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景-(103)(2 / 2)
而许周氏和许家那对夫妇都在正清堂。
彼时褚今燕也留在她卧房,同她说着今早朝堂上许铭良已遭弹劾的事。
几乎都不用细想,赵琼华就知道老侯爷让她去正清堂做什么。
无非又是给许家人做主。
你回去同许周氏说,既然侯府公中是在本郡主手中,她若是有什么不满便直接来琼华苑寻我。
本郡主处理不好,还能带她进宫去找淑妃娘娘和贵妃娘娘做主。
后宅里的人与事,就不必去叨扰祖父清净了。
见那嬷嬷支支吾吾不肯走,非要请她过去,赵琼华也失了耐心,直接吩咐几句后就让白芍和青鸢将人送出琼华苑。
你这祖父,真是和我父亲有得一比。褚今燕捏着酸梅,含糊说道。
他父亲惯是个好色的,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尊重嫡妻,但也只是碍于她外祖家。
平日里他宠溺妾室,可没少做荒唐事。
结果老侯爷更离谱,为了一家子外人,硬是要磨折与自己有着血脉亲缘的后辈。
赵琼华对老侯爷也颇为无语,执念二字,谁都说不清楚。
明明她瞧着那丫鬟不是个心思纯净的人,想来周禾要不是同她如出一辙,就是真的傻。
那许家的三日之期
如常就好。
她可不会因为许周氏去求老侯爷做主就会心软,更何况许家现在风雨飘摇,她没在明面上火上浇油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宽容他们。
褚今燕点点头,对此并无异议,那就好。
你昨日说的事我也同江敛云岚安排好了,我们等着便是。
知她明日还打算去天牢中探望许锦湘,同赵琼华一起用过晚膳后,褚今燕便也没有多留,不多时便回了自己的厢房。
此时檐外雨声已停,天边笼着一层厚重朦胧的云,月色黯黯,仿若山雨倾城的前兆。
赵琼华一早便收了绣架,站在窗棂前怔怔出神,直至岑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时,她才缓缓开口:是弹劾许家的事吗?
岑雾点头,是,但不止许大人的事。
随即他又递上前一封信,谢二公子有言,太夫人身后裴家的事已有眉目。
作者有话说:
今天应要求稍微改了一下文名,各位小伙伴们记得别忘记再眼熟一下,么么~
第115章 惊惶
京中的路一向平坦, 即便赵琼华一直有着一上马车就想睡觉的习惯,却从未有过头晕的感受。
许是如今她手中捧着一本书,印在泛黄纸页上的书又与她脑海中的诸般字句牵连勾缠, 才闹得她心绪如此繁乱。明明她也知道书上记载的一部分事,可此时再看又恍若天书, 直教人眼晕头疼。
你昨晚要是没睡好就先小睡一会儿,等到了宫门口我再唤你。
赵琼华正半倚半靠在马车车壁上, 强撑着精气神想继续往下翻看时,纤长白皙的手指刚捻住书页一角,她尚且还未翻页时,身旁的人就忽的抽走了她手中的书。
谢云辞微微眯眼, 见她困觉又非要强撑着精神翻阅着这书, 他心下一时生出几分好奇, 将书抽过来后又粗略的扫了一眼。
随即他携着几分笑意, 低头侧眸瞧她, 野史杂谈?
京中书局几番更迭易主,赵琼华手中这本书, 看书印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书局所刊发的书籍了。
他一目十行地扫着上面的大致内容, 也没翻页,简要看完之后他便明了赵琼华想要找的是什么。
谢云辞将书抽走时, 赵琼华正想开口应他的话, 因而没对他设下任何防备。
此时见他满是戏谑, 似是意外又似是意料之中, 赵琼华不免有些羞恼, 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 我就是想看会儿书, 你别搅扰我。
一边说道, 她倾身就想将书拿回来。
明明是一本再正经不过的野史杂记,可经谢云辞这么一说,她都以为自己是在背着人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书。
避开赵琼华的手,又随手将这本野史轻轻扔到一旁的小桌子上后,谢云辞微微动了几下身子,重又调整过姿势,面对面直直望向赵琼华的澄澈眼眸,含着些许调侃问道:当真?
你若是想知道裴家的事,还不如直接问我。
正史上即便会记载当年二皇子叛乱的起止以及朝堂动荡等事,即便裴家会留名史册,但对于裴家在京中的销声匿迹,史册上也只会留下寥寥数笔。
野史上多又是坊间传闻与杂谈,真实与否尚且都是一个有待史家考究的问题。
况且裴家当年的境况,在几次探访过住在朝花弄的那户人家后,他多多少少也能还原一些事。
赵琼华没好气地觑向谢云辞。
昨晚岑雾虽然同她透露了几分裴家的事,但柏余没同他交代太多,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
这本野史还是她前段时日在父亲书房寻到的,磨了许久后她父亲才同意将这书暂时借她。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野史随记,赵琼华第一次翻看时就察觉到这书已经被人来回翻过无数次了。
上面甚至还留了几处勾画与折页,大多都与二十多年前那场叛乱有关。
许也都是她父亲留下的。
她原想着先自己寻寻其中的蛛丝马迹,却不想谢云辞要比她快许多。
而今瞧见谢云辞这副知道内情的闲淡模样,赵琼华一时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此时谢云辞与她已是极近的距离,赵琼华莞尔一笑,一手支颐好撑起身子。
她微微前倾又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感知到对方的清浅呼吸。
几缕青丝垂落而下,若有若无地拂过谢云辞的侧脸以及唇畔,赵琼华眼底笑意明媚,堪堪遮掩住她浸染耳畔的红霞。
她朱唇轻启,吐气如兰,既然这样,那今日还劳烦谢二公子为本郡主答疑解惑。
发丝轻抚过脸侧,却像是有根羽毛划过投落在他心上湖畔,谢云辞轻咳几声,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琼华郡主都如此说了,臣定然是知无不言的。
只是这次
他眸光短暂地略过系在她腰间的玉佩,而后直直对上赵琼华的眼眸,意思不言而喻。
先前他们初初相识时,谢云辞就是这般,一个扇袋一个荷包的问着,算得清楚又试探。
如今听到他故技重施,赵琼华一时好笑又无奈,正要点头应下时,她又听到谢云辞接着开口。
这次不急,等郡主想好再同我说也不迟。
让她来想?
回味过他话中的意思后,赵琼华微微挑眉,颇有些意外。
他倒是真的不怕她暗地里动几分使坏的小心思。
似是没察觉到琼华的想法,谢云辞一手揽过她腰身,敛住几分笑意,重又说起裴家的旧事。
当年留在裴太傅身边的暗卫首领名唤尽栖。
如今他一家都住在朝花弄,想来就是太夫人让你去寻的裴家人。
只是他改从母姓,这才多生了许多波折。
暗卫统领
赵琼华摩挲着腕间玉镯的动作一顿,心下满是震惊与难言。
在与谢云辞商量之前,赵琼华也多次派人前往朝花弄暗中打探,却始终未曾听闻到有户裴姓人家。
未免节外生枝,太夫人交给她的玉佩她从未轻易示人。
她初初还以为,留在朝花弄的会是裴家的后人。
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裴家那边,当真是再无后人了吗?
当年叛乱之际,太子为保全裴家特意着人护送裴家人离京,却不想最终会致使裴家的彻底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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