎么这么长?

秋辞老老实实并着手腕,享受它们被捆在一起的快乐,心想,盛席扉这么节俭的人,要是知道他这麻绳有多贵就不会用这种嫌麻烦的语气了。

捆好了。最简单的称人结,但是捆得很聪明。盛席扉把绳头留出一截,这样就可以握在手里,符合秋辞绑架的要求。

秋辞就像是被他牵着。

盛席扉开始喜欢上这个游戏,握着绳头轻轻晃了晃,看见秋辞的两只手腕跟着一起晃了晃。

他继而将绳子往自己怀里拽,秋辞的双手便在他的视野里沿着他预定的轨迹运行。

盛席扉心里感到一丝雀跃,说是兴奋都不为过,不由自主压低了嗓音:这样你肯定挣不开。

第37章 城市的幸存者

挣不开。

这三个低嗓音的字让秋辞打了个激灵,是有强烈尿意但找不到厕所,最后在没人的墙角泄出来时那种激灵。如果真的没人,他就呻吟出来了。

盛席扉从入迷中猛然清醒过来,忙抬头去看秋辞,看见秋辞垂着头默不出声。他心脏狂跳,几乎是与心慌不安完全相同的生理反应,低头去找秋辞的表情,试探:解开吗?

秋辞缓缓往回收手腕,两条绳头从盛席扉的手心往外流。

盛席扉心慌而心虚着,同时与心情相反地大胆将绳子攥紧,那两条腕子就没法再远离了。又被他控制住了。

你得自己挣开。盛席扉说,口里有些干,干咽了一下,没用,忍不住舔了下嘴唇。

秋辞飞快看他一眼,又垂眼只看绳结,有些慢地说:绑匪在场的时候,肯定没法挣脱而且,绑匪不会一直拽着。

盛席扉已经觉出自己一直攥着绳子的行为很荒谬,被秋辞一说更像是被戳破了,惊慌失措地自我辩解:绑匪不会打这么简单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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