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12)(1 / 2)
今年的初雪天,赠予了二十一岁的南大世子一场初潮。
但是,压根没有人会往这方面想,包括正主儿。
主卧里,南肃半靠在垫高的枕头上,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李医师:我真的没骗你,我刚才真的很疼。
李医师看了他一眼,将手放回来,捋着胡子道:皇妃身体健康,脉象正常,寸、关、息无一处有异,请恕我无能为力。
坦白而言,李医师是有些恼怒的。
这是他被南肃耍的第二回 了,每次都说得好似天都快塌下来了,过来一瞧嘿,干不了一盆猪食算他输!
南肃郁闷极了,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正说着,他只觉得下体又涌出一股热流,带着一股压力,仿佛冲出一个决口,忙掀开被子一瞧,刚换的亵裤又是一片红,红得让人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声忽然传来,门口重帘一掀,便露出殿辰那张精雕细琢但总是略有苍白的脸庞。
南肃怔了怔,下意识地一把将被子盖上,安然地靠在床头。他平静地移回目光,光亮的睫毛像小蛾翅一样扑扇几下后,便歇落在白皙的面颊上,在外人看来有一种风流婉转的神气。
殿辰走到床边,上下打量了他几遍,然后在桌边坐下,自然地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温声道:李医师,是何故?
南肃心道:果然此人在监视我,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立马知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医师给殿辰的答案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殿辰轻一颦眉,饮下一口茶后,终于望向南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肃想起昨夜之事,自然十分不快,登时扭过头来,用手指扒拉一下右眼的下眼皮。
这个哑语的意思很明显:小爷不稀得跟你说话!
真是一副欠抽模样。
然而,他这份娇娇神气下一刻就被李医师击得粉碎。只见山羊胡中年人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啊了一声:我知道了,皇妃,您是有痔疮吧?
南肃:?
懵了两秒,他下意识地看向殿辰,只见男人动作一顿,轻轻地向他凝视过来。
只是这么一瞥,便让南肃绷不住了。
他忽然有些愤怒,竟是愤怒李医师为什么要在殿辰面前说这种话,这他妈是什么意思?但更多的,却是难堪,他张了张嘴,忽然一下子抬手指住李医师,恼羞成怒地道:你他妈才有痔疮,你全家都有痔疮!妈了个巴子的,你再敢胡说八道,小爷把你嘴巴撕烂!
李医师不以为然,反倒担忧地道:皇妃,早发现早治疗啊。
言罢,神色有些踌躇地看了殿辰一眼:那个,为了确认病症,我应该是要看一眼的?
殿辰还未说话前,南肃已经开始破口大骂:看什么?你他妈要看一眼什么?庸医!你他妈就是个胡说八道的老庸医!简直蠢得要死,赶紧滚吧,多读些医书再出来混饭吃吧!草!
李医师早就久仰这位青渊世子的纨绔名声,此刻终于亲眼所见,虽不敢反唇相讥,但神色终究是有些不快了。
殿辰向来敏锐,便淡淡起身,将李医师送出主卧,安抚了几句。
南肃气得心肝脾肺都在疼,出离的愤怒一涌上来哗啦,只感觉又有一片温热滚落床单。
他又羞又恼地捏紧拳头,心道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殿辰很快回来,目光平静,嘎吱一声,便将椅子拉到床边坐下。
他盯着南肃,眸似深潭,鼻梁高挺,一头乌墨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用一根青色缎带松松系住,全身透着一种遗世独立之气。
常年吃斋念佛的男人,语调也总是淡淡的:我听说,此症多发于断袖。
他总是如此,一语道尽千百层意思。
南肃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又是一口气没顶上来,气急败坏地道:我他妈不是断袖!你以为什么?小爷只玩女人,不玩男人!
言罢,又红着眼补充了一句:小爷也不给男人玩!
几乎快哭了。
殿辰盯着他,指尖轻轻摩搓着略略泛着青色的下巴,思忖片刻,轻笑一声:好,我信你。
南肃完全懵逼了,眼下这情况,怎么搞得像是他在跟殿辰解释什么似的?
殿辰仿佛能看穿他的想法,便淡淡转了话题:那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是止不住血吗?
南肃觉得难堪,只能硬着头皮道:谁说的?已经没事了,小爷现在好得很,用不着你费心!
殿辰微微一笑,顺着他的意思道:好。
南肃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干脆,一时之间莫名更恼了,别过脸,语气也冷硬了几分:那就滚吧,还有,以后没事别来我眼前晃,我看见你糟心。
这是不可能的。
殿辰眉梢一挑,那双漂亮眼眸再次罩住南肃,淡淡地道:因为,你是我的妻。
言罢,他起身,将肩后的紫貂大裘搁在椅子上,然后提摆在床沿坐下。
这人间情事,向来最是无解,凡心被勾动,不过也就是一次热烈的激吻而已。他知道这样的决定会打乱他的规矩,可是,他已经无法校正这细微的偏差。
人这一生总得要蓄意私放自己一回,尤其,是他这样活了今天没明天的人。
于是
他抬起他的下巴,淡淡地说道:你不是想回京城吗,如你所愿,过几天收拾行李吧。
第二十三章 一个奇怪的梦
回京城?
殿辰只用了一句话,就将南肃定住了,他甚至忘了男人正在挑着自己的下巴,便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
他潜意识里并没有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也没有怀疑男人的能力,只是怔怔地想:他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打破皇帝的计划?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为什么呢?
此人不是姓殿吗?
殿辰温润一笑,冲他缓慢地轻一点头:如果哪天我真的去了,起码我是在金陵帝都走的,此事瞒不过整个天下,放心,届时你可安心回青渊。
不知怎地,南肃的心轻微地扯了一下。男人的目光仿佛风抚水为浪,静静地氤氲着他,可他内心的皱褶还是没被抚平,依然固执地问:为什么?
殿辰笑着摇头:忘了么,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未来世事难料,总得替你将路先铺在前面。以后不要再莽撞了,火烧藏经阁的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南肃凝视着他的眼睛,嘴唇颤了颤,想说点什么,可嗓子仿佛被人掐住。
他所有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殿辰似乎很能把控这个时机,便伸手撑住他身后的床柱,轻笑道:娘子,嘴干了。
什么意思那是再明显不过的,南肃终于回过神,缓缓别过脸道:你在想屁吃。
话还是很不中听,声音却莫名降了一个调。
殿辰想了想,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温声道:那这里呢?可以吗?
有完没完了?莫名的羞恼又涌上心头,南肃干脆整个人一下子缩进被子里:滚你大爷。
呵,殿辰没再强求,便起身一只大手拎起斗篷,边披边走向门口,说道:那你歇着,我先走了,若有不适随时叫李医师。
南肃堵着气,斜斜地看去,却一眼看见了那斗篷上的凝冻霜雪。
能想象得出来,男人定然一大清早便去了佛堂与弘福寺交涉,之后又马不停歇地又来了此处,若仔细回忆一下,之前他一进门还自己倒了杯茶显然已是渴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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