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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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隔了几丈处,一个点着灯笼的僧人跨过门槛,声音里带着小心:这边请。

乌云遮月,一片漆黑,借着微弱的灯火,只能看到僧人旁边的男子身姿修长,形如青松,冷风吹来,撩起他身后的紫貂斗篷,显得挺拔无双。

这这是?

南肃眼角微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抓着门框的手,骨节越来越白

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略有些哑,仿佛声音的主人患了伤风:大师,我深夜来此借阅,可曾打扰?

只听那僧人回应:六皇子客气,您一心向佛,我等

说到这里,僧人突然顿住,只呆了一瞬,便迅速高声喊道:来人,救火!!!

第十九章 小哭包生气了

南肃精神恍惚,坐在地上,整个人好似真的喝醉了酒一般

这一个时辰里发生的事,两句话就可以概括

他决然地引燃火折子,呲拉,火起了。

男人站在几丈外,平静地一挥手,哗啦,火灭了

就他妈像做梦一样。

南肃怔怔看着整个火灾扑灭过程,只觉得自己心里那颗反抗的小火苗,也跟着灭了......

当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师赶来时,殿辰将手放在鼻尖扇了扇,淡淡地道:皇妃身上,好重的酒味。

仿佛在提醒南肃似的:收拾一下,该你上场表演了......

南肃仰头望向殿辰,拳头渐渐捏了起来。

这究竟是无意的巧合,还是有意的阻拦?可不管是哪种情况,殿辰究竟知不知道,他这次的横插一脚,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难道,他真的要逼他多绝望一点,要逼他做出...更离谱的事吗......

南肃仰天长笑,上半身跟着晃了两下。

然后,他醉倒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喊道:放烟花,过年啦,喝呀喝呀,大家都喝呀!砰砰,我给大家拜年啦~

无数视线汇集到身上来,各种目光都有。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很多次他醉倒在京城的大街上时,过往行人都是这样看他的。

可这一次不一样,因为,人群中多了一个叫殿辰的男人。

南肃一边笑,一边手舞足蹈地乱蹬,笑着笑着,眼角竟溢出几朵晶莹泪花,实在忍不住了,他干脆放声大哭,哭得牙齿都几乎被咬碎

他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殿辰与那些大师说了什么,等稍微止住哭泣时,喧声也已经安静了下来。

没一会儿,殿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道:小哭包,起来吧。

身后分明有那么多人,可殿辰偏要亲自来拉他。

南肃登时就被拽得站直了,他心里有滔天的怒火,想也不想,狠狠一膝盖就向着殿辰的腿根间顶去:他妈先给你来个断子绝孙!

殿辰眉头一皱,似乎没做预料,但反应速度并不慢,迅速避开,猛地一个小扫腿,南肃反倒身子一歪,砰地倒进了殿辰的怀里。

低沉男声贴着南肃的耳朵:你真的醉了吗?

南肃恍若未闻,只是盯着天空抽泣起来:下大雪啦,呜呜。

一边说,他整个人一边更加大力地压向殿辰,腾出一只手,五指成爪,猛地就向对方心口拿去,动作迅捷,真是狠辣至极!

殿辰被他压得一个踉跄,身子突然往外一侧,浑然卸力,南肃被他抱着腰,猝不及防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转动。

男人揽着他转了一圈,才刚停下来,霎时又是一脚过来踢在小腿骨,疼得南肃太阳穴一跳,整个人登时向前一跪,竟直接挂在了殿辰的脖子上......

你妈的!

南肃猛地抬起脸来,两眼恶狠狠盯着殿辰,胸口更是气得剧烈起伏,一下下地撞过去......

两人的姿势真是极尽暧昧,脸对着脸,鼻息可闻,殿辰垂眸看了看他,面色突然变得缓和了起来,温润一笑:娘子,还打不打了?

南肃眼睛顿时发红,正要继续发难

却就在此时,一直见南肃发酒疯的方丈终于皱了眉,上前道:纵然藏经阁并无太大损失,可此事总需有个说法。六皇子,六皇妃您可先带回去,但他醒酒后,请来佛堂给我等一个交待。

多谢方丈体谅。

殿辰斗篷一扬,便将南肃包裹在其中,冲众人轻一点头:那,先告辞。

南肃怎肯躲在殿辰的斗篷里,可后腰突然扶上一只大手,便将他向前推了几分,整个人就像是已经醉到站不住了一样。

南世子。

男人眼中再不见一丝刚才的温柔,边走边冷声道:你最好想清楚自己此刻是在耍酒疯,还是在借酒撒疯,若是后者,我劝你适可而止。

一个酒鬼怎能听懂他这番话呢?

南肃深吸一口气,立马拍手一笑,语气恍惚地大叫道:头好晕,浑身燥热,妈的,六皇子,你带我回家能帮帮忙吗?哦,好像不行,新婚夜我他妈可是喊了一晚上的臣妾坐不到啊,臣妾坐不到啊~~

......

纵然是僧人,也都是男人,无数道目光登时黏在了殿辰的脊背上,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殿辰面色很平静,可或许因为刚才的打斗颇为费力,他嘴唇白了几分,登时揽着南肃快步离去,再不做停留。

........

南肃吃不准殿辰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在与皇室反抗,索性戏做全套,一路吵着嚷着,好不容易才让男人拖回了主卧。

可兴许他南大世子当真演技超神,当殿辰将他一把扔到床上时,剑眉已经皱了起来,就好似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一般。

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能不能端到台面上来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晕,小爷要睡啦~

南肃真是一眼也不想看见这男人,呜呜哭了两声,就直接滚进了被窝。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久到南肃甚至怀疑殿辰已经走了时,忽然间,男人将他的肩膀扳过去,一只大手轻轻落在他的额头,测了测体温。

没一会儿,哗哗流水声响过,一块湿软的毛巾覆上南肃的手背,还冒着热气。

干嘛!

南肃终是忍不住将眼睛睁了一条缝,只见殿辰坐在床沿,正垂眸给他擦手,从指尖到腕子,从手心到指缝,每一处的黏腻酒水,还有那些南肃在地上摸爬滚打时留下的灰尘,终是被男人一点点地拂去了

四周很静,只有窗外的北风呼呼刮过的声音,外面冷风凌冽,而男人手中那块毛巾,温度正适宜。

南肃及时地别过脸,闭上眼睛,他很清楚自己不需要某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祖宗。

殿辰忽然低低地吐出两个字。

床榻上那人一动不动,殿辰盯了他良久,只能深吸一口气,起身去换水。

直到将祖宗那两只爪爪都擦得白白净净的了,他才将他抱起来,然后.......

手放在了腰带上。

很明显,要替他脱衣。

事实证明,有时候体贴得过了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贴心。

某人眉头一皱,终于装不下去了。

第二十章 我喜欢你

南肃猛一下扑向床沿,便开始假模假样地吐起来,力求让殿辰感到不适后就赶紧滚。

殿辰眉梢一挑,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了:南世子,你真的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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