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10)(2 / 2)
南肃怎么可能承认,他也不理殿辰,就那么边呕边喊: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胃里就不舒服,你走吧!
殿辰顿了两秒,眸色一沉,转眼大手就抚上那面脊背,开始轻轻地拍起来他倒想看看他能吐多久。
结果很显然,干呕也是个体力活儿,很快,南肃呕不动了,只能重新倒回床上,死尸一般闭着眼,心里破罐子破摔地喊道:来!脱!
他虽觉得殿辰很让人窝火,但毋庸置疑的是,上次他真醉到一塌糊涂之时,人家不仅将他送回了房,甚至还贴心地盖了被子,说到底,他并不担心他的君子作风。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自己的作死下,那位君子已然改变了主意......
突然间,南肃嘴角一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腰带被摘下时,他只感觉到一只大手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腹部,只是稍稍往下了那么一点,便是失之毫厘的距离,差之千里的刺激,即便隔着中衣,南肃仍像浑身过了电般抖了一下。
若非正在装醉,南肃真想坐起来拍拍殿辰的肩膀:小伙子,手法不错,下山去找个班上吧!
殿辰却淡笑一声:看来是真的醉了,那就好办了。
话音刚落,毫无任何征兆,殿辰猛一俯身,便将南肃压在身下,大掌抚过,中衣被掀开,登时露出一大片肌肤,而带了药草香的的呼吸已落在了脖颈
哎哟我的亲娘啊~
南肃猛地一抖,终于睁开眼睛望向头顶那张清隽的俊脸,幽幽地道:啊,吐完感觉好多了,好像已经清醒一些了呢~
殿辰弯唇笑了笑:那可真是好。
好你个得儿好!
方才的火气还顶着南肃的胃,可如今骤然遭受如此局面,一时之间,他都说不上自己究竟是该愤怒还是隐忍,只有唯一一个念头,那就是先把中衣拉回来,遮盖一下自己那点可有可无的颜面,再言其他。
可拽了几下竟没拽动,南肃抬起脖子一瞧,这才发现两片布料还在殿辰的掌心下死死地按着。
他陡然抬眼向殿辰望去,只见男人静静地看着他,精雕细琢的脸庞上隐约露出一丝锋利:你胆子真是越发大了,藏经阁也是你能烧的?
一说这个,南肃反倒镇定了下来,撇了撇嘴,抬手轻轻按着眉心:我喝得有些多,记不太清楚了,话说,我今儿有去过藏经阁吗?
殿辰冷笑一声:你可真是天生一把撒谎好料。
南肃动作顿住,直直地向殿辰望去:咱俩各过各的,我撒不撒谎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不需要给你擦屁股?
你可以选择不擦啊,说得好像谁逼你了似的?
说着说着,南肃的火气又冒出几分,连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语气也越发阴阳怪气起来:还有啊,你现在一直趴在小爷身上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再醉生梦死啊,用不着你再舍己为人!像我这种天天逛窑子的纨绔,尝遍万人唇的浪子,挨得近了,您也不怕染上病?
他终于找到殿辰的雷区之一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男人的俊脸上便开始渐渐涌上阴云,遮挡住全部五官,好似只余下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罩下来,让人避无可避。
南肃一直觉得,如果人能被某种目光盯到脊背发凉,那么,那种目光只可能属于鬼,或者蛇。
显然,殿辰属于后者。
但抛却掉某些轻飘飘的情愫后,这样的威慑目光对南肃来说,倒更像是鼓励,鼓励他在男人的雷区疯狂蹦迪。
新仇旧恨加起来,真是恨不能要将此人丢进油锅方能解了他的恨!能怎么地?大不了再被打一顿就是了!
想到这里,南肃果断放弃了与其正面硬刚,只是拼命压下一口怒气后,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四
他之前与人争执时,总是用这种法子来使自己保持冷静,然后,数到八时猛然出拳,没人会预料到他会在那时发起攻击!
八!
南肃一把抓住殿辰的领口,将他猛地拽下来,吻住了那张冰凉的唇。
殿辰:!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男人猛然眼睛瞪大,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南肃已经顺势将两臂揽住他的脖子,拼命挂住,不让他有丝毫往后退的机会。
被人叫了好几年的风流纨绔,其实可怜到甚至没有太多技巧,他只是凭着一股勇气去贴住殿辰,去笨拙地撬开那齿关,然后
就顶不住了,又匆忙退了出来。
心脏其实在发颤,指尖其实在发抖,可他俨然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笑道:喜欢吗?
南肃知道,他现在有多色厉内荏,殿辰就有多吃惊,或者,有多恶心。
但不管怎样,男人呆若木鸡的表情确实让他得到了一丝报复性的快感。带着某种恶趣味的宣泄,他再次凑上去浅啄了一下那张略显苍白的唇,无辜地问:六皇子,喜欢吗?
殿狗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缓缓看向他的眼睛,好半晌才问出一句:你什么意思?
你也有问这句话的时候?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的意思就是
南肃挂着男人脖子,用了此生最真挚的语气,最风骚的表情,一字一顿地道:哥哥,我喜欢你。
殿辰盯着他,瞳孔疯狂地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竟好似一个失音多年的哑巴。
哈哈哈,痛快,实在痛快!南肃大仇得报,登时两手一拍,夸张地笑出声。
他什么也没说,可这样的笑声已足以证明其中的嘲讽之意,殿辰怔了怔,旋即一瞬眯起眼睛。当所有的情绪都化整为零后,于是,最后那点温润终于烟消云散。
你这是自找的。
话音刚落,殿辰便俯下身,一下子吻住南肃。
南肃笑声戛然而止,下意识地要偏过头时,却听殿辰冷冷一句:躲什么,不是喜欢我么?
言罢,一只大手钳住他整个下颌骨,逼得他抬起脸来,承受那张冷唇带来的挑衅。
我靠!
来啊!谁怕谁?
南肃发了狠,不甘示弱地一把按住殿辰的后脑勺,以示自己天下无敌!
与其说他们在互吻,倒不如说是在互啃。带着一种仿佛谁先喊停谁就是孙子一般的味道,他们吻得越来越深,啃得也越来越凶,甚至凶到双方都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都觉得自己对男的没兴趣,都觉得这只是一场对抗,可当怒意上头时,他们都短暂地忘记了一点,用亲嘴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两张嘴唇密不透风地深吻着,连呼吸一口都是艰难,谁也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落了下风,于是,纠缠,交接,性质越发恶劣......
但人总得喘气儿,良久后,两人终于心照不宣地停下来,选择歇战片刻。
只是,离得实在太近,很难不看到对方额前的细汗,雾蒙蒙的眼眸,以及,鼻梁交错的线条......
唔。
下一刻,莫名就轻缓了下来,殿辰捧起南肃的脸,闭上了眼睛。
南肃有些失神,只觉得所有的情绪都被殿辰带动,身子一点点地软下去,不由抓紧了男人肩膀的衣服仿佛如此才有寄托。
当不再满足于这样的交换之后,殿辰缓缓离开了那张嘴唇,循着他的脸颊,一点点地吻向耳后,齿间终究溢出一声:娘子。
南肃的心脏颤了一下。之前殿辰这样叫过他很多次,可兴许是环境不对,时机不对,一切都不对,他从不知道当这两个字在耳边被男人低低喃喃地唤出来时,竟也唤走了他的魂儿
神智无知间,殿辰移到喉结重重一吻,终于换得他一声低喘。
阿
于是,一切在此刻戛然而止。
南肃猛地睁开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那声音是自己发出的,陡然垂眸看向殿辰,才发现男人也在盯着他,眼神在一瞬之间变得清明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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